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的事,一直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若非沈月儿和殷喜有这么一段缘分,只怕魂宗众人这辈子都不会注意到西皇城中还有沈家这么一户不起眼的小百姓。
看着沈老丈那略显惊恐的双眼,纪原赶忙示意蓝辰、谢云一起站起身来,对着沈老丈拱手笑道:“老人家,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纪原一张口顿时吓得沈老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好在有沈良和殷喜及时搀扶助他,否则他这年老体迈的身躯定会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纪原想要向前搀扶,但他才刚刚伸出双手尚未来得及迈步,沈老丈已是再度惊恐万分地将身子朝着沈良缩了缩。
“爹,您老这是做什么”沈月儿见到这一幕不禁脸色一红,赶忙走上前去拽住沈老丈的胳膊,轻声责备道,“他们都是殷喜的朋友,爹怎能如此无礼”
“不碍事,是我们这么多人吓到了老人家。”纪原赶忙开口解释道。
“你们你们都是殷喜的朋友”沈老丈深吸了几口气方才用颤抖地声音缓缓问道,“是什么样的朋友”
“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殷喜不假思索的解释道。
“生死与共”沈老丈颇为惊慌地看了看殷喜,“什么生啊死啊的乱说话。”
“老人家莫见怪,我们都是殷喜的好朋友。我叫纪原,他们是谢云、蓝辰、武妹、苏盈盈。”纪原一边说着一边点指着地窖中的几人向沈老丈介绍道,“那个是阿长、小蝶和小思俊。躺在床上的是我的妹妹纪沂儿,还有我们一位故去朋友的夫人,炎凌宣。”
沈老丈虽然不认识纪原几人,但他曾经却听说过纪原、蓝辰和谢云几人的名讳。放在以前这几个人的名字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今时今日这几个人的名字却如同瘟疫一样,令沈老丈闪躲不及。
纪原本是好意向沈老丈介绍自己几个人的身份,但却万没有想到还不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沈老丈却是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纪原几人面前,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地窖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爹,您老这是做什么”沈月儿不解地问道,当她欲要搀扶起沈老丈的时候才发现沈老丈此刻竟是跪的异常坚决,根本就由不得别人劝阻。
“你们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都是做大事的人。我沈家不过是西皇城中的一介无名小卒罢了,老头子我求求你们了,我就这么一双儿女,我求求你们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给我们家招惹灾祸了,我求求你们赶快离开这儿吧我沈家的人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和官府和宗门的人扯上半点关系,老头子我求求你们就大发慈悲,你们已经害了许多人,就不要再害我们家人了”说着,沈老丈根本就不顾沈月儿和沈良的好言相劝,竟是一个劲地朝着纪原和谢云、蓝辰拼命地磕起头来。再看殷喜的脸色,却是在这一瞬间变的愈发难看起来,他面沉似水双拳紧握,看向沈老丈的一双虎目之中恨不能喷出火来。
“什么意思你想赶他们走”殷喜强忍着心头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叱问道。
“他们不走,我们都得死。”沈老丈今日出奇的没有再逆来顺受,而是将老眼一瞪和殷喜顶了起来,“殷喜,我把女儿嫁给你不是让她跟着你担惊受怕,是想让她跟着你享福过日子的。可你呢自从你来到我沈家之后,我们家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平日里你除了会惹事之外,就只会和魂宗的人吃吃喝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自己开的这个酒馆你自己打理过一次吗挣过一分钱吗还不是我女儿心地善良,这么长时间来对你一忍再忍,你怎的还不知足如今竟是要我们一家都陪着你去死”
“我不想和你争辩,我今天在这儿只说一句话。”殷喜冷哼一声,怒喝道,“他们是我的殷喜的恩人和兄弟,谁要不想让他们活,那我殷喜第一个不答应。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亲爹来了也不行”
“殷喜,你怎么能这么和爹说话”沈月儿夹在中间好生为难,看着沈老丈气的铁青的脸色,沈月儿不禁怒瞪着殷喜娇喝道,“还不赶快向爹道歉。”
“我不用他道歉”沈老丈气哼哼地说道,“我我我早就不应该答应让女儿嫁给这种人他他他还不如那个叶秋”
“爹,你胡说什么”沈月儿气的眼睛通红,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你怎么能拿叶秋和殷喜相提并论呢再者说他们都是殷喜的朋友,都是好人。现在他们有难,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殷喜,今天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个家和这些人,你到底要哪个”沈老丈一口气顶在胸口,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要是一味的包庇他们,那那以后就休想再踏进我沈家一步,也休想再见月儿。”
“月儿是我夫人,我若想见她就凭你能拦得住吗你这老东西怎的如此自私,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殷喜怎么也没想到沈老丈竟然在这种重要的关头如此贪生怕死,心念至此不由地怒不可遏,尤其看到纪原几人那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之后更是心中愤慨万分,当下已是将沈老丈当成了白天那些官府和玄宗的走狗,口中怒喝一声提起拳头便欲要朝着沈老丈的头上砸去。但就在他的拳头刚刚抬起尚未抡下去之时,纪原已是先一步伸手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腕,任由殷喜如何用力都难以再向下挪动一分。
“狼王,你这是”
“啪”
不等殷喜一脸茫然的问清缘由,纪原的左手已是狠狠地抽了殷喜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声脆响直将喧闹的地窖顿时寂静下来,就连又哭又闹的沈老丈和低声呜咽的沈月儿都惊的安静下来。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殷喜的双眼之中茫然之色更浓,可还不等他开口,纪原却已是冷声喝道:“混账东西,你怎能和自己的岳丈这么说话若是宗主在这儿,非要割了你的舌头,看你如何满嘴胡言乱语”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向你岳丈道歉”谢云低声催促道,“你若为了义气而长幼不分尊卑不明,那我们也不再需要你的帮助,因为魂宗绝不容忍有人做出这样的混账事。”
看到面带沉思与惊恐交加的沈老丈,武妹和小蝶赶忙走上前去帮着沈良和沈月儿将他搀扶起来。纪原拽着殷喜的胳膊走到沈老丈面前,毫不留情地抬脚踹在殷喜的膝弯处,令满脸窘迫不服气的殷喜一下子跪倒在沈老丈面前,接着纪原右手朝着殷喜的后脑勺一拍,殷喜便朝着沈老丈叩拜下去。纪原对沈老丈拱手道:“老人家,殷喜时才无礼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陪个不是。你应该了解自己的女婿,心直口快脾气暴躁,但骨子里却不是什么奸恶之人,还望你看在他是为了朋友情谊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我保障以后殷喜再也不会忤逆你的意思。”说着纪原对殷喜沉声喝道:“殷喜,还不道歉”
“爹”殷喜强压着心头的憋屈,低声说道,“是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看到殷喜认错,原本心提到嗓子眼的沈月儿脸上这才展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