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灾害,被称作寒君的冰冷气流会一路南下或者北上,使得粮食减产,作物冻死,贫苦的人们会被冻饿而死,而富有的人们大抵也会蒙受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就算是弗雷尔卓德习惯忍受寒冷的人们也会因为过于寒冷而损失掉大量的人口与新生儿。
或许唯有恕瑞玛人才能对此等闲视之,所以他们也从来不过冰雪节开玩笑,几十年都未必降过一次雪的大沙漠怎么会过这种节日
张潮觉得人类其实是一种很顽强的生物,只要能够活下来,他们就能给自己麻木的生活增添任何一丝可能的乐趣。
而冰雪节,大概就是人们苦中作乐的一种表现。
“很热闹。”
望着街上热闹的人群,张潮笑了笑,觉得很像在华夏,过年时的气氛热闹而又炽烈,抛却烦恼,其乐融融。
锐雯的情绪也开朗了些,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雪,因为雪看起来美,但会给士兵们带来不小的伤害,无论是粮道受阻,士兵冻伤冻毙,作物减产枯萎她都不喜欢。
但是今年与往年或许不太一样,尽管她没有想到不一样究竟体现在哪里,但她仍然觉得格外开心。
大抵是白雪掩盖了漆黑如墨的罪恶,渐渐冷却的鲜血和有些刺鼻的血腥味。
她说道:“今年的雪下得太晚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比如说冰雕,滑雪场地,雪帆竞赛”
张潮突然“诶”了一声,望着身前一排欢天喜地在雪地中奔跑的人们,他皱了皱眉。
因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很有诺克萨斯特色的白色囚服,只是由于过于肮脏,这种囚服雪白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发黄,很丑陋但是却止不住他们的兴奋。
锐雯解释道:“这是咱们诺邦人过冰雪节的习俗,每到这个日子,大部分的非暴力犯罪囚犯都会得到赦免,并被允许回家过年。”
“过年”张潮咀嚼着这个词,突然笑了,没错啊,或许相对于华夏的习俗,冰雪节对于瓦罗兰人而言就是春节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这次单人场景结束,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要过年了吧,到时候他可以带彦回家,然后和爸妈一起享受团圆的日子。
不知道总是催促自己找个女朋友的老爸老妈会不会吓一跳
那样的生活一定很美好
所以他又笑了,带了一分憧憬,然后缓缓地向后撤了一步,从旁边的矮树上捧起一把雪揉成团,很鸡贼地一丢。
锐雯打了个哆嗦,有些迷茫地回过头就发现张潮正托着一捧雪在那里哈哈大笑着。
“你”她有些生气地抖了抖领口。
张潮还在笑着:“来啊,咱们来打雪仗。”
锐雯仍然没有动作,恨恨地瞪着张潮,直到瞪得张潮有些傻眼,想过来向她道歉的时候,才骤然间发难,猛地一踹张潮身边的一棵树。
顿时,哗啦啦一大堆雪砸了下来,在张潮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把他埋在了雪堆下面。
“哈哈哈”
锐雯很罕见地大笑了起来,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趁胜追击,然后就听到耳边一声阴仄仄的笑声响起。
砰又是一把雪塞入了她的领口。
开什么玩笑,影奥义难道是白学的吗张潮有些自矜地笑了起来。
锐雯气恼地瞪了过来,哼道:“你自己玩去吧”
张潮懊恼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这么做有点欺负人,然后就提议道:“那咱们都别动用力量,就像普通人一样总行了吧。”
本以为一向好强的锐雯肯定会傲娇地拒绝,却不曾想她居然很开心地就答应了,然后还说要跟张潮签订份契约,避免赖账。
他也没多想,就凑了过去,然后瞬间就被一个大雪球丢到了脸上。
s:马上就过年了,于是拖更石让张潮也过个年,放松下心情。
第三百九十一章暗流汹涌
这一天,他们一起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很热闹也很喜庆,鞭炮在瓦罗兰其实也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据说是起源于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艾欧尼亚。
不过正如同火药没有在华夏手中发扬光大一样,这种喜庆的小东西如今在祖安与诺克萨斯人手中已经成了足以开山破石的利器。
鞭炮爆炸完的纸棍会铺满一地,红艳艳的在一片洁白中显得很亮堂。
天色渐渐黑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
张潮他们去滑了雪,堆了雪人,参观了现场雕琢的冰灯。
然后张潮他们就在小巷中的一家小面摊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汤面。
汤面里面放了很多大块的牛肉,上面点缀着红彤彤的辣油,绿油油的青菜,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一切都那么的悠闲与轻松。
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点:一个贵族家族被平民,自由民这样阶级的存在直接毁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的屠杀,又是怎样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或许也不会在乎。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诺克萨斯的一部分归于寂静,一部分仍然是沸反盈天。
不朽堡垒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中,寂静而又肃穆,像是一尊庞然的巨兽,张开那黑洞洞的骷髅巨口,在黑暗中吞吐着日月。
“你确定”达克威尔坐在象征大将军权柄的座椅上,发问道。
侍从查理点了点头:“是克卡奥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张潮。”
达克威尔笑了笑,像是阴暗处埋葬的腐朽渡鸦。
“既然已经确定是他做的。”
“那便杀了吧。”
“我要他的尸体在不朽堡垒的顶端腐烂,我要群鸦啄食他的血肉,我要让杜克卡奥和他的走狗们知道冒犯我的下场”
愤怒的大将军用无比森冷的语气说道,刹那间,仿佛有百鬼在哀嚎。
“是。”查理沉声道。
夜幕降临,城市归于寂静,但在诺克萨斯的地下世界,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阁下,苍白女士已经等您很久了。”低眉顺眼的小厮将自己全部包裹在厚实的斗篷下,只露出一片枯黄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