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扯下了凤冠,露出温婉的笑容,“与你不同,我和他相伴的时间只有区区几天,可是他那个人啊,真的很好啊。”
凤冠落地,徐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脸颊如霞,她就像是一朵冠绝群芳的花,在这尘世之中绽放,在她的青丝之上系着一个白丝带。
“你已为他白发,双手沾血,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便交给我吧。”徐宓缓步向前走去。
她的脸越来越粉,她的身子越来越轻,慢慢地,她飘了起来,像一只赤红的蝴蝶,优雅翩跹。
徐家老太爷脸上带着一种怜惜以及心痛,以至于握住拐杖的手都开始不停地颤抖。
徐离或者说是徐宓的周身被一团迷离的光环绕,那像是喷薄而出的霞,而她是这彩霞之中飞舞的一只蝴蝶,极尽优雅。
当看到满脸惊悚归来的时之暇后,她笑了,蝴蝶的飞舞无声无息,看似缓慢却又快到极致。
时之暇追着那三支箭却是看到了一个本应死去的人,这让他极为惊诧,短暂的交手让他不得不退让想要回到时家找些帮手。
而此际回到时家,看到向他飞过来的徐离,他竟然吓得立刻就跑。
“徐垚,你要干什么”时之暇怒吼道,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老狗发出的一声惊恐至极的咆哮。
徐家老太爷名叫徐垚,徐垚却并未理会时之暇的责问,或者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理会时之暇,因为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徐宓的身后长出两道虚幻的光翼,就像是天使的翅膀,只不过更加梦幻,更加绚丽。
徐宓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越发娇艳,可是她越美丽就越是可怕。
时之暇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摆脱徐宓的身影,这让他越发的焦急以及恐惧起来。
花神咒,这是徐家的花神咒,花神咒是世间最可怕的一种咒术也是世间最可怕的一种毒药。
施展花神咒需要一命换一命,先是自己服下那不可解的毒,然后承受别人无法承受的痛,在痛苦中挣扎整整百日,百日以后毒会变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蛰伏在体内。
只要轻轻念动那一段咒语,她便会拥有世间最可怕的力量。
花神咒的意思是当花开到最绚烂,便是花枯萎之时,这是对花的诅咒,同样也是对人的诅咒。
徐宓像是世间最娇艳的花,她哪怕是站着不动便已经是最美的风景,此际她如敦煌莫高窟画壁之上的仙女,跳出一曲不沾人间烟火的舞蹈。
飘渺,神秘,玄妙莫测,
所有人都迷醉于那沉沦众生的舞步之中。
世人都以为徐家无强者,除了炼药之术格外出色之外便再无任何其它,今日所有人都是重新开始估量徐家的能力,仅仅一道花神咒便已是这般,谁又能保证徐家没有其它的底蕴呢。
徐宓服下花神咒这一至毒作为徐家的掌药人,他徐垚自然是知晓的。
初时徐垚是怎么也不愿答应,毕竟那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当她偷偷潜入药房去找这花神咒时,徐垚是发了雷霆之怒,可是那丫头却是固执得可怕。
她被关进了房里禁足,整整五天她一句话不说,一口饭不吃,当自己推开门进去时看到的是一个仅仅剩下一口气的孙女。
徐宓和他很像,一样的固执,当她用那灰暗的眼睛看着自己时,徐垚只能答应,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了花神咒的药瓶。
当亲手喂给徐宓之后,徐垚闭上了眼睛,一滴混浊的泪从眼角滑落。
花神咒是最烈的毒也是最好的药,仅仅是刚刚吞下去,徐宓便恢复了过来,她对徐垚说:“当听到他死之后我便应该是随他而去的,只是他的仇未报,我心不甘。”
自那日起,徐老太爷便开始刻意与时家靠近,他知道要杀死时之暇只靠徐宓一人还有可能做不到。
花神咒的强大他知道,同样的花神咒的弊端他也知道,为了让时之暇这一个整天疑神疑鬼谁也不相信的老狐狸完全的放下戒心,他安排了这场婚礼,安排了由他们两个作为长辈来喝那杯新人敬的茶,没人知道那些天他闭门炼制了多少药。
第一四七章 无常
时幕见到徐家竟然对老祖出手便是知晓今日时家怕是要成为古族的笑柄了。
“琉璃,惘然还不出手”时幕看到这徐宓竟然能够无视时间之力在速度上与老祖不分上下,当即也是有些惊慌,便想要琉璃祭出原始之钟。
原始之钟作为神器,其玄妙岂非一般,
可是让他震怒的是时琉璃和时惘然兄妹二人仍旧是无动于衷。
时幕一声怒吼,“混账”
当下也只得自己出手,作为时家的家主,在得到时之暇传法之后时幕的实力也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可惜当他踏步而出的时候却是被徐垚拦住了,“老哥还是坐下吧。”
“哼”时幕冷哼一声,“我时家与你们徐家有何愁怨你要这般”
徐垚一叹,“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时幕冷笑,“那就出手吧”
徐垚却是背手而立,“我已经出过手了。”
时幕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浑身酸软竟再也使不出力气,只能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时幕这才知晓自己把徐家引进时家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徐家的毒和药都太过邪性,就连他们施毒的手法也都透着诡异,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都没有察觉半分。
时幕闭上了眼睛,暗暗运转时间之力洗刷体内的毒素。
至于时藏时游等人也同样是瘫软在地,如同被抽去骨头的蠕虫。
另一面,时之暇终于是逃无可逃被徐离追了上来,一双拳头毫无花哨地打在时之暇的身上,血便流了出来。
徐宓的动作仍旧是如舞蹈般优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写尽芳华,可是那些优雅在时之暇看来都是催命符。
徐宓的周身霞光更盛,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那霞光便喷薄而出。
“老黑,还不出手”在徐宓携着恨意与疯狂攻向时之暇时,后者却是突然大吼道。
“这么一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实在是有些丢人啊。”一道打趣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阴冷邪恶,仿佛来自幽冥。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时之暇面前,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徐宓的拳头被挡住了,这是第一次她的拳头被挡住,那股力量太过阴冷,透过拳劲侵入她的体内,不过却立即被那霞光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