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是在夸我喽”陆一凡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也不算本事”半边天嘴硬道,“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我一介女流,我要是现在喊救命,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无所谓”陆一凡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我有自信能在第三个人进来之后先离开这里,但你就不一定了”说着陆一凡竟是面露一丝奸诈的笑容,“我想半边天掌柜也不希望被那么多人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吧如果你有这种嗜好,那不用你喊,我替你喊就是了”说着,陆一凡竟是真的抬起头来摆出一副要大喊大叫的模样,然而却还不等他呼喊出声,脸色铁青的半边天却是先一步威胁道:“你敢你要敢乱来,我保证你们不能活着离开金门关”
“我活了这么大早就不知道被人用死威胁过多少次了”陆一凡冷笑道,“可我今天依旧活着站在这里,至于那些威胁我的人,如今却是已经坟前杂草两尺高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说着陆一凡右手之中的银簪猛地朝着半边天的玉颈贴近了几分,此刻半边天已经能明显地感受到一阵刺痛感,只要陆一凡再稍稍用半分力,尖锐的银簪就能轻而易举地刺破她那细嫩的皮肤。
“别动,银簪有毒”虽然半边天极不情愿,但在情急之下她还是说出了真相,“此毒一旦沾血,我必死无疑”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陆一凡冷声说道,“既然你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那现在我又为何要在意你的性命”
“我若死了,你肯定过不了金门关”半边天急忙解释道,“我和边卫府都督是朋友,我若死了他一定饶不了你”
“哼一会儿要救地老鼠,一会儿又说自己和朱无寿是朋友。前言不搭后语,我看你这个女人嘴里根本就没一句实话”陆一凡不屑地冷哼道,“我现在就杀了你,倒要看看金门关到底有谁敢拦我”说着,陆一凡手中再度施力,吓得半边天脸色一阵煞白,慌忙求饶道:“你明知我会动手还肯跟过来,绝不是想杀我这么简单你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对可以帮你”
半边天说了半天终于有一句打动了陆一凡,黑暗之中半边天根本就看不清陆一凡的神色,但通过陆一凡手中的力道渐渐收起,半边天也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地老鼠是你的人”陆一凡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似是在有意试探半边天到底老不老实。
“是”半边天这次没有再耍花招,而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地老鼠是我的心腹,其实他一直都躲在驿站里,只不过有我保着他,这才没有引起边卫府的察觉而已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人难道就因为刚刚我出面救了他”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陆一凡冷笑道,“地老鼠刚刚潜入我房间的时候,在外边根本就没有引起半点动静,而客栈的楼梯早就已经十分老旧,除非他飞上来否则绝不可能没有半点声响。可刚刚我与他过招的时候发现这个地老鼠修为撑死不过魂师境界,根本就不可能从楼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飞上来,因此我料定他要么就是一直潜伏在驿站的三层。要么就是从三层的某一间房间的窗户翻上来的。而整间驿站内所有的客房窗户外边全部被封上了铜条,目的就是你这个掌柜的害怕有客人不付店钱而跳窗私逃。想要强行破坏铜条也必然会发出极大的声响,我同样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今日三层的客房全是住满的,不可能让地老鼠潜伏在里面。而据我所知,地老鼠乔装改变的老丈本住在二楼最内侧的房间内,而那个房间就在掌柜的你这间房的正下方。所谓防贼不自防,整间驿站所有的房间窗户外都有铜条,可你半边天掌柜的这一间,窗户外边的铜条不是被封死的我没猜错吧而和你一样,楼下的那间房窗外同样没有被铜条封死,而从始至终住在那间房的人一直都是地老鼠,只不过乔装改变成不同的身份而已而本来住在二楼的地老鼠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我的房间,是因为他先通过窗户翻入到你的房间,然后再通过你的房间出去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你身为一个女人,闺房这么隐秘的地方竟然能让一个男人自由出入,可想而知你对这个男人是何等的信任而刚刚我亲眼目睹了你和地老鼠说话时的神态,眉宇之间无处不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因此我料想你就是地老鼠的主子,这样想也没错吧”
“厉害”半边天由衷地感慨道,“说实话你的城府和你的年龄一点都不像”
“不过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陆一凡语气略带一丝疑惑,“你一个驿站的掌柜要地老鼠这样的手下做什么难不成你开驿站除了招呼客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办不成”
“只开驿站能挣几个钱就算挣了也得一分不剩地全部上缴给朱无寿,我能剩什么”此刻的半边天就像是一个怨妇般,不停地抱怨着,“老娘若不想想其他挣钱的路子,我和我的这些伙计早就饿死了朱无寿想一手控制老娘的生死,他做梦”
“你所说的挣钱的路子指的是什么”陆一凡明知故问道,“偷住客的东西”
“能偷就偷呗”半边天嘟嘟囔囔地说道,“不能偷就”
“就杀”陆一凡抢先问道,“就像是对我这样杀人劫财”陆一凡的话说到这里语气明显变得阴沉了许多。
“老娘不喜欢杀人,这次对你出手也是逼不得已”半边天似乎意识到了陆一凡情绪的变化,于是赶忙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不想杀你的,只不过你”半边天的话说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陆一凡能从她突然止住的言语中听出一丝后悔的意味,似乎半边天刚才一时情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只不过什么”陆一凡反应极快,当即逼问道,“你杀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劫财,究竟为了什么说”
“劫色行不行啊”半边天想要胡乱地搪塞过去,因此娇声嗔怪道,“你看我如今都已经脱得一件不挂,你却还穿的严严实实的干什么不如”说着半边天竟是想要主动向陆一凡靠去,不过却被陆一凡手中的银簪给制止了,“不如趁着今夜郎情妾意,你我做一夜逍遥的夫妻如何”
“哼”陆一凡冷哼一声,接着左手猛地向后一推,脚下一挑便将散落在地上的裙袍踢飞到半边天的身上,遮住了她的娇躯,“我和女人交手倒不是第一回,但和一丝不挂的女人交手却是头一次你先把衣服穿上,掌起灯,我还有话要问你”
面对不解风情的陆一凡,半边天的眼神颇为幽怨,她一边胡乱地将裙袍裹在身上,一边喃喃自语道:“送到嘴边的都不吃,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难不成真的被老九说中了,小白脸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蜡枪头”穿好裙袍,半边天便走到桌边燃起一盏昏黄的烛火,而后矮身斜靠在床榻上,还故意将一条笔直白皙的玉腿半遮半露在裙袍之外,由于刚刚激烈地争斗,此刻半边天脸色绯红,三千青丝略显几分凌乱,玉颈之上一滴滴晶莹的汗珠直接流淌而落,这分明就是在有意诱惑陆一凡,张口更是娇声细语柔媚酥骨,“怎么样刚才看不清楚,此刻在烛火之下的我是不是更美了如果你想,我可以”
“你这个女人除了魅惑男人之外,还会什么”不等半边天把话说完,陆一凡便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目光淡然地平视着搔首弄姿的半边天,“你还没有回答刚才我问的话,你究竟为何对我起了杀心”
“你真的是做生意的”半边天并没有回答陆一凡的话,而是别有深意地反问道,“你若真是做生意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多问了,知道太多了未必是好事别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这样,我设法送你们平安离开金门关,其他的事你什么也不要管如何”
“那老九怎么办”陆一凡反问道,“他和边卫府的关系千丝万缕,如今他死了边卫府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