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年轻男子走进店里,距离近了才看清店面里面的两位青春靓丽的姑娘,环顾四周不见其它人,虚抬了抬手作了个如古代江湖人见面时的拱手行礼动作,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好,在下叫欧阳烈,想请问下这家店的掌柜在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
这个人不是是从哪个朝代穿越来的老古董吧,许韵寒心中感到有点好笑,这个叫什么欧阳烈的一举一动包括穿衣打扮都不像是个接受现代化教育,成长在新中国下的二十一世纪的青年。
许韵寒瞥了眼身旁淡定如初的阿墨,弯了弯嘴角,话说阿墨同样是一个老古董,未必这个欧阳烈也是和阿墨一样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你好,先过来坐坐吧,”许韵寒招呼着男子顺带也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仰头朝楼上大声喊道,“许叔,有人找。快点下来!”
对外一致宣称的是这家许氏古玩店的老板是许达,所以当然应该叫许叔下来接待才是,许韵寒喊完笑眯眯地朝欧阳烈说道,“麻烦等一会,老板马上就下来。”
“好的,在下感激不胜。”欧阳烈有礼地拱拱手道了声谢。然后就端坐着老老实实地地等着。
蹬蹬蹬
一阵走路脚步声响之后,许达从阁楼上走下来,随意看了眼在场的人,很快就明白所谓的来找他的人是哪一个,同时没想到的是许达对于欧阳烈复古的装扮倒是颇为欣赏,“是小伙子你找我有事吧,你身上的长衫工艺倒是不错。”
这种长衫对于年龄长的许达来说并不陌生,他年轻的时候也穿过,在他的印象之中,家里的男性长辈都是这样的打扮。
长衫又称长褂,起源于满族人的旗服,清朝后汉人也以此为常服。仿马褂而于斜部加以割截、缝缀,以表征福田、百纳之意。
而在近代,“长衫”一词又被赋予了新的含义,由于清朝统治者的袍服影响,长衫亦有了无领、大袖、四面开衩的新特点,并从僧侣走向了大众,在190040年代流行一时。特别是在新派知识群体中,穿长衫、戴眼镜成了当时这一群体的普遍服饰特征。因此,“长衫”一词已经脱离了原本的意义,而成了这种男式旗袍的代名词。在古代长衫也代表了身份,因此分为了短衫帮(代表了贫穷)长衫帮(代表了富裕)。
第179章 一根牙签的华丽蜕变
年轻男子身上的长衫使得许达追忆起往日陈旧年代时光,心中感概万千,现在难得见到还有人会穿这样的长衫了啊,年轻人穿的就更是罕见。咳话说连他自己这样的老头子都不穿这种长衫了。
许达看着眼前这位长着一张可爱稚嫩的“苹果圆脸”的年轻人,尽管衣着老成古板但模样却是意外的十分亲和力十足,顶多二十出头的年龄吧,这孩子不自觉地柔和了些平时略显生硬的说话语气,问道,“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小伙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烈一见走过来的是一位年长老者,即刻挺直腰背,恭敬地微微低头俯身行了个礼,“您好,晚辈我叫欧阳烈。敢问,掌柜的您贵姓?”
青年如新出土文物一般的“老古董”做派,让许韵寒忍不住笑出声,拉过身旁的阿墨以遮挡下快忍不住大笑的自己,连吸好几口气才平息住笑意。
许达瞥了眼许韵寒,没说什么,转而朝欧阳烈挥挥手,笑笑说道,“难得见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传统礼仪如今几乎没人继续沿用,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快忘记那些礼节了。欧阳烈是吧,来这边坐下说。”
欧阳烈好似没听见许韵寒的笑声一般,或者完全不介意吧。只一直目不斜视看着与他交谈的许达,并且点点头以示感激长辈的邀请,然后挥了挥衣摆,安静地坐下来。
“请喝茶。”许韵寒让阿墨同样坐下,然后自己依次给他们都倒了杯茶,刚才那样失礼地笑出声来,她自己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许达和阿墨都十分自然地接过茶杯,而欧阳烈则是泰然自若地微微站起身,十分恭敬地双手接过茶杯,然后道谢。
被欧阳烈这种高规格的礼仪礼节惊了的许韵寒,愣了楞才回了句不客气,心中却忍不住吐槽,这是哪里来的“老先生”呀,不会是穿越来的吧这货,现代人尤其是现代年轻人哪有这样的?
将茶具放置好之后,许韵寒挨着阿墨坐下,暗自打量着欧阳烈,心中对他的年纪非常好奇。眼前这个叫欧阳烈的男子会不会是长着一张稚嫩的脸蛋,但其实已经三四十岁了?
不然,真是让人难以相信竟然会有如此老成守旧的年轻人!
欧阳烈接过茶杯,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先端着看了看然后闻一闻再喝了一口,“芽头肥实,茸毫披露,色泽鲜亮,冲泡时芽尖直挺竖立,雀舌含珠,数起数落,上品君山银针。”
“哈哈,不错,君山银针,前几天一老朋友那儿寻来的。你很不错,看来至少算得上了解茶。”许达越发欣赏起他,一向严肃的神情难得变得温和亲切起来,当然,此刻仍不忘教育事宜,“小寒,你需要学习的可不少呀,中国茶文化是十分值得去了解的传统,老祖宗留下的瑰宝,虽然不要求现在每个人继续遵守,但是至少应该知道。”
许韵寒脸色一正,认真地回道,“恩,我会好好学的。”
对于学习这件事情,许叔向来都是要求严格的,首先这个态度就必须端正。是以她同样在提到学习时,不敢随意敷衍了事。
“欧阳烈,你应该年纪很小吧,满二十岁了么?”许达问道,撇开他守旧的做派来看,看他的模样仍然还是个孩子嘛。
似乎比他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的样子,许达暗自猜测着。
“今年二十一岁了。”欧阳烈轻轻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答道,“我今天来是想应聘店员。”
“哦?小伙子,这古玩店里的店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之前接触过这一行吗?”
若是只看他的年纪,许达绝对对这么年轻的孩子没信心。但是因着欧阳烈一直表现出来的遵循传统礼仪,却让他对欧阳烈仍有一份期待,因此话语之中并没有完全否认招他当店员的可能性。
许达这种质疑的语气并不会引起欧阳烈的不满,要是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还当什么店伙计,直接走人算了,况且雇主当然要先了解了解有可能会招聘的员工,欧阳烈仍旧是那样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恩,家父就是做这行的,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接触古玩,后来家里生意不行了,我就出来帮人看店了。但是以前我一直都是在南京,最近才搬来北京的,因此我需要重新换一个新东家。今天逛到这边市场正好就看到店门口贴着的招聘信息,就想来试试看。”
原来是家学渊源啊,说不定其祖上还出过秀才啊探花状元社么的,不然怎么能教导出这样的人物,许韵寒心中想着。
听完欧阳烈的话,许达沉默了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孩子像是世家出身,姓欧阳么,想了会儿却实在想不出,南京那一带有姓欧阳的世家。许达疑惑地看着欧阳烈,莫非是家族衰败了?
事关别人家事隐私,许达也不好继续询问,便不再多想,既然是来应聘店员的,他更应该关注的是他的相关能力素养如何,“行,我也不多问了,干这行嘴皮子功夫是最为没用的,我去取几样东西来,你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