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祁连派深得掌门阳天雷信任,经常会执行一些特别的任务,这些任务通常与刺探、暗杀、侦察别派情报等等有关,关联着许多秘密,绝对不容暴露,为了防止被敌人抓到后身不由己,童老木会专门针对痛感,浸泡药浴,同时亦会口服特别的丹药。这让他可以轻松承受住极大的痛楚,但是,现在,他却感觉到,自己承受痛楚的极限,在这奇痒的感觉的冲击下,瞬间崩溃。
“啊”
被倒吊起来的童老木本因为身体不着力,只能在绳子上软软垂着,但此刻,他如同一条被斩成两截的毒蛇一样,剧烈扭曲抖动起来,挣扎的幅度简直超过了人体能够达到的极限。
他的面容更加恐怖,额头上的青筋,猛地凸显起来,像是蚯蚓,在皮肤下蜿蜒。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浑身冷汗直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里爬动。这是童老木毕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中,最为痛苦的一件。在这股痒的感觉里,只要能立刻结束这种刺激,哪怕立刻死去,他也在所不惜。
李坤看得出,此刻童老木经历着巨大的折磨。虽然不能体味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看到童老木这悲惨的样子,李坤也知道,那滋味绝对不舒服,绝对不好受,他但愿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这样的遭遇。
李坤看着一脸平静的丁鹏,他手里的草叶儿,就在童老木的肌肤上,慢慢的滑动着。而下面的童老木,身躯剧烈地战栗着,抽搐着,就像一条缺氧的垂死挣扎的鱼儿。
这让李坤感觉万分的不可思议。就依靠七根银针,外加一根普通的草叶儿,就能将一个受过严苛的训练的高手,逼迫到崩溃的边缘,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快,快停手我说我,什么都说”童老木忍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求你了,丁,丁门主,别再给我挠了”
李坤崇拜的看着丁鹏,太牛了,就这样让一个宁死不屈的勇士张口了而这个勇士,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始终没有屈服。
根据童老木的陈述,丁鹏确定他还没有来得及将情报传递回祁连派,但是他留下的暗号印记是一大隐患,必须尽快清除它们,不,不能全部清除。
丁鹏心中一动,童老木追杀赵四,这件事丐帮那些人也知道,如果童老木无故失踪,祁连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从丐帮口中得悉此事,然后顺藤摸瓜,追查下来,没准就会找到一些线索。
千湖盆地相当隐秘,短时间被发现的问题不大,最大的担忧是楼兰那边,楼兰计划刚刚走上轨道,根基未稳,绝不容有失,如果祁连派追寻童老木的决心很大,保不准就会查到楼兰那边,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清除一部分印记,然后让童老木再布置一些新的,将他们引到歧路上去。
但是这其中又有一个问题,如果童老木在新的记号上做些手脚,那可就麻烦了。
思前想后,丁鹏还是选了一条保守的办法,派出李坤沿着童老木招供的路线,拔除那些留下的暗记,能清除多少清除多少,但必须保证不被敌人发现,一旦接触到祁连派派出的调查人员或者相关人员,马上脱身返回,剩下的就让祁连派慢慢费脑子去琢磨吧。
第二十章 暗潮涌动
楼兰,扦泥城。
大将军安归烈从王宫回来后,非常生气,一个平日得他宠爱的侍女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当即被安归烈两脚踹翻在地上。
“滚下去”
侍女满脸痛苦之色,捂着肚子急忙退出去。
矮子侏儒卜天雕阴笑道:“大将军何故生气打伤了美人可不是雅事。”
安归烈自得到点苍双煞相助后,将二人倚为左膀右臂,除了进王宫面见国王外,两人中总有一人留在他身边保护安全。
安归烈余怒未消,骂道:“还不是于时那个汉奴奸臣今日我再劝大王早做决断,及时与大月氏人联手对抗大夏军队,大王本已心动,没想到那个混蛋又站出来细陈厉害,说什么大月氏同样狼子野心,如果与之结盟,我楼兰将会陷入两面竖敌的危险境地。大王听后,果然否了我的建议,真是气煞本将军了。”
卜天雕笑笑,满不在乎道:“这个于时既然如此讨厌,杀了便是,大不了再换一个丞相。下一个丞相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不可”安归烈断然道:“于时虽愚蠢,心向汉人,但他辅佐大王几十年,建功无数,在国中声望极高,大半国事也需要他来维持,杀了他谁来治理朝政,是你还是我再说于时很得大重,如果让大王知道咱们对他下毒手,恐怕也交代不过去。这事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卜天雕阴沉着脸道:“将军,中原有一句话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想将军应该早日下定决心。”
安归烈面显不愉,摆摆手道:“不要说了,你和你的师兄虽然武功高强,但这些国家大事你们不懂,你们做好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卜天雕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安归烈要休息的时候,卜天雕检查了一遍安全措施,没有发现问题后,走出屋子。
外面站着两个年轻的汉人,他们是卜天雕的徒弟,卜天雕的师兄段世仇也有一个徒弟,这三个年轻人合称点苍三雁,与点苍双煞一起,这就是点苍派现在仅存的血脉。
门外站立的两个弟子,一个面相英俊,英气勃勃,叫做胡唯明,另一个脸色特别冷漠的叫做谷一雄,他们见到卜天雕出来,恭声道:“师父”
“走吧,下值休息。”卜天雕带着两个弟子来到旁边的小院子,这里紧挨着安归烈的居处,有什么紧急事情都可以随时支援。
回到房间,卜天雕不说话,让胡唯明拿出一壶酒,默默喝着。
两个弟子也不敢出声,他们熟悉师父的性格,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喝酒,虽然他的酒量不高,喝半天都喝不完一壶酒。
喝下大概有半壶酒,卜天雕忽然说道:“唯明,一雄,你们说咱们还能回去中原吗”
谷一雄性子沉稳,轻易不开口,胡唯明要机灵一些,笑道:“师父,当然能啊,只要您老人家愿意,咱们随时都可回去。您和师伯现在已经练成双剑合璧的绝技,那些当年的仇家肯定不敢再阻拦。”
卜天雕将酒杯重重在桌上顿了一下,骂道:“放屁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你师祖当年练成了剑气,天下几无敌手,还不是饮恨收场我和你师伯当年就是太年轻,像你们这样目无余子,练了一点点粗浅功夫就好高骛远,没有学到门派的三成本领,就学人家闯江湖厮混,结果被人追杀,牺牲了多少同门才逃到了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