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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由各个聚居地轮流派人驻守,每一个月一换班。

即使是最严酷的冬天,这条铁律也未曾改变过。

“九月了。”

“是啊。”

炮楼上,两名士兵分别站在两头,靠在墙垛上,望着远方灰蒙蒙的荒原呆。

他们的腰间挎着自动步枪,身上绑着弹夹,从身上的穿着来看,应该是来自不同的幸存者聚居地。

“说起来是多少号了”

“十五。”

系着蓝色围巾的那位似乎不怎么爱讲话,只有旁边那位开口,他才会言简意赅地会上两句,而大多数时间都是傻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望着地平线呆。

或者说打瞌睡

“才过了十五天妈的。”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咂了咂嘴,往跑楼下吐了口吐沫,咧嘴笑道,“你信不信再过两个月,我往下面吐口痰,落地之前就得冻成雹子”

“”

系着蓝色围巾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方的地平线也陇上了一层雾的薄纱。在北风的吹拂下,雾扭动着妖娆的曲线,渐渐爬过了荒原,爬上了炮楼,爬过了混凝土加固的城墙

“起雾了,”满下巴胡渣的话唠抬起头,看着空中渐渐凝聚的,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句,“怕是要变天了。”

雾色渐渐深了,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结成了一堵宛如实体的墙。

恍然间,在那重重浓雾中,一道黑色的轮廓渐渐浮现了身形。

差距到了雾中的异常,围巾男微微皱眉,伸手从胸前取下了望远镜,向着那个黑影的方向望去。

“看到什么了吗”胡茬男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些什么,不过向胸前摸去的时候,却没有摸到望远镜。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望远镜落在营房里面了。

“雾太大,看不清。”将眼睛贴在望远镜上,围巾男随口回了句,伸手按下了挂在肩膀上的对讲机,侧过脸低声道,“外面有情况。”

“收到。”

四五名士兵扛着步枪,打着哈欠从营房里钻了出来,向着碉堡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一架无人机从炮楼上飞了出去,向着城墙外的荒原慢悠悠地飞了过去。

将望远镜丢给了伸长脖子张望着的胡茬男,围巾男蹲了下来,从木箱子里取出了一枚大腿粗的炮弹,捡起抹布擦了擦上面的灰,然后向着已经展开支架的步兵炮走去。

“看够了就来帮忙。”

“草,大家伙都摸出来了,是不是反应过度了点儿”胡茬男咂了咂嘴,举着望远镜最后看了眼,正准备放下望远镜去帮忙,可就在这时,从那片滚滚浓雾背后,他隐约间看见了一块鲜红色的徽章。

一把镰刀

一把锤子

望远镜掉到了地上,惊恐从腿肚子爬上了他的瞳孔,嘴唇颤抖了好一会让,他才从上下打架的牙关中挤出了两个字。

“握草”

大地在颤抖,钢铁在咆哮。

钢铁组成的洪流,从漫无边际的荒原上碾过,连绵不绝的轰鸣扫过了城墙,扫过了炮楼,扫过了整片大6

那不是雾

那是履带掀起的尘埃

当看清那黑影的瞬间,军事前哨中的所有人,脸色齐刷刷的变了。墙角石子不安的跳跃着,即使是隔着上千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大地的震颤。

“c”牙齿上下打颤,蹲在碉堡内的士兵,一边哆嗦着将弹链往机枪弹夹里塞着,一边惊惧着骂道,“c的坦克不,不可能,战前政权不都滚干净了吗”

“把步兵炮都给我推上去快”

“蠢货用a弹那个刷红漆的”

现了城墙外的异动,整个军事前哨如一锅烧沸了的开水般动了起来。士兵们扛着自动步枪冲向了战斗位置,炮楼上的步兵炮被推了出来。这些防御工事原本都是为异种准备的,谁也没曾想过,有一天会用来对抗开着坦克的北极熊。

炮楼上伸出了喇叭。

“前面的人听着不管你们特么的是来干什么的,给老子立刻停下”

装甲洪流一如既往地向前,没有任何反应。

指挥官用俄语重复了一遍。

回应他们的依旧是沉默,以及履带碾过大地的轰鸣。

指挥官狠狠的将喇叭摔在了地上,取下对讲机,脸上闪过一丝悲壮。

“给我打”

五声炮响回应了他的吼声。

步兵炮炮弹出膛,在空中划出五道橙橙黄色的弹径。然而在咆哮的装甲洪流面前,却是如无根牙签一般微不足道。

炮弹从坦克的前装甲上擦过,一头扎进了泥地里,仅仅只在钢板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望着炮楼外的装甲集群,胡茬男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绝望,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

在面对异种时无往不利的步兵炮,此刻却是没有半分作用,甚至没能让那群咆哮的钢铁怪兽,出现哪怕一丝停顿。

城墙上的五声炮响,仿佛点燃了某种信号。

在冲锋着的装甲洪流之上,一排排冰冷的炮管缓缓抬起,摇摇指向了炮楼的方向。

没有丝毫预兆,那黑洞洞的炮口,骤然闪烁了一瞬的火光。

被爆炸的气浪掀上了半空中,胡茬男用最后的余光瞥见,混凝土墙向后倒塌的模样

第1150章 军舰下水

很久以前,末世这边给江晨的感觉除了压抑,还是压抑。

街道被丧尸和异种封锁,掠夺者与食人族横行肆虐,还有变种人的部落偶尔跑来打秋风,为了解决食物的来历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去编织谎言,在嗜血的异种与残忍的强盗中杀出一条血路。

只有在回到现实时,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从x2细菌泄露到后来的异种潮、至高叛乱以及后来的与联统区战争,接踵而至的麻烦几乎是逼着他在向前走,为了守住这片由他亲手创建的家园,为了守护爱着他和他所爱着的人

而现在,情况似乎反过来了。

丧尸从望海市绝迹,异种向远离人潮的荒野迁徙,没有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没有必须小心处理的地区问题,在这片废墟之上,nac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即使是强如联统区的战前遗留势力,也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