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存在,张献忠如今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湮没于那个历史的角落之中,当年率军入川的豪格和李国英也都被大明正法。
随着大明工业化的发展,即便是在成都府这样的内陆地区,也能看见大量工厂作坊犹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大道上也能看见无数华丽的马车,而皇家工业公司最新研制的自行车也开始活跃在成都平原之上,细密铁丝构成的轮子彷如时光轴一般将这天府之国带人了数百年之后。
叮叮当当的铃声犹如天籁一般飘荡在简阳的天空上,回头一看却是来自西域的骆驼驮着货物正行进在这青山绿水间,而行进中的自行车与马车所带来的机械之美则与这来自异族的神秘感相映衬成大明天启中叶天府之国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与去江南不同,作为皇帝他来到这川南之地不是要与兼着商人与地主双重色彩的士绅斗法,而是一路看看被自己流放到这里的江南文人和蠢蠢欲动且不太安分老实的蛮夷之兵,另外也需要借此来西南之际看看联络一下此时的乌斯藏地区,虽然现在大明帝国的重心一直是在南洋与北边的西伯利亚,但对于世界屋脊的归属可是一直也没忘记。
成都府的重要不仅仅是因为他富庶,而是因为他是连接各蛮夷以及乌斯藏与大明中原核心地区的一个重要枢纽,如今商业发达时期,来自于土家、瑶、彝、壮、苗等西南地区的番夷们且活跃在成都府的人并不少,甚至在一些热闹的街市还能看见很多的喇嘛,这些喇嘛还能熟练的与当地川民进行交流。
自从藩王被朱由校严令回京另谋出路后,这成都府的蜀王素来胆小,不敢与朝廷作对,因而算是比较早的一批进入京城的藩王之一,所谓的蜀王府也就空了下来,如今正好拿来做朱由校的行宫。
四川巡抚和巡按以及布政使按察使等官自然早已候于青白江一带,对此,朱由校也不理会,他现在只在意的是,秦良玉何时应召能赶来成都府以及其他几任宣慰使。
如今的四川巡抚正是马士英,且也是刚刚赴任,现在朱由校几乎就把这马士英作为行政改革的急先锋,几乎改革推进到哪里,这马士英的官也就当到哪里,如今在整个西南地区的改土归流已是迫在眉睫之事,而四川作为这西南地区第一省,自然是刻不容缓,所以朱由校才决定将马士英派到四川来做巡抚,同时也还要石柱土司的秦良玉做个表率,只要石柱土司能接受由朝廷直接派流官治理,那奢安的余孽也才能安分些。
当然,如改土归流进行的顺利,大明在以后进军乌斯藏以及印度也就毫无后顾之忧,甚至日后还要进军安南,乃至控制整个东南亚半岛与印度半岛,西南这个大后方能否成功取得改土归流且不再发生各种叛乱才显得尤为重要。
“微臣见过陛下”,秦良玉已是年过花甲,但一身锁子甲穿在身上依旧显得英武不凡,朱由校见她要屈膝行大礼,便忙亲自走将过来扶住了秦良玉:“老将军可使不得,我大明西南全靠您这棵定海神针镇着,怎敢让您老行如此大礼”,说着,朱由校见秦良玉身后跟着一年轻后生,心想也或许就是石柱土司马家的人即这秦良玉的晚辈,便向他问道:“老将军近来身体如何,能吃多少饭,可还舞得动剑,拉得开弓”
“回禀陛下,我家祖母如今年岁渐长,发落齿掉,饭量已大不如前,虽尚能对战一二之兵,但到底是力有所不怠”。
朱由校听得出来,这年轻后生是这秦良玉的孩子,而且明显是对自己母亲很是孝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据实回答。
倒是秦良玉此时不由得秀眉一瞪:“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发落齿掉,饭量大不如前了,如今让你来,不是让你满口胡言”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我家祖母年岁已高,还请陛下看在我们马家多年为大明浴血沙场的份上,准予我家祖母告老还乡,以全微臣孝义”
这年轻后生说着就跪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而秦良玉则还想说什么,但也明显被自己这个孙子为自己如此恳求皇帝陛下的行为有所感动,所以也半晌没说出话来。
朱由校见此不由得笑将起来,他赶忙说道:“不愧是老将军的孙子,担得起这仁孝二字,不过你们可都误会朕了,朕此次召见秦老将军,可不是要秦老将军挂帅出征的,而是要封赏犒劳秦老将军,柳如是,去将朕为秦老将军准备好的斗牛服拿来,李明睿,拟道旨意,着即封秦良玉忠贞侯,世袭罔替,以慰天下良将”
秦良玉倒是没想到朱由校会突然直接封自己为侯,但她却不知道朱由校这样做却只是想借此继续安稳住其他蠢蠢欲动的土司。js3v3
时至初夏,热火炙烤着大地,但好在此时朱由校等人是在山野间小憩,也就未未感到半点暑热之气,但当朱由校这一声分贝颇高的“不可以”说出口后却让整个空气为之一滞。
朱由校左右两侧各有五名锦衣卫持着绣春刀出现在青石板一侧,朱由校后面山坡上的十名第五军中央特战人员也突然转身,端起了黑色锃亮的来复枪,食指放在了扳机上。
王思任吓得当即脸色由红传白,连端茶的手也差点端不稳茶杯,摇摇晃晃的茶水已经洒了出来,滚烫的水烫到了他的老皮,他也浑然不知。
倒是见惯不怪的柳如是犹自淡定地扫风烹茶,神情淡然。
而朱由校此时则将手朝后面一挥,左右两侧锦衣卫犹如一阵风一般顿时推开到十步之外,以免扰了陛下雅兴,山坡上的十名第五季中央特种人员也立即遁入草丛之中,来复枪枪口也没在如此露骨的出现在所有随扈人员的视野之中。
王思任此时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很是尴尬地朝朱由校笑了笑,就忙试了试额上汗水。
朱由校此时依旧很平静地端起茶来,看向对面飞流直下落向无底悬崖峭壁的一川瀑布,只说了一句:“你太老了,朕的宫娥也不是给你抚琴的,要听琴让你姬妾给你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