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圣,昨天下午送过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当时一起来的就有一个三级警监四个二级警督,听护士长说三级警监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总队长。
四个二级警督当中有个秦州佬,架子似乎比白总队还大,当时屋子里就一把椅子,白总队长站着,他却大马金刀的坐着。并且,向林医生询问伤情的时候也都是那个秦州佬在说话。
到了晚上的时候更热闹了,前面几位领导还没走,厅里的几位副职首长就到了,跟这几位一起来的还有四名特警队员,一个个黑衣钢盔挎着冲锋枪,穿着大皮靴,瞅着就提神,站在门口一看就是专门来保护里头的年轻人的。
到了今天早上,事情更邪乎了,厅里两位大首长居然一起来了,并且还是陪着另一位过来的。虽然那位肩膀上扛着副总警监牌子大首长进去没待多久就走了,但也已足够引起轰动。开玩笑,那可是副总警监呀,整个警界不见得超过十位的大人物,比老厅长关培源还高一阶的警衔,除了部委领导还能是什么人
“赵静波,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什么病人的纱布换完了”年长的护士长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瞪了一眼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小护士。
小护士一缩头,道:“首长们刚走没多久。”
护士长不悦道:“首长走不走,跟你给伤患换药有什么关系”
小护士一吐舌头:“我不是担心打扰重要人物休息嘛。”说着,推车进了病房。
伤者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双手也被石膏固定着,微侧着脸在那儿,看不清他的样子。
“首长,该换药了。”
“姐姐,你叫我呢”
伤者闻声侧过头来,一张年轻的笑脸,竟似比阳光还明朗。虽然头缠的像个木乃伊,看上去有点好笑,却仍不忘开小护士的玩笑:“咦你是不是老戴家的小丫头的同学三姐的邻居家的小赵姐姐”
小护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姓赵”
年轻人哈哈一笑:“老戴家的小丫头是我大侄女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伤糊涂了”
开了几句玩笑,气氛松弛很多。小护士看来没那么紧张了,手脚麻利的准备好要换的药和纱布,拿起一支注射器,安上针头吸满了消炎药,语气干练:“躺着别动,做过皮试没”
“不用麻烦了,这点伤养两天全好了。”年轻人唇角挂着坏坏的笑:“你看我这个样子除了后面还有哪能让你练手”
“那就扎屁股”小护士抿嘴偷笑。年轻人的随和让她放松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好奇的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多首长会亲自来看你”
“保密。”
“你是怎么受的伤”
“保密。”
“老戴家的小丫头是谁”
“是你邻居的妹妹的同学。”
“咯咯,你这人真逗。”小护士笑的春花灿烂,拔了针筒,道:“老实躺着吧,关键人物。”
年轻人正是顾天佑,活捉任秋实后身受重伤,当时看着挺严重,其实主要还是累的,体力消耗过巨加上出了不少血,冷雨一浇就有些扛不住了。休息这一夜,精气神就回来了。先前关培源和丁宝峰陪着部委首长过来那会儿,顾天佑有意装的很严重,故作昏迷不醒。后来小护士跟护士长对话,顾天佑听的一清二楚,所以知道小护士姓赵。
“是啊,估计要躺一个月呢,首长说了,那边案子不完结,躺出一身虱子来也得躺。”
“牢骚满腹啊。”门一开,戴晓楼推门而入。小护士一眼便认出,正是昨天架子很大的二级警督。此刻肩头的牌子已换成一级警督。
“你怎么来了”顾天佑着实吃了一惊,那么大的案子刚告破,作为案件的发起人,抓捕行动的现场总指挥,戴晓楼此时此刻本应该是最忙的人。
“小护士知趣的出去了。
戴晓楼走到病床前,一言不发,默默看着顾天佑,老半天才道:“牢骚就牢骚吧,总算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了。”
“你这一出来,指挥部还不得乱了套”
两个人都不是善于表达关心的人,顾天佑其实最担心的是老戴指挥了这么大的行动,最后一无所获。此时此刻,上级首长都在关心此案的审讯工作,他这个时候出来就少了许多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更会让领导觉得这人恃才傲物不识大体。
戴晓楼道:“白胖子跟我一样都是个好警察,我们俩最大的区别是他比我懂政治,这次是个很好的机会。”
顾天佑道:“我以为你很反感他。”
戴晓楼沉吟道:“准确的说法是,我反感他当年做出的一个决定。”顿了顿,又道:“那是个正确的决定,但对我来说那是个痛苦的决定,对晓峰晓曼兄妹而言,那个决定改变了兄妹俩的命运轨迹。”
他说到这儿,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卧底不好当啊。”
顾天佑道:“总算有惊无险,你也不容易,白胖子升官了,你也不能只喝汤,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我争取让你接替他的位置,调到建邺来工作。”
戴晓楼只道顾天佑在说大话,也没太当真,脑子里还在想着去世的徐韬和当年的案子。
“总算没有白冒险,说说战果吧。”顾天佑刚上路,初战告捷心气正盛,很不喜欢这个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