道本王要秘密见他,他竟然还敢住在这么惹眼的地方”
“属下也曾劝过他换个僻静的地方,只不过祁山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越是隐秘的事情就越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谈,如果只懂得遮遮掩掩,那样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会被人以讹传讹成一件大事”车外的护卫将祁山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炎政。
“呵呵”听到此话,炎政不禁摇头轻笑起来,只不过笑声之中却是还参杂着一丝钦佩之意,“好个祁山,看来祁家商会的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c,本王这一次就和他来个大隐于市走,现在我们就去月楼,本王要去会一会这个祁山,看看他究竟有几分能耐,够不够资格帮本王做成大事”
“驾”
得到了炎政的命令,驾车的护卫当即便是大喝一声,继而马鞭高扬,调转马头朝着月楼的方向快速奔去
陆一凡一行行色匆匆地赶回陆府,如今的陆府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大门紧闭,甚至就连原本站在门外的守卫如今都已经撤去,而原本高挂于正门之上的那块题写着“文鼎公府”的金字大匾,如今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整座陆府看上去竟是从内至外透着一股落寞与消沉。而当陆一凡站在自家门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惆怅感简直无语言表,从他有意识以来,陆府就一直是豪门大户,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文鼎公的名号令圣域之中的无数官员没日没夜地前来拜访,与今日一比,简直就是判若两地
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陆一凡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咚咚咚”
陆俊率先冲上去砸响了府门,片刻之后,伴随着门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一道气息不匀的急促喘息声,府门被人猛地从里面打开了。而当两扇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陆文才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便是陡然浮现在陆一凡几人的面前。
“是谁乱敲”陆文才一边向外探着脑袋,一边颇为不满地抱怨着,但是当他看到站在门前的陆俊时,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却是戛然而止,紧接着陆文才目光一转,便看见了陆俊身后的陆一凡几人。而在看到陆一凡之后,陆文才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紧接着他便用自己的双手拼命地揉了揉眼睛,将眼睛睁到最大,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你是一凡”
“文才,怎么才大半年时间不见而已,就已经不认识我了吗”陆一凡见到陆文才心中也是颇为激动,眼圈微红地逗趣道。别看陆文才不学无术没什么本事,但他对陆一凡却是铁了心的维护,两个人从小一直玩到大,这其中的情义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一凡真的是一凡一凡回来了一凡回来了哈”陆文才本就是个十分感性的人,此刻的他又哭又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是毫不避讳地手舞足蹈起来,他先是冲上去狠狠地抱了陆一凡一下,而后又在原地左顾右盼地砰砰跳跳了半天,一会儿转过来抓住陆一凡的胳膊拼命的椅,一会儿又转过头去朝着府内大声的呼喊,看陆文才此刻的样子,竟是恨不能自己有分身术才好,既想和陆一凡享受重逢的喜悦,又想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府的所有人。
而似乎是听到了陆文才的呼喊声,陆淏谦和柳情鸳以及陆府内的其他亲族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族长,快看,是一凡是一凡回来了”陆文才拉着陆一凡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内的陆淏谦迎了上去,这一路上恨不能逢人就要重复一遍这句话。
“纪原公子,这个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第一次来到金陵城的阿长被陆文才的怪异举动给吓到了,只见她怯生生躲在纪原的身后,伸手轻轻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原本她想要直接说陆文才脑袋有问题的,但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因此才改成了这个动作。
“哈哈,这个人叫陆文才,他的脑袋没有问题,等你跟他熟络之后就知道了,文才其实个心肠善良的大好人”纪原也被陆文才的喜悦所感染,轻笑着解释道。
“爹娘"儿回来了”陆一凡一见到陆淏谦和柳情鸳,身形陡然一晃,还不等陆文才反应过来,陆一凡却是已经跪倒在了陆淏谦和柳情鸳二人的面前,双眼通红地对着他们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凡儿,我的凡儿回来了”柳情鸳一见到陆一凡眼泪便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母之伟大乃世间之最,只见她不顾一切地挣脱了旁边婢女的服侍,一下子便扑倒在陆一凡的身上,张开双臂紧紧地将陆一凡拥入自己的怀中,虽然如今的陆一凡已经长成为一个七尺男儿,但在柳情鸳的眼中,他依旧如小时候一样是自己怀中的那个需要母亲保护的宝贝孩儿,“为娘没有一日不惦念着凡儿,如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陆一凡顺从地依附在柳情鸳的怀中,任由柳情鸳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后背,“孩儿不孝,让娘为我担心了”
“凡儿,你长大了,为娘都快要抱不住你了”柳情鸳梨花带雨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慈的笑容,一双充满意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一凡。
“娘,无论孩儿长多大,永远都是娘怀抱里的孩子”陆一凡也是笑中带泪,伸手轻柔地为柳情鸳拭去脸上的泪痕,他这副懂事的模样令柳情鸳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一凡”一直站在旁边的陆淏谦虽然没有老泪纵横,但内心的狂喜之意依旧瞒不过在场人的眼睛,所谓父如山,厚重但却隐晦,小时候的陆一凡或许还不能体会,但如今已经长成为一个大男人的他却是十分明白陆淏谦的心思。
“爹”陆一凡对着陆淏谦再度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恩”陆淏谦亲自伸手将陆一凡扶了起来,“看到你平安归来,爹也就放心了”
“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吗”陆一凡眉头紧锁地责备道,“若不是陆俊不远万里地跑到北疆告知我这里的一切,只怕我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有些事即便告诉你又能怎样”陆淏谦无奈地叹息道,“连为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以为你回来之后就能改变什么吗”
“爹,我”
“凡儿”不等陆一凡再度张口,柳情鸳却是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不要一回来就惹你爹生气,这段时间我们陆家也发生了许多事,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你爹已经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你就不要再给他徒增烦恼了”
“爹,对不起”在柳情鸳的劝解之下,陆一凡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赶忙向陆淏谦道歉道,“孩儿绝不是责怪爹的意思”
“好了,爹都明白”陆淏谦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爹娘我现在想先去岳父大人的灵前上一炷香”陆一凡神色一正凝声说道。
陆一凡此话一出,陆府内的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陆淏谦和柳情鸳二人,只见他们夫妇两个先是颇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继而眼中均是浮现出一抹犹豫之色。
“一凡,你如何知道府内有你韩伯伯的灵位”陆淏谦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圣西王告诉我的”陆一凡将自己从北疆回来之后的事情简单地向谦等人诉说了一遍。
“难怪”陆淏谦一副了然之色地点了点头,继而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圣西王在这件事上的确帮了我们不少忙,而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设法讨好为父,不过为父总感觉此人心机颇深,定然有所企图,所以才一直与其保持着不瘟不火的关系一凡,你日后也不要与这个圣西王走的太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