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的金银玉器,这么多年杂七杂八的全部算下来怕是三五亿银贝也远远不止吧这么多的钱不知道常栩都督是从哪里来的”
陆一凡对常栩知根知底并非是他未卜先知,而是昨天下午刘棠告诉他的。刘棠深谙溜须拍马之道,因此每每在有新官上任之前刘棠都会千方百计的将新官的底细查探清楚,方便日后行事。只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刘棠本作为溜须拍马所用的消息,今日却成了陆一凡要挟常栩的有力佐证。
听着陆一凡一字一句地揭开自己的老底,常栩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他浑身颤抖地凝视着陆一凡,颤颤巍巍地说道:“试问圣域朝野上上下下有哪一个是安心吃俸禄的远的不说就说你爹文鼎公陆淏谦,领皇下令彻查文鼎公府的时候不也查抄出数以百亿银贝的赃物吗和你爹相比,本都督这区区三五亿又算得了什么在圣域群臣之中,本都督已经算是十分清廉了。”常栩此话说的义正言辞,看他那样子倒是真的深感委屈。
“不说贪赃,那不如说说常栩都督枉法吧”陆一凡不喜不怒,幽幽地说道,“从你做衙房书吏开始你便有了抢占民女的恶性,你以权谋私,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强娶人家的女儿为妾,害的至少不下于五名无辜的姑娘被你活活逼死,这你能推掉吗宛西城的孙荷、凤江城的李巧儿、下鹄城的章彩妹怎么还想听我一个一个的给你道出姓名吗”
常栩听的面色煞白,他虽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是怎么被陆一凡知道的,但陆一凡所说的事情的确是一字不差,常栩总以为事情过去多年就不会有人追究,但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天陆一凡竟然会给他翻旧账。看着默不作声的常栩,陆一凡将桌上的毛笔随意地丢到常栩面前,淡淡地说道:“自己写,否则你走不出这个房间。”
“我若写了你可会害我”常栩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变的十分萎靡,“若是你把这纸认罪书交给领皇陛下,那我就”
“只要日后你不再为难刘姑娘,日后不再强取豪夺为非作歹,那领皇就永远不会看到你的认罪书。”陆一凡幽幽地说道,“但你若出尔反尔,那非但领皇不会放过你,我陆一凡也会将你常家满门诛杀。”最后四个字陆一凡的语气尤为肯定,常栩也听得出来陆一凡这句话绝非随意说笑。
常栩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先是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刘棠,接着又看了看紧盯着自己的陆一凡,他的眼神刚要朝着身后的房门看去,陆一凡的声音却是悄然传来:“常栩都督,你若想逃我必杀你,既然我已经把话说在前边,那就不会再给你半点改过的机会。我劝你,不要尝试挑战我的忍耐力。”
常栩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他步伐蹒跚地走到桌边坐下,艰难的提笔开始在白纸上缓缓写下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种罪行。常栩一边写着一边问道:“现在全天下都在找你,离开这间屋子你必会遭到群起而攻。”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陆某的事就不扰都督费心了。”陆一凡冷笑道。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放你离开北疆并且保证日后不会再找刘梓棠的麻烦,你也不要再为难我写什么认罪书。如何”常栩不断尝试着为自己找逃脱的机会。
陆一凡道:“我若想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我当然拦不住,可是你不要忘了北疆之中想要追杀你的人何止千万。除了边卫府的北边卫,还有北疆大营、圣域各大宗门的高手,甚至还有来自兽域的高手。”常栩小心翼翼地说道,“你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你能以一当十、以一当百当千,可是你能以一当万以一当十万吗若是你能的话,那去年十二月初一魂宗就不会”
“嘭”
不等常栩把话说完,陆一凡的拳头猛地砸在桌面上将砚台中的黑墨震的四溅而出,吓得常栩赶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低头加紧写起自己的罪过来。
“砰、砰砰”
突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传来,令房间内的三人同时一愣,相对于刘棠和陆一凡的惊讶,常栩则是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烁出一抹狂喜地精光。
“谁”刘棠沉声问道。
“边卫府来人,金陵城有密报传来要交给都督。”常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到这话常栩顿时面露喜色,刚要张口答应,陆一凡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其咽喉,令常栩的喉咙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陆一凡目光如寒刃般死死盯着常栩,低声道:“我想常栩都督应该知道怎么回答。”
常栩面色痛苦地点了点头,继而在陆一凡五指微微松开一些之后,故作平淡地说道:“让让那人把东西交给刘棠,刘棠替我拿进来便可。”刘棠听到这句话先是看了一眼陆一凡,接着又看了一眼神色痛苦的常栩,最后将房门打开一道细缝身形闪了出去。
片刻之后,刘棠手里拿着一纸密信快步走了进来。陆一凡看了一眼这封密信不禁面露疑惑地问道:“这好像不是领皇下发的秘折,这封密信是谁给你的”
常栩苦笑道:“这自然不是领皇陛下的秘折,这是苏士元苏大人的密信。”说着常栩还从刘棠手中接过密信在看了一眼目光冷厉的陆一凡之后,还是决定当众拆开,而他在拿着秘信快速看了一遍之后,原本凝重地脸色顿时布满了惊恐,转头看向陆一凡的时候,目光之中也闪烁出一丝不明所以的怪异之色。
“苏士元和你说什么”陆一凡疑惑地问向常栩,“你如此看我,莫不是信中的内容与我有关”
常栩面带苦涩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缓缓地将手中的书信举了起来,尴尬地说道:“苏大人信上说说让我在北疆放出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陆一凡心中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妙,此刻他已无心看那封密密麻麻的密信,而是直接将询问目光投向神色古怪的常栩。
“要不陆宗主还是自己看”
“我让你说。”陆一凡直截了当地回绝道,“苏士元让你在北疆放出什么消息”
常栩在看了一眼同样满头雾水的刘棠之后,方才语气尴尬地缓缓说道:“消息是陆宗主的夫人韩韩灵儿如今已经身怀苏大人公子苏邪的骨肉苏邪公子将在七月初一在金陵城迎娶韩灵儿”
“什么”陆一凡闻言脸色骤变,他一把抢过密信,目光颤抖地仔细观阅一番,当他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五指早就已经抖的再也拿不住这封信,整个人也踉跄着险些摔倒在地上。目光之中的神色已经复杂到了极点,困惑、悲伤、愤怒、难以置信总而言之,此刻的陆一凡除了冷静之外,心中可谓万千种情绪全部凝聚在一起,令他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灵儿灵儿怎么可能会怀了苏邪的孩子”陆一凡眼神飘忽地不停地在心中自问道,“那我们的孩子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邪怎么会和灵儿他们又怎么会成亲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七月初一七月初一不行,我一定在赶在七月初一之前回到金陵城,我要亲自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