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吧”
任秋实对顾天佑丢开莫高峰之举并不很在意,他在仔细打量着顾天佑。
从开始执行卧底任务至今,顾天佑每一步走的都很漂亮,但在这一刻,面对这双阅历江湖神光内敛的眸子,那些信手拈来的纨绔作风似乎已失去了保护色的作用。任秋实终于出来了,顾天佑心念电转,要怎么跟此人打交道。是继续以假纨绔的身份还是当机立断换一个更容易取信于他也方便自我保护的江湖身份
顾天佑沉吟良久,忽然一抱拳,道:“江河倒卷,湖海无波,道是无常否”
这是一句旧江湖暗语,藏头三字说的是江湖道,倒卷无波说的是登门拜访无恶意,无常否是问老师父的意思。
中年人正是拐子帮大龙头任秋实。闻听此言,他并未表现出多少吃惊,反而呵呵一笑,伸出手来,掌心向上接着手腕一转,立掌如刀,平着虚空一切,而后化掌为拳冲着顾天佑竖起大拇指,道:“利刀兵危,以和为贵,人不亲艺亲,大哥好手段啊。”
顾天佑哈哈一笑:“不如老师父佛法无边家大业大。”
任秋实忽然出手来抓顾天佑的手腕,顾天佑翻手一挡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两个人谁都没动,两只手搅在一起,彼此的手臂肌肉绷的紧紧的。
任秋实的手像烧红的铁块,顾天佑却像一块温润坚硬的玉。此时此刻,二人手掌间每一块肌肉都在较量。
过了一会儿,任秋实的额头开始出汗,顾天佑的手臂则微微颤抖。一个年老功力大,一个年少耐力好。顾天佑忽然一松劲,任秋实哈哈大笑,不无得意。
“小老弟好手段,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今晚你我一醉方休。”说着拉住顾天佑就往里边走。
堂上灯火辉煌,任秋实坐在正中央一铺软榻上,锦被绯纱美女在侧。顾天佑坐在侧下方一张红木龙榻上,身旁边陪着个二八佳人,比作出水芙蓉,颜色更鲜活一分,比作海棠春色,姿容又娇美三分。真是个绝妙佳人。
“老弟的路子很广啊。”
“也就是耍点小手段摆弄住几个大纨绔,弄几个闲钱花花,比不得老大哥坐山望海天宽地极。”
“那个女的什么来历”他指的是徐晓曼。
“本来就是个姿色凑合的小土妞,忽然有一天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没爹的私生女成了小公主,她老爹从三总部弄了个特别厉害的老玻璃球子天天跟着,被我略施小计勾搭上的。”
“我怎么看她还是处女”
“老哥好眼力。”顾天佑笑的很邪:“不怕老大哥见笑,沧海巫山,见识多了,想来一把真的,把这妞儿钓住了,不出三年,老弟我就能跃龙门。”
“老弟玩的阔气,吃了这小妞你就算取了真经,老哥哥要是有你这张脸,也他吗这么玩儿。”任秋实忽然收了笑容:“老哥跟你一见如故,有心成全你,不如就在我这龙宫帮你俩把房圆了如何”
顾天佑一愣,随即暧昧一笑,拒绝道:“时机不成熟,锅盖掀早了容易把饭做夹生了。”
任秋实继续将军:“我辈江湖人,讲究没那么多,一副好牙口什么饭都吃得下才对。”
顾天佑暗自叫苦:“老哥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兄弟是来接人的,既然话不投机,咱们不妨各走一边。”
“老弟既然来了,就这么走了我可不放心,你和那小妞圆了房,到时候想走随便,想留,今后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假和尚态度坚决。
顾天佑沉吟道:“是不是一定要这样”
第六十三章 挤鼻涕姑娘
干卧底的不碰女人,那是假大空高大上的影视剧讲的笑话。真那么干卧底,短期小活儿还能应付一下,像这种要长期卧底的大案子,若也敢玩纯洁,结果就是分分钟横尸街头。清教徒和君子,干不了这行当。顾天佑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决心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可是碰归碰,总归还是要有底限的。
徐晓曼不是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风月女郎,她纯洁可爱,善良无邪,同时还是警界传奇,烈士徐聋子的女儿。
任秋实在与顾天佑江湖论道时将了顾天佑一军。硬要逼着顾天佑和徐晓曼圆房。
顾天佑实在搪塞不过去,只好想用缓兵之计:“事关重大,总要准备准备吧”
任秋实断然拒绝:“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圆了房你就是我拐子帮的二当家。”
顾天佑又道:“那就明天晚上吧,今天这个小美人已经把我的馋虫勾搭出来了。”说着,将身边的小姑娘一把拉进怀中亲了一口,啧啧赞道:“老哥这份见面礼实在太对兄弟的胃口了。”
任秋实嘿嘿干笑,道:“既然如此,兄弟不如来个一箭双雕梅开二度,先梳笼了这个小的,然后再去跟弟妹圆房。”
卧槽,这才叫搬石头砸脚面。缓兵之计没玩好,旧债没还又添新债。顾天佑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徐晓曼是徐聋子的女儿碰不得,这小姑娘难道就不是好人家的清白女儿了她要是个风流浪荡的,只要不拒绝,顾天佑倒是不介意风流一把。
“老弟,你该不是不成吧”
顾天佑真想说就是这么回事,但估计这话一出口,任秋实非当场翻脸不可。这可是水贼过河玩狗刨,老麻雀面前抖机灵,真把任大师当慈悲僧了。
事到临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应承下来见到徐晓曼以后再看看怎样随机应变。
顾天佑硬着头皮道:“既然老哥盛情难却,那老弟也只好却之不恭,笑纳老哥一番盛情了。”
任秋实哈哈大笑:“老弟少年风流,不愧是我辈中人,我这就让人给你安排。”
顾天佑提出要求:“可否先从徐晓曼开始”
任秋实会意的邪笑道:“老弟是怕被这小丫头弄没了火头,跟弟妹圆房的时候露馅儿吧”
顾天佑一拱手,道:“麻烦老哥给找个干净的地方,兄弟以后说不定要长期在老哥这混饭,这点面子还想留着,撅屁股的事儿要是让帮里的弟兄们看到,不利于我今后服众,岂不是坏了老哥你一番美意”
任秋实理解的点头道:“放心吧,这点规矩老哥懂,保证不会把你跟弟妹的事儿直播出去。”接着又一笑,道:“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干打雷不下雨,逗老哥哥玩儿吧”
“哪能呢,别说老弟我没这个心,就算真有这个打算,在老哥神眼如炬面前也根本瞒不过。”
任秋实轻哼一声:“知道就好。”
四壁整洁的房间,一张竹榻,轻纱幔帐,点缀了几根蜡烛。
任秋实说话算话,果然没有在房间里做手脚。实际上这老鬼是真动了爱才之心。并且对顾天佑基本不存在疑虑。那些江湖切口密语也许有懂行的老侦查员能掌握,可是以顾天佑这个年纪,自然绝不会是什么老侦查员。虽然已经做出判断,可他还是有这么一点点不放心。就是徐晓曼还是清白之身这事儿。
顾天佑还在琢磨怎么混过当前这一关。门一开,徐晓曼急匆匆走了进来。见到顾天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扁嘴大哭起来。一步过来抓着顾天佑,又捶又打,一个劲儿说,你跑哪去了,人家都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