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不及了。
金辉弥散的应龙圣胎,犹如飞蛾扑火,投入那一团混沌中,水乳交融,相互融合。
“这个,到底该怎么说”
那一团深幽混沌,本来死气沉沉,此刻,生出一抹生命律动,犹如一只变形虫般,不断变化。
但接下来,则是更耸人听闻的一幕
其演变转化,居然是形形色色的各种巨龙,光怪6离。
最开始,化作一头吞吐渊息的罪渊魔龙,一个跳跃,化作一头狱火缭绕的炼狱恶龙,猛一振翅,转为一头圣光飘洒的天国圣龙,接着,身躯淡化变灰,化作一头幽灵巨龙。
漫无目的变化,随同着深深浅浅,或圣洁,或邪恶,或高贵,或阴冷的龙吼,连绵不绝。
眼前景象,奇诡,玄秘,难以用语言形容。
接下来,是林林总总,千奇百怪,多如恒河之沙的各种巨龙。
“此物,究竟是什么”
李仪的视线,先是迷茫,不一会,变得严肃,很快,目光紧盯在其上,不敢有丝毫偏移。
这专注中,有一缕如痴如醉的微笑,在唇角扬起。
这枚秘龙圣胎,是在演化千域间的亿万巨龙
对李仪而言,这是意境,而且,是“龙”的意境。
此种意境,可绝非能够轻易看到的。而且,换做其他人,即使有幸目睹,也难看出什么端倪。
但李仪不一样。
七重试炼中,他的“残梦”,吞噬了不少巨龙记忆,对于“龙”的理解,已有高屋建瓴般的认知。眼前景象,别人或许一头雾水,他则能剖析出很多东西。
大约半个钟头,李仪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此刻,他的精神已近枯竭,但心头,却全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是蟠龙”李仪目光一动。
他的注视下,一头雪白巨龙,吞云吐雾,若隐若现,尘脱俗。
赫然,是九州龙种,五色巨龙中,白色的蟠龙
未出李仪预料,接下来,化作一头苍蓝巨龙,周身雷光旋绕,威势如天,是蓝色巨龙螭龙。
接下来的,赤龙、孽龙、骊龙,一一显现。
五色巨龙后,是金属龙。
金色的应龙,银黑色的虬龙,赤铜色的望龙,玄妙变幻,接踵而来。
“哦”李仪有些目不暇给。
接着,化作一头九十二翼的巨龙,其形玄异,其气苍茫,犹如一枚大道符文,溢散着难以形容的神秘气韵但这却并非终点,巨龙蜷缩,化为一团迷蒙虚无,一声恍若足以撼动日月的巨吼,幽幽响起。
吼
“诶这个是”李仪眼神一动,头顶上空,一头青色大鼋,浮空而起。
同样,大鼋抬,一声浩淼咆哮,相对而哮。
两者,仿佛两虎对峙一般
但这异象,仅存一刹,就消失无痕,仿佛从未出现。
“这个,是什么缘故莫非,是应龙圣胎”
李仪百思不得其解。
演化之间,作为收官的几头巨龙,居然,全都是九州龙种。
而且,头顶那大鼋,竟仿佛与那秘龙,有所牵扯一般。
莫非,那“隐秘与混沌之翼”,来自九州,是九州大6的放逐者
“难不成,九州是世界的中心”笑了笑,李仪否定了自己的念头,自嘲道,“算了,咱不争,咱不是韩国人。”
目光落下,落在这一团混沌之上,他舔了舔嘴唇。
秘龙圣胎
“李仪,你小子,又在捣鼓什么好东西刚才那声音,莫非,是一具新的武装”
门外,传来严河的声音。
看来,那起伏不断的龙吼,引起了他的注意。
“道化武装,哪有那么容易”李仪摇摇头,大声回应道,“只是一点小玩意罢了,并非武装。”
“哦。”听声音,严河似乎有些失望。
“不过,苗头已经有了,”李仪自言自语,“还差点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的脑中,浮现一丝灵感,但仅是个雏形,尚未凝聚定性。
“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半个月来,李仪除了日常修行,牙缝里挤出的时间,都在对付这枚秘龙圣胎。
三枚朔光明晶,其中一枚,被李仪用作魔法仪器辉煌玄镜。如今,这辉煌玄镜,已能将图影放大千倍,堪比一流的显微镜。
当然,若是被其他人现,怕是要大骂李仪,暴殄天物了。
这朔光明晶,能作为武装核心,也能作为法阵枢纽,极其昂贵。
双手枕着后脑,李仪抬头望天,目光怔怔,思索不休。
头顶上,一颗足有丈余的巨大球体高悬,正是辉煌玄镜投射出的影像,旋转不停。
即使放大了千倍,这枚秘龙圣胎上,依旧找不出哪怕一道相同的纹路,看不到半点规律,感觉不到一丝秩序,仿佛是最纯粹的混乱和混沌。
大道深幽,高深莫测。
不过,也并非毫无收获。
数十次大大小小的试验后,已然确定,这枚秘龙圣胎,并无危险。
而且,其血脉,近似混沌巨龙,但更加上位,也更为强大。
看够了,可以吃了
李仪舔了舔嘴唇,面露微笑。
“李仪在么我来了”王贲的声音,悠悠传来。
“放心,那一队禁断屯骑,不止救了你,也救了我。我这个人,恩仇必报”收下玄晶,王贲拍着胸脯说道,“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我相信你。”李仪点点头,以王氏在军中的力量,这件事情由他来做,显然最为适合。
他的目光,忽然一动。
“王贲,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李仪抬头,直接问道。
“我我哪有什么事情”王贲干笑了两声,很快在李仪的注视下败北,苦笑着说道,“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你太正经。”李仪笑了笑,淡淡道,“但是,我知道的王贲,可不是个正经的人你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我,是狄老和狄明月。”王贲苦笑。
“又怎么回事”李仪皱眉,苏苏当时的分析,可谓有理有据,莫非,又有什么变故
“苏苏的分析,没有问题,但她算漏了一个人。”王贲竖起一根手指。
“谁”
“张贵妃。”王贲轻声道。
“张贵妃”李仪皱眉更紧,他对政治,毫不了解。
“张贵妃,是陛下最宠幸的妃子,其子四皇子,也是最受疼爱的皇子。”王贲显然做过功课,“陛下曾流露出立四皇子为太子的意思,遭一众大臣强烈反对,只能作罢。你猜,领头的是谁”
李仪也开始苦笑。
“趁病要命,这可是官场最常见的手段。”王贲盯着李仪,半提醒地说道,“此次,张贵妃正派人收集口供,欲治狄老重罪很有可能,她会选择你作为突破口。”
“我明白,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李仪并不意外,其他人都是豪门子弟,只有自己,人微言轻,更好操弄。
不过,他可不是任人揉捏的。
且不说有赵天极和武弈两座靠山,李仪自己,也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