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107(1 / 2)

这一次,武当归随意地两指一划。

“轰”

袁来的胸前再添孔洞,而他本已疑惑的眼神也再次陷入沉思,不久后再次露出疑惑。

以武当归的修为即便是他无心的一指,也不是袁来这个层级的修行者可以轻松参透的。

不过,好在,在今夜,这样的一指有很多次

一条又一条的水龙飞起,崩散,无穷无尽,如果此刻袁来的神识能分出一丝去观看桥下大河,他定然会现那漩涡已经以石柱为中心布满了四周空间,一眼望去似没有尽头。

这样大的动静,按照常理应该惊醒了许多人,可是让人不解的是,在临江镇乃至临江派山门的任何一个地方,穷尽目力却依然只看得到平静的黑暗,一如往常,几乎没有修行者会看得到那以指尖剑气杀灭水龙的老人。

武当归造成的疯狂的地域似乎被一张看不见的布,遮住了。

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然就没有不透光的布,在临江这地界上,也不是真的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到这里的异常。

肖白倚在安和桥栏杆上,安静地看着三三两两布着灯火的临江镇,面色无喜无悲,自从不久前她目送着那少年租客离去,她就一直这样站着,也不觉得无聊、孤单。

只不过这种状态却终究无法保持,没有任何征兆的,这个女人扭头,看向了沿着安和桥走来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身上道袍很干净,有一张圆润的脸,和两道油亮的眉。

中年人慢悠悠走过来,那神情就像是在饭后散步,等他终于来到了肖白面前几步外,才终于仿佛突然看到肖白一般露出了特别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果然是你啊。”他说。

肖白脸色不变,似乎早有所料地轻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过来,就算所有人都没觉,唯独你,肯定会来好久不见了,杜康。”

肖白的语气有些感慨。

杜康笑着点点头,也用一种慨然的语气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他正是此次南宗带队的长老,也是有资格占据临江派大殿右手席位的一人。

那个神识极为强大的南宗修行者,陈邹纵横和灰原的师叔。

也是整个南洲酿酒手艺最好,但是生平滴酒未沾的修行奇人,焚酒杜康8

第二百零二章剑道宁心

杜康

南洲大地上总有些不一样的修行者。

宗门风格是会影响整个宗门里的人的,比如北宗便是堂皇大气,巍峨含着几分王道之气,连带着北宗的弟子们也个个暗含威仪。

相比于北宗,坐落在南洲大地的南宗,也就是被称作大陆第二大宗门的地方,风气要更开明,更随意一些,宗门里的人不似北宗人总是将目光着眼天下,而是各有各自的风度,比如南宗里曾有痴心书籍典藏者,十年时间行遍大陆修为一丝未涨,却拉回山门一百一十二辆装满书籍的大车。

又比如南宗山上曾有一位最喜欢向日葵的修行者,坐在山顶每天观察向日葵追随着阳光扭转脑袋,一看就是整整五年时间。

如此种种人,性格殊异。

幸好杜康并不是那些奇葩人类之一,相比于那些同门他要正常许多,其实想想也就知道,能够被指派过来带队参加天鼎大会的自然不可能是不靠谱的人物。

杜康笑呵呵来到肖白身边,却微妙的和她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失却礼数也不显得见外。

“今晚天气不错啊,月亮很圆。”

杜康似乎只是地随口攀谈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意思,他的头顶明明是漆黑无光,天上的阴云即便是目力好的的普通人都能看得见,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修行者

这样的天气根本毫无月光,他却说天气不错,月亮很圆。

然而肖白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她知道这么面前的有些其貌不扬的胖子有着何等惊人的神识,他站在这里不用抬头单单以神识便能轻而易举突破天穹阴云,看到真正的天空,甚至更深入的探索到未知的领域。

所以肖白知道杜康不是在说废话,这句话暗有所指,果不其然,杜康忽然抬起头,双眼望向空中的某处,目光如炬。

同时一张圆润的胖脸上显露出赞叹之色。

“这遮天的功夫比我当初看到的更好了很多。”

肖白也抬起头,看向那处,她的目光透过黑暗,在她与杜康的视线交叉点,在万米高空,有一把寻常的油纸伞悬浮于空中,伞面按照平缓的速度转动,转动之间一道道薄纱一般的黑暗凭空生出,发散出去,形成了那覆盖遮蔽万里天穹的阴云。

遮天

这真是个形象的词语。

“可惜,依旧拦不住你。”肖白的声音很淡。

杜康呵呵一笑,道:“术业有专攻,我其他的地方不行,也就唯有这一点拿得出手了,献丑了。”

肖白没有接话,就像杜康不存在一般继续默默地站着。

杜康有些尴尬,他和肖白的关系真的不算差,但是谁让他代表了南宗,而面前这个女人则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和大宗门打交道,这个不喜欢的名单长北宗名列第一,南宗位列第二。

不过尴尬过后,该说的话还是要说,该问的事情也不能含糊,杜康见肖白没有说闲话的兴致便正色道:“我看到他在斩龙。”

杜康说的龙指的是水龙,或者说的更直白些,是指的沧浪河灵脉。

“是。”

杜康继续道:“既然他在斩龙,所以说他此次来这里是真的打算好了”

“是。”

杜康双眉一皱,道:“现在毕竟是天鼎大会,就算他真的想翻旧账,如果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发难,我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当然,”肖白扭过头,有些惆怅地回答:“这句话我也和他说过,然后他对我说他不会打乱天鼎大会。”

“既然有这个承诺,那我就放心了。”杜康点点头,随后道:“只不过虽然我和他不熟,但是还是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就不算多大的事情,十年都过去了,还非要杀个你死我活是不是太不值得毕竟他年纪也大了。”

“是啊,年纪大了,所以他说有些事情就不想再拖下去了。”

“所以,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肖白有些无奈。

杜康叹了口气,摆摆袖子,也便不再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再次开口,这一次的问题不再是围绕武当归,而是

“那个孩子,是谁他新收的徒弟”

肖白摇摇头,似笑非笑道:“你真不认得,好好看看应该有一点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