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和自信,浑浊的眼睛中有着一丝的疑虑,他带着浓重口音说道:
“希望如此”
罗马联军没有埃提乌斯那样的自信,他们都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因为敌人太过强大,传言匈人都是地狱中的恶魔,他们几乎不可战胜,他们的长剑和战斧燃着熊熊烈火,他们马蹄踏处寸草不生。
阿提拉的军队已经围困了奥尔良,但是阿提拉听说罗马联军来了,便迅速撤退了,并吹响号角召回叶峰的游牧匈人,因为他们还在遥远的地方掳掠。
阿提拉知道如果军队在高卢地区一战而败,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立即回渡塞纳河,打算决战于夏隆,因为这里有适合马队运动的广阔平原。
这给了罗马联军以极大的信心,原来匈人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居然主动后撤了,不可一世的匈人居然会惧怕联军。
但是阿提拉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的后撤有些匆忙和无序。阿提拉的蛮族士兵并不是像罗马军团士兵一样的职业士兵。他们后撤无序而慌乱,在黑暗中,不少蛮族士兵因为恐惧和害怕,而迷失了方向。
一名蛮族贵族,他身穿着华丽的短袍,手中紧握着长剑,用圆盾护住自己的身子,警惕的看着四周,在漆黑中,兵器盾牌撞击的乒乓乓乓声,时刻提醒着他,死亡就隐藏在黑暗之中。
那名蛮族贵族的四周围满了蛮族士兵,将他紧紧的保护住,蛮族贵族吞咽了一口口水,手心出汗,突然,黑暗中窜出一队士兵,正当这名蛮族贵族准备命令士兵攻击时,蛮族士兵也是一脸的害怕和警惕。
但是这名蛮族贵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尔达里克。
“国王,这是怎么回事”
蛮族贵族难掩心中的激动和疑虑,开口说道。
阿尔达里克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妈的,我们遇到了罗马人的先锋,法兰克崽子我的队伍被冲散了该死的阿提拉,为什么总是让我们冲锋在前,撤退在后”
阿尔达里克喘着气说道,将头上的热汗抹去,但是却将额头上抹上了一层热血。阿尔达里克这才感觉到了自己手上都是血。
“我们该撤退了,国王”
蛮族贵族无奈的建议道。
“往哪里撤退,我甚至看不见十米以外的士兵的模样,昏暗的火炬根本毫无用处,更何况这里道路复杂,只有挨到天亮了”
阿尔达里克怒气冲冲的说道,头上敌人的热血顺着滑落下来。
“杀光这群杂种绝不仁慈”
黑暗中,震天的怒吼声响起,阿尔达里克和格皮德人紧急组成盾墙,准备着迎接法兰克人的冲击。一名身材高大的格皮德人面无惧色,他是经过夜战的老兵,明白夜战最可怕的不是本身,而是对夜战的恐惧。对黑暗和未知的天然恐惧。
格皮德老兵警惕的盯着咆哮声的来源,紧靠着队友,将圆盾举起,掩护着自己和对方,手中则是紧握着剑柄,但是手心却没有泛汗,这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差别。
等到近了,才看到微微的火光,古代火炬的亮度和密度实在不敢恭维,这种奢侈昂贵的东西,并不普及,往往只是能让你看一个大概。
“射击”
阿尔达里克和法兰克人的指挥官同时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在相距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内,双方的标枪雨纷纷如同炮弹般砸向了对方。
格皮德人的前排阵型瞬间松散了许多,不少标枪射中了圆盾,并且穿透了圆盾,刺进了人的身体中。那名格皮德老兵举起圆盾,但是不幸的是,一枚标枪穿透了圆盾,直接将他的脑袋搅成了粉碎,脑浆四溅,血肉横飞。
他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身后的格皮德人内心颤抖了一下,还是补了上去。但是格皮德人的损失还是很小的,反观法兰克人,在冲锋的时候,很难保护自己的身体,前排纷纷中枪倒下。
一名法兰克人举着圆盾和短斧,飞一般的咆哮着奔向了前方,但是紧接着一枚重型标枪,贯穿了他的头骨,在巨大的惯性之下,他的头猛的向后扬起,他的下身还在向前跑去。
等法兰克人气喘吁吁的冲上来时,格皮德人已经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用圆盾和长剑短斧轰击敌人。在短兵相接之时,你看不到远处发生的情况,但是你能看到你的身边的战友的情况。
50战前演讲
噗噗噗的刀剑入肉声响起,格皮德人狠辣的战争艺术挥洒的淋漓尽致,一名又一名的法兰克人接连倒下,但是法兰克人却是愈战愈勇,他们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如同狂战士般作战。
“更多的鲜血”
一名法兰克人怒吼道,他一斧头砍到一名格皮德人的脖颈之上,鲜血溅射出来,溅射到法兰克人的脸上,却是让他更加的癫狂,咸腥味的鲜血从舌尖的滑过,让这名法兰克人更加的兴奋和狂热。
但是瞬间他就被两支短矛从胸膛和小腹穿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不甘的倒在了地上。但是他还是收割了一条生命。这个时候格皮德人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因为被法兰克人包围住了,法兰克人实在太多了,太密集了。而且他们骁勇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格皮德人,他们不要的命的往前冲锋。
一名法兰克贵族身披皮甲,挥舞着长剑,口中怒吼道:
“杀杀光他们”
战斗进行到这个分上,已经是纯粹的消耗战了,但是黑暗之中,士兵难以为继,不断有士兵脱离了战场,又不断有士兵加入战场。在黑暗之中,喧嚣声持续到凌晨,双方才自觉的散去。
但是地面上,恐怕已经留下了千余具尸体,他们就这样的永眠大地了,再也吃不到美味的食物,再也看不到蔚蓝的天空。
赤色的凝固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红色的地带,死尸重叠着横七竖八的躺着,这就是死亡的艺术,红色的飘扬旗帜燃烧着,徒增了一分凄凉之感。
长约一百五十英里,宽约一百英里的大战场。最后的决战即将展开,从大西洋到伏尔加河所有的民族的命运将在此决定。
而叶峰骑在马上,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他思考了又思考,犹豫了又犹豫,决定参加这场必败的战役。如果他陡然临战倒戈,后果不堪设想,匈人很有可能就此陨落,而自己也难以逃脱,自己将活在无尽的逃亡之中。奋力一战,也许还有希望。
之前如果逃跑,阿提拉必然不会放过一个叛徒,自己只能逃亡。现在逃跑,罗马人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只能逃亡。自己投靠罗马人,毫无疑问,罗马人只会玩死自己,自己将成为炮灰,而且匈人也不会继续支持一个懦弱和成为叛徒的首领。
叶峰别无选择,只得顺应历史的洪流。
而这场战争的一个争夺点,高地。叶峰志在必得,但是遗憾的是阿提拉已经派出格皮德人去争夺这个高地。叶峰已经预料到了战争的结局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战,这才是让人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