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她惊讶的是这两个人竟然是举着枪来的!令人惊吓啊!
“你们是谁?”
突然出现的两人先是看了看两辆面包车里的人,然后用英语问道,明显两人都是缅甸人,因此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们是冠老板的老朋友了,今天下午和他约好了的,姓寸,麻烦通报一声。”寸瑞堑简单说明来意,那两人对视一眼,互相说了几句缅语后其中一人就跑回楼里通报去了。
剩下的一人仍拿着枪站在他们车旁,说道,“请稍等片刻。”虽然态度较之前缓和了些,但从他的站姿以及拿枪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依旧时刻在防备着,只要一有不对,随时准备开枪的架势。
好在没等多久,楼里有人出来了,站在车旁的那哥们儿一见来人立马收回枪朝一边走去,而这时候寸瑞堑回头对许韵寒说了声,“咱们下车吧。”于是她赶紧扶着老爷子走下车。
“哎呀,老伙计你可算来了,我从上午就开始等着你。”冠信鸿激动的走上前就和刚刚下车的寸宝廷热情拥抱了下,“走走走,进去说,进去说。你可是好几年都没有来我这儿了啊。”
“可不是么,你看你脸上皱纹比上回见面的时候多多了,好好注意身体呀。”寸宝廷哈哈一笑,调侃着这位几年不见的老友,随后指着身旁的几人说道,“寸瑞堑我孙子,另两个是公司员工,至于我旁边这个小姑娘,我就得专门介绍介绍了。”
冠信鸿眉头一挑,脸上笑容不变,依旧是朵‘菊花脸’,打量了下眼前被好友专门介绍的女娃,又看了看寸瑞堑,笑道,“莫非是你孙媳妇?!瑞堑结婚了?!”
“那倒不是,现在还不是我孙媳妇。”寸宝廷略带遗憾的摇摇头,瞅了眼不争气的孙子,他也想小寒成寸家孙媳妇呀,“不过嘛,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哟!”拖长的尾音表达出了他的满意度,隐隐甚至还带着显摆的语气。
这下冠信鸿是真的吃惊了,他和寸宝廷相识大半辈子,自然非常了解老友的,对于收徒的要求可谓相当之高,几十年中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呀,可他一个都没看中,冠信鸿心里还想着,估计好友这辈子是与收徒无缘了。
没想到这回见面,竟然得知他收了徒弟,而且还亲眼见到他这位徒弟,居然是个十分年轻的漂亮女娃娃!冠信鸿不得不有些怀疑老友的眼光,怎么会收这么个年纪小女娃做徒弟?!
不怪冠信鸿以貌取人,实在是因为在赌石行业里,从来就没出现过年轻漂亮的女子是相石赌石高手。这一行男女比例失衡,而且除了少数来自玉石家族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外,其余在赌石相石方面有一定水平的全是清一色的中老年男子。
这种情况不免造成翡翠行业中,人们不重视女子的情况,因此冠信鸿才会直接怀疑上寸宝廷挑徒弟的眼光,这些年比眼前女娃强的人不要太多哦,莫非老友真是挑花眼了,挑来挑去结果选了个最差的。
恩恩,一定是这样子,冠信鸿心里不管怎么想,面上还是给了老友面子的,对老友小徒弟露出温和笑容,“小姑娘好运势呀,跟着你师父能学到大本事呢,好好努力。”
听起来一派慈爱长辈的勉励话语中,却暗含着对好友徒弟的不看好态度。说她好运势,自然就相应的对她的个人能力水平表达了很大的质疑,许韵寒无所谓的笑笑,她到底行不行,到时候自然可见分晓。
“嘿你这老家伙别小瞧了我徒弟,她如今在赌石上的水平绝对不亚于我,而且运气直觉极其好,你在这行那么多年还干瞧不上运势一说?!我徒弟那绝对的是运势大红的实力派!”
许韵寒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寸宝廷却不满其它人看不上自家徒弟,就算是老朋友也不行。怎么着,自己徒弟多好啊,就算有不足的地方也只能他自己有资格说!
寸老爷子就是这么护短,可爱吧!
“哦?!小姑娘这么厉害?那待会儿可要见识见识了。”冠信鸿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知道好友护短的性子,他能理解的,对于喜爱的小辈他也会格外宽容,不过如此看来这个小徒弟确实挺得老友喜爱的啊。
有冠信鸿带领,一行人一路无阻的走进了小楼里,寸宝廷和冠信鸿走在前面,而寸瑞堑则和许韵寒走在后面,途中寸瑞堑向她介绍了寸老爷子的这位老朋友。冠信鸿原来是地地道道的的华夏人,难怪她刚才就奇怪他的中文说得相当好呢。冠信鸿虽然是华夏人,但自他爷爷辈就来到缅甸做翡翠玉石生意了,由于他爷爷和当时一位缅甸实权将军合作,家族生意渐渐发展到控制着几个矿区,在缅甸境内站稳了脚步。如今冠家已经是缅甸叫得上名号的玉石商。家族几代的经营,与军政府的合作,冠家势力不容小觑,现在缅甸与华夏之间的玉石交易几乎都由冠家把控着。而寸宝廷和冠信鸿的交情则是在两人还年轻的时候开始的,那时候寸宝廷刚踏入这行不久,但在赌石相石上已初展峥嵘,令出身玉石世家的冠信鸿十分欣赏,认识后两人脾气相投,就这样一份经年历久的友情就这么形成了。
第342章 翡翠公盘(三)
寸瑞堑告诉她毛料在这里会被专业相石师傅按照表现好坏划分到不同的等级去,表现好的毛料中会挑出一部分开个‘窗口’,但是无论‘窗口’的表现如何都不会被完全解开,据说这是冠家祖上定下的规矩,只卖毛料自家人不能赌石。然后这里不同等级,半赌或全赌的毛料再运到冠家不同的产业下出售或者直接卖给合作伙伴。
“那是不是这里有许多刚从翡翠矿山里拉回来的毛料?”新鲜出炉的原石呢,许韵寒兴致勃勃的问道。
“其实和咱们平时看到的毛料没什么区别,不过是表面更脏一些罢了。”寸瑞堑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吧,他以前同样好奇过,又不是蛋糕,还没新鲜和不新鲜之说。
“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在后面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和老友聊得开心的寸宝廷回头催促慢腾腾跟散步似的两人。
冠信鸿阻止不及,笑道,“你不是说想让徒弟变孙媳么,那你还没眼力的去打扰人家两个小家伙说悄悄话的时间,我看啊,瑞堑迟迟没有结婚,说不定里面就有你的反作用哇。”
寸宝廷脸一僵,“那你咋不提醒我一声呢,马后炮说得就是你!”
“”寸瑞堑和许韵寒默契的假装没听见两个长辈的对话,自顾自的欣赏起房子内部的环境,恩,还挺干净宽敞的。
冠家这个毛料加工点仅仅是众多之中的其中一个点,但仅仅是这个点里所有的毛料数量就是许韵寒所见过的毛料商中最多的,当冠信鸿带着他们走进其中一个毛料仓库时,许韵寒就被震惊了。几百平米的房间中满目所见都是原石的世界,大的小的,奇形怪状的各种都有,环视一圈后她就清楚这个仓库中的毛料应该就是被划分为表现优等的毛料了。她随意选择一些透视,出绿几率挺高的,看来冠家所请的相石师傅确实很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