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猜不到许文馨的想法,看着他:“先生,咱们”
许文馨狠狠一哼,然后扒开文老板捂着脸的手:“你啊你啊,到现在还说不想麻烦我,当年要不是你替我挡了一刀,我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
十二年前的一天,许文馨领着文老板上山采风,不想遇到了山贼,山贼要取许文馨性命的时候文老板替他挡下了,所以至此许文馨十分重视文老板,不光因为是师徒之情,还有救命之恩。
文老板脸色一赧:“您提这些干什么,到底是弟子辜负了您的厚望。”
许文馨对于弟子入赘这件事当时确实想不通,但弟子现在都这样了,他什么气也都消了。
哼道:“好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就好好在宅子养伤,一会我让人把素娘也接过来。”
文老板这时候也不是要志气的时候,点点头。
大胡子看的心急,那他们家怎么办
这时许文馨又眯起眼睛:“那个郑子刚,他爹要是不会教育他,我不妨帮他教育教育。”
大胡子眼睛一亮,许文馨这是要插手了,就说嘛,弟子都被伤成这样还不管,那他还是什么大儒
文老板看着大胡子也露出高兴的神情,有老师帮忙,也算他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许文馨这边准备要管东华大街的烂摊子,就不能呆在家里,他得出门去找人。
大胡子怕他不能知彼知己,赶紧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许文馨:“先生,这一次东华大街的事应该不止是郑子刚一个人在捣鬼,据我家小姐所知的,还有定国公方景隆。”
许文馨其实也想到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郑子刚这么多年胡作非为,可满朝文武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他朝大胡子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自有分寸。”
跟他辞别,就带着王先生出了家门,然后交代车夫:“去工部侍郎府上。”
王先生在车中不解的问道:“先生不进宫吗”
“进宫告御状”许文馨蹙眉摇头:“有些事,就算皇上知道了只要没动摇国本,一个小小的贪墨,顶多是罚点俸禄。”
王先生点点头,是啊,这些官位换了谁做都一样,除非得罪了上门的红人,要么皇上看你不顺眼找茬,不然小小的贪墨还真不会怎么样。
皇上也知道换了谁都一样,这就是官场。
王先生又问道:“那咱们去找郑侍郎有用吗”
许文馨冷冷一哼:“我不去找皇上,是因为暂时情况不明,难道他会真的认为我不敢告御状这次他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别想再做侍郎的位子了。”
王先生相信自家先生是有这个本事的,又一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这边许文馨马车吱嘎去了郑侍郎府邸,那边飨悦楼里东厂的人已经准备抓人了。
他们从飨悦楼里搜出了被擒住的纵火贼,不说飨悦楼的人用功,反而说飨悦楼窝藏朝廷钦犯,是同伙,要把楼里所有人带回去问案。
林孝珏站在楼梯口的地方,钱勇等人都做着防御姿势保护在她左右,他们拘捕。
一个面容白皙瓜子脸的年轻太监看他们这架势,笑道:“你们还敢反抗不成”
林孝珏不咸不淡的斜他一眼,道:“公公贵姓,是何职务谁的部下”
那太监听了一愣:“爷爷是谁的部下、姓名何谁用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管”
林孝珏道:“公公慎言,我爷爷是,曾经的武国公,也就是当朝皇后的,父亲,皇上的岳丈,你还想,做我的爷爷吗”
众人:“”谁敢做皇帝的老丈人
第08章 仗的谁的势
那太监细长的凤眼一眯,心道难怪这么小的孩子能命令这么多威武大汉,原来是将门之后,他笑了笑:“你是周家小姐”然后上下打量她一边,点点头:“可是现在已经没武国公的称号了,据咱家说知,周家也不复从前,周大人现在不还在吏部做小官呢吗小姐仗势欺人窝藏凶犯,就不怕连累了周大人”
林孝珏一歪头:“不怕啊。”她本年纪小,说话带着挑衅,还真有些天真活泼的可爱样子。
那太监见她有恃无恐反而捉摸不透了,难道周家还有很大的势力话锋一转道:“别人都称咱家一声魏公公,小姐也这么叫吧。”
虽然语气不怎么客气,但到底不敢再称自己是爷爷了。
林孝珏点点头:“知道名讳好办事,咱们说正事,你所谓的凶犯,是烧我们楼的人,我们跟他一伙,是为了,自己烧自己的楼吗当然不可能,所以我们不是嫌犯,你不能抓我们。”
“不能抓你们”魏公公笑道:“我们东厂抓人,还从来没有理由过,这次给你理由,你还敢反抗,你到底是仗的谁的势”
他相貌太过阴柔,虽然是笑着,但想起他的身份,看起来就很瘆人。
钱勇知道他是想吓唬出自家小姐的背后依仗,他们小姐有什么依仗,就依仗不怕死。
有都怕小姐说错话东厂的人做出伤害小姐的事,都不自觉上前一步。
林孝珏一抬手让他们后退。
笑道:“魏公公是明白人,不敢的,本小姐是皇后的侄女,怎么会怕这些阉人,他们不过是奴才而已。”
不仅猖狂还挑衅“你说什么”所有东厂的人都跃跃欲试。
魏公公更看不懂这小姐了,皇后都死了,搬出来有用吗难道周家东山再起了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林孝珏。
钱勇等人做好防备。
林孝珏还是一抬手,然后朝魏公公冷笑一下,再看向他身边跪着的纵火犯:“你确定。要指认我们跟你,是同伙”
不再说自家的事。
钱勇听了立即站出一步呵道:“你可想好了再说。”
其他人都怒目瞪着跪着的人。
那纵火犯被抓了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了,来时家里公子已经交代,若是被抓。等东厂来人,就反咬飨悦楼一口。
可虽然有东厂的人仗着胆,但他看那小姐清冷的笑容和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是有些害怕。
他一晚上已经被飨悦楼的人用过刑了,都知道这小姐是飨悦楼的头目。
而且看来东厂的人也有点畏惧她。
他看了一眼魏公公,吞咽一口道:“小姐您让我去烧街坊邻居。不就是要收他们的店铺吗现在您不能过河拆桥不要我们啊。”
好在冬天楼里关了门,不然东华大街虽然人少,可万一谁听去,飨悦楼就引起民愤了。
林孝珏点点头:“好,诬陷我,小姐我平生,最讨厌别人,诬陷我。”说着从头上拔下发簪不由分说就甩了出去。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是怎么回事,下一刻就见纵火贼叫了没叫一声,就斜躺在地上了。
而他喉咙处。一根似银子般的发簪刚好插在上面,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东厂的太监们大惊。
魏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孝珏:“杀人灭口,还当着我们的面”而且连机会都不再给一次。
老实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不杀个人谁知道她是横的
林孝珏没理魏公公,而是径自走到纵火贼身边将簪子拔出来,起身的时候用顺便把簪子上的血迹往衣服上蹭了蹭。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十分顺手,就跟平常洗脸吃饭一样。
魏公公等人连连后退几步:这意思好像总杀人啊,他们也杀过人。但如果要被人杀,还是很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