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笑容消失之前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木头,你是不是骗我的”
“不是”操行之冷漠地说着:“我必须将你带回总盟。”
“像一个囚犯一样押解回去”
操行之转过身,不看那张充满失望的小脸:“我不会绑你,只要你不逃。”
梦萝猛摇头,大叫道:“混蛋亏我每天给你带路,每天给你洗衣,给你做好吃的,你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混蛋,冷血的混蛋,我讨厌你,比吴广发还讨厌”
操行之不说话,他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哪怕现在是丁鹏的意识主宰,但长久的习惯已经形成身体本能,他喜欢行动更甚于说话。
梦萝狠狠骂了几句,见操行之始终背对着自己,实在气不过,一下跳到他面前,大声道:“说话啊,我的好吃的是不是喂狗了,不,应该是白眼狼,我们家阿黄都知道吃了好的摇尾巴。”
操行之再次转过身,梦萝不依不饶地又跳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地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心里愧疚,做了亏心事就不敢看人,你看着我啊,看着我。”
操行之默默地又转过身,梦萝气得咬牙切齿,不过忽然气愤神情一收,狡黠道:“我知道你心软了,没关系,我原谅你,你是人家的属下,自然要听命行事。不过你可以假装疏忽,偷偷放了我,这个办法好吧”
“我不会疏忽,你也没机会跑。”操行之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咱们就出发。”
说完,操行之顿了顿,罕见地加说了一句话:“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梦萝气得小脸通红,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在操行之准备回江南的时候,丁鹏也准备动身返回千湖盆地。
楼兰的各项事务已经基本安排妥当,剩下一些可以由留守的胡雁平等弟子处理,丁鹏还给他们留下一只雄库鲁神鹰,遇到紧急大事,他们无法自处的时候,可以利用神鹰向门派求助,同时,丁鹏也让诸弟子和点苍双煞保持联系,必要时可以取得双煞的支援。
此外,楼兰上层的事情也基本稳定,丁鹏留下了几套后手制约于时,剩下的就完全交给这个政务能力出众的老家伙自行处理,大月氏方面也和楼兰取得了初步的谅解协议,至于具体的签署条件还需要持久的谈判才能完成。
于时的安全方面,丁鹏留下了赵四贴身保卫,王好儿当了副将军,老赵将随他返回门派。这样有重兵守卫,有赵四保护,阴谋者想通过斩首行动破坏楼兰的稳定是很难得逞的。
唯一可虑的血莲门人,经过上次的宴会,也已经得到了震慑,丁鹏暂时不想和血莲老祖发生冲突,但并不代表畏惧对方,适当的展露实力,是更好的避免无端树敌的有效办法,因为没有人愿意主动招惹强者。
以和为贵,能不招惹敌人就不招惹,能妥协就妥协,以时间换实力的不断提升,这就是丁鹏目前阶段的战略。
在临行前的最后几天,丁鹏还收了一些徒弟,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楼兰军人,在上次的政变中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一些优异之处,获得了丁鹏的青睐,他再佐以玉龙经相人之术,从中挑选出了十八人。
这十八人将补充到星宿派第三批弟子中,原先的第三批弟子只有八小金刚,这次再增加十八罗汉,就是二十名弟子,对比第一批的四十多人,第二批的三十人,数量也不显得太单薄了。
丁鹏身为掌门,正在渐渐摸索上位者的驭下手段,这个平衡之道就是首先要琢磨透彻的。
到了启程的那一天,虽然丁鹏不想太高调,但声势还是让全城人瞩目,整个队伍数十号人,十几辆大车,新国王斟酒送行,丞相亲自为他驾车,一直送到城门口,才依依而别。
连享受惯了弟子奉承的丁鹏都有些飘飘然起来,无怪人们说权利让人上瘾,得到一些权利还想要更大的权利,永不满足,直至权利的巅峰。
飘飘然的丁鹏露出了舒适的笑容,他坐在高高的车上意气风发,目光转动间,看到城门口围观的百姓中,立着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番僧,这异族和尚年纪显然已经很大,但虎背熊腰,身高提拔,站在人群中仿若一座雄伟的大山,丁鹏的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
老年番僧含笑合十,望来的目光中充满深意。
丁鹏心中一动,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满身体,这不是一种心灵感觉,而好像是以前看武侠小说中提到过的气机感应,说来很玄,但这种感觉清晰无比,绝不会有错误,感应的尽头就是那个老和尚。
丁鹏有些明悟,气机感应确实真实存在,他以前没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修为还不到家,自炼成五毒神掌第四层后,其实他的境界已到了一定武学层次,虽然一直保持低调,认为自己还不算高手,但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是江湖一流高手。
当一流高手遇到一流高手,甚至是绝顶高手时,这种气机感应就会自动发挥作用,当然,不是对说普通人或者低手无法感应,而是丁鹏现在还不会运用,如果不是遇到老年番僧这样的高手,恐怕他还不清楚自己已经掌握了这种类似异能的力量。
队伍继续行进,大概走了一个多时辰,进入了一片荒谷。
丁鹏咳嗽了一声,对身边的冯雷道:“让队伍停下吧,前面有朋友等着本座。”
冯雷一愣,不太明白师父的意思,什么朋友不在楼兰见面,跑到这荒郊野外不过他不敢多问,马上小跑着向后面通传,让大家停步休息。
丁鹏下了马车,迈着沉稳的脚步向前行去。前面是一片低缓的山坡,在丁鹏行到一半时,坡上闪出一个身披袈裟的身影,正是先前和丁鹏对目的老年番僧。
“丁檀主,老僧等候多时了”老年番僧行了一礼,面色庄重道。
丁鹏看了一眼对方的衣着打扮,他对西域的僧人没有研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很显然这个老和尚绝非善意而来,而与自己有过节的僧人也就假活佛库尔班,这样一推理,此僧可能是库尔班的长辈。
丁鹏露出笑容,很和气地拱手道:“长老是在等在下吗不知长老找在下有何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丁鹏暂时不想平白结仇,因此想通过和平手段解决问题。
老年番僧笑了一下,黝黑的脸上表情很僵硬,看起来他也有意缓和气氛,但显然并不擅长微笑,这是个严肃的和尚。
只听他用一种深沉苍老的声音说道:“老僧法号嘎玛,在大宛国萨迦宗修持,今日专为等候丁檀主而来。至于所为何事,皆因老僧犯了嗔戒,本宗弟子库尔班前蒙檀主出手教训,老衲代为谢过,只是檀主心中似乎少些慈悲,出手太重,库尔班至今还卧榻在床,无法痊愈,不知檀主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