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惊慌失措的望着这一幕,显然他们还都没能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额”
“咣啷啷”
心脏被刺穿的剧烈痛苦令马如风全身的力气迅速被抽空,他右手泄力一松大刀也顺势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马如风喉咙里不断地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嘶吼声,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大口大口的血水如同不要钱一般向外不停地喷涌着,他用尽了自己所剩下的全部力气,拼命地将自己的身子缓缓地向后转去,而当他完全转过身来的时候,范江那张参杂着悔恨、恼怒、冷厉情绪的满脸泪水的面容,便是赫然呈现在马如风的眼前。
显然,马如风背后的那致命一刀正是出自范江之手。
“范江你”
马如风甚至没能顺利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的言语便被无尽的血水灌出的声音所取代,紧接着马如风独眼之中的生机迅速消散,转瞬之间眼中便是变成了一片死寂,而马如风整个人也轰然倒地。直至死的那一刻,马如风的手指都在艰难地指着范江,独眼之中更是到死都涌现着一抹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范江,你做什么”褚凌天怒声喝道,“你怎么能”
“褚将军”范江猛然对着褚凌天跪拜下去,“蓝世勋大势已去,马如风冥顽不灵早晚会害死我们所有兄弟。恕范江冒死直言,褚将军就算是为了我营中十几万兄弟的性命,为了我们北疆大营的前途,就请将军答应朝歌明王的要求,坐上军中统帅之位吧如若不然,为蓝世勋陪葬的可就绝不是马如风一个人了如今蓝世勋已死,还请褚将军以大局为重”
“请褚将军以大局为重”见到范江此举,帐内的其他将领也纷纷跪倒在地齐声哀求道。他们哪怕心中再有任何的意见,此刻也断然不敢多言,毕竟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
褚凌天双眼颤抖着望着死不瞑目的马如风,而后又注视了许久蓝世勋的尸体,接着再度环顾了一圈跪在自己周围苦苦哀求的将领们,脸上的痛苦之色不言而喻。
“褚将军,法不责众,切莫要寒了兄弟们的心啊”朝歌笑盈盈地提醒道,“在此,小女子就先恭喜褚将军终于脱离了蓝世勋的束缚,大权在握实至名归”
听到朝歌的话,褚凌天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那双颤抖的双眸方才缓缓地闭上,神情复杂地轻轻点了点头。而就在他点头同意的瞬间,两行无声的热泪也自他的眼角滚落而下,最后滴落到地上,与马如风所流出的殷红鲜血混成了一滩。
血泪交融之时,十多年的生死兄弟也自此阴阳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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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密会新主
自从蓝世勋兵临城下以来,金陵城中就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由于金陵城四周已经被蓝世勋的大军给重重围困,领皇亲自下令金陵城门紧闭,任何人等在战事未结束之前均不许随意出入。其实就算是领皇不下这道命令,只怕寻常的百姓也没胆子踏出城门,毕竟城外全都是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谁又想自己走出金陵城去送死呢
圣域虽大,但如今的金陵城却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在蓝世勋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下,金陵城已经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水米不进、消息不通,这也是蓝世勋之前为何如此笃定地坚持围而不攻,金陵自破的主要原因。双方僵持之下形成了一种颇为有趣的局面,那就是蓝世勋的大军撤不得,而金陵城的大门也开不得。金陵城大门不开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外边有十几万严阵以待的敌军日夜窥伺。而蓝世勋大军不撤则是因为不想将好不容易请入瓮中的炎崇给放跑,双方形成了诡异的僵持之局,这个时候谁若是选择先退一步,那无疑便是输了这场战局。
金陵百姓们的生活也失去了往日的精彩,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如今竟是终日空空荡荡,以前从一大清早便开始在街边吆五喝六的小贩们也因为无货可买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曾经最热闹的街边菜市如今都变得异常萧条。虽然尚有一些大字号的米商、面商们仍旧在依靠着为数不多的存货而苦苦支撑,但价格却是已经高的吓人,比之曾经价格足足翻了数百上千倍而不止,平日里十个银贝一袋的米面,如今竟是要一千个银贝一斗,而且每户每日最多仅能买三斗,再多要米铺便不卖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价格令寻常的百姓人家根本就不敢奢望,因此大部分人家只能依靠着家中的余粮而能省则省,实在没得吃了才变卖些家当去买些米面来勉强糊口,如今的金陵百姓真可谓是米粥之中不见几粒米,菜食之中没有几滴油。而大家为了尽可能的少吃一点,几乎家家闭门不出,尽可能的减少体力活动,静坐在家中以求昨日喝下的那一碗清汤能让自己多撑一会儿。
领皇炎崇虽然有心救民于水火之中,但金陵国库之中的粮食却是连供给数万守军的都不够,又如何能拿出多余的粮食给寻常百姓呢而商贩们其实也很无奈,他们并非是完全在发国难财,其实将价格涨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境地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那就如果价格不涨的话,那商铺内的存货将会瞬间被人抢购一空,金陵城中的富贾权贵何其多他们随便哪个人都能买空一家米铺,那样做的话只有少部分人能吃饱,而大部分将被活活饿死。与其让所有人饿死,莫不如大家都少吃一点,但起码还能勉强的活下去。
金陵城中的悲惨局面上至金陵皇城贵族,下至寻常百姓人家,无不受到极大的影响。就连曾经权贵们最爱去的消遣享受的月楼,如今也是一失往日的门庭若市,而变的门可罗雀,冷清的吓人。
晌午刚过,一辆马车便是自远处不紧不慢地朝着月楼的方向驶来,这辆马车绫罗四布锦绸高挂一看就知道定是出自非富即贵之家。
“吁”
随着车夫的一声勒令,马车缓缓地停在了空荡无人的月楼之前,原本在月楼之内无精打采地收拾着大堂的伙计们见状赶忙迎了出来,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迎接过客人了,因此当听到楼外有马车响动的时候,这些伙计既好奇又激动。
楼外,只着只见车夫先是利索的翻身下车,而后小心翼翼地撩开车帘将车内一位身着锦袍的男人给恭请出来。此人对于见多识广的月楼伙计来说并不陌生,他正是在圣域之中具有显赫身份的圣西王,炎政。而今日为炎政驾车的车夫,也正是他的心腹手下,周信。
“主子,咱们到了”周信恭敬地对缓缓走下马车的炎政低声说道。
炎政并没有理会周信的话,而是自顾自地上下审视了一番,继而望着眼前这一个个笑的比哭还难看的月楼伙计,不禁风趣地笑道:“平日来这月楼马车根本就靠近不了大门,本王每次都要从百米之外步行而至,如今世道混淆,本王倒是能直接在门前下车,说起来倒也是破天荒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