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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过去,也不知到底死没死,如今掌柜的正在楼下忙得焦头烂额,一时也失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

昏迷么。

安玲珑眼神冷静,从容地看了看大堂,隐约可见人头攒动里的确倒了个男人,旁边跪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下人打扮的女子扑倒在男人身上,哭嚎不止,想必是那男人的妻子,总之,情况一片混乱。

“请大夫了吗”安玲珑问道,手指无意搭在桌上轻敲。

小厮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脑袋,懊恼道:“糟了,掌柜出去得急,这、这并未嘱咐我们呀。”

安玲珑表情渐暗,是了,这掌柜姓莫名远文,算是她前些年偶然收服的人,是她的心腹,但此人忠心虽可保证,能力较之孟金鑫之流却还差了些许,遇上这样的紧急事件,处理能力不足是必然的,看样子还需要磨炼。

那小厮急欲奔走下楼,却又被安玲珑拉住,小厮一脸疑惑地看向安玲珑,又听安玲珑吩咐一句:“找些人来,尽量把场面控制住。”

小厮狠力一点头便急急冲了下去。

安玲珑倚在窗边,静静望着楼下混乱的场面,嘴边一抹无言的笑。她思索片刻,又唤了含蕾过来,细细嘱咐了一番,方才让人离去。

很快,便有人涌入了大堂,尝试着控制秩序,却始终效果不大,该骂人的骂人,该哭泣的哭泣,该看热闹的看热闹,见此情景,安玲珑又低声吩咐含蕊两句。

含蕊听后,很快找了一方面纱,从侧门溜了出去。

场面仍是未稳定下来,但没过多大功夫,便有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位置,一张面纱蒙面,露出来的眼睛却自有一分高傲,她清清嗓子开口,声音清朗而笃定:“请大家都先安静一下,我们东家已是到了,她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若真是我们的饭菜出了问题,我们自会道歉并给出赔偿。”

听闻此言,骚动的人群略略安静下来,只是那先前哭号的仆妇的声音仿佛要撕裂这片天空般刺来:“你们说得好听我当家的命,是你们的钱就能替代的吗定是你们的饭菜出了问题,否则当家的怎么才吃了几口便倒在了地上你们赔我当家的命来”

含蕊露在外面的眸子里多了一丝嘲讽,想到小姐的吩咐,只忍着怒意道:“这位夫人您这话可不对,您如何知道您的夫君的性命定是没了再者,您怎么知道这定跟我们的饭菜有关您若是真想找出害了您夫君的真凶,大可不必如此吵闹,我们已请了大夫赶过来,另外您那桌的菜肴,大家都先别动了,免得丢了证据”

此话一出,便是那仆妇也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动着,只等那大夫来了,一切便见了分晓,只是这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隐隐响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原本在楼上伺候的小厮便已拉了大夫过来,高声嚷着:“请让让请让让大夫已经到了”

男人的妻子却似想起了什么,恶狠狠抬起头瞪着这小厮,又对着含蕊骂道:“我怎知这是个怎样的大夫,有没有跟你们这帮人勾结起来害我当家的”

“哟,这位夫人您可是所言差矣,”有好事者冒了头,“我看这大夫可是在整个京城都小有名气的白寿白老爷子,为人最是刚直不阿,不可能做那些腌渍事儿来,您大可放心。”

这下那女人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悻悻地闭了嘴,不再说话,让那白大夫为自己的丈夫诊脉。

那白大夫捋着胡须半阖上眼,细细诊着脉,只是诊了半天,却似一无所获,他叹口气,道:“老朽也算是行医一生,倒很少见到这样奇怪的脉。”

那仆妇一下张大了嘴,眼里怔怔掉下泪来,又扑上去抓住白寿,几乎是哀求道:“白先生,我当家到底如何了”

白寿又沉心诊了片刻,又翻开那男人的眼睑,试了试鼻息,打开男人的嘴巴瞧了瞧,终是叹道:“似是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已到

、自作自受

此话一出,周围哗然果真是这珍味轩有问题竟上了相克的食物,让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倒在那里

女人却仍是抓着白寿不放,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可还有救”

“他方才吃了些什么”

“不过一道茄子和少许青菜,”仆妇说到这里,又开始哽咽起来,“肉菜他几乎没动,就是想留下来给大伙儿吃”

白寿查看了桌上菜肴,着重注意了那两道菜,又是看又是闻的,最后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上一点尝了尝,叹道:“是那盘茄子,这菜里有毒。”

这珍味轩的菜里,竟然真的有毒一时间整个酒楼上下哗然,那吵闹的声音几乎掀翻了屋顶,任凭楼上含蕊怎样说都无法控制下来。

那仆妇更是红着眼恶狠狠瞪着含蕊,似淬了毒一般,她嘶吼着向楼上冲去,连扑带爬地上了楼梯,却又因太过急切踩着了自己的衣服而狠狠摔倒,仍是不甘心地向着含蕊伸出手,青筋暴出,嗓音已经沙哑还仍自吼着:“你还我当家的命来你还”

含蕊一时也受了惊,愣了三五秒钟才回过神来,她冲着白寿的方向问:“可还有救”

白寿却是摇摇头,道:“老朽无能,只知这茄子里有毒,却不知如何能解。”

这下连含蕊也束手无策了起来,但是她知道,小姐还在后面等她,是以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运足了体内真气大声道:“还望各位先安静下来,若真是我家饭菜自己出了问题,我们定会重赔毕竟谁会在自家饭菜里下毒来谋害自己的客人请大家先安静下来可以吗”

此言一出,倒还是有几分道理,大堂里稍稍安静了下来,只那仆妇犹自哭骂着叫人偿命,含蕊眉头一皱,道:“这位夫人,您若心急自己的丈夫,就不该抓着我们不放索要赔偿,应该守着你丈夫才对。”

见那仆妇一噎,才想起什么似的连滚带爬又扑回男人身边,含蕊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命他上楼询问小姐的意思,方道:“各位,我已请了人去找我们的东家,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的。”

那小厮急匆匆上了楼,却见安玲珑一脸的闲适悠然,仿佛看猴子打架一样看着楼下那场闹剧,一点也不急迫。

他连忙将下面的事情说明了一番,请示安玲珑该怎么办。

安玲珑仍是一副悠哉模样,只等了片刻含蕾便走了回来,她向安玲珑低声说道:“小姐,果然如您所料。”

安玲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站了起来,瞥了一眼楼下,正欲走出房门,却突然停住,她凝神细看了楼下一会儿,嘴角笑意骤然扩大,拉住含蕾,吩咐了她下楼去,自己却又坐回椅子上,优哉游哉地看戏。

不一会儿,含蕾也蒙了面纱出现在大堂里,她径直向那中了毒的男人走去,蹲下身,细细检查了一番,那仆妇却又扑了回来,尖叫着:“你想做什么你不要碰我当家的”

然而此时含蕊也下了楼,一把拉住那婆娘,不让她打搅了含蕾。

含蕾拿起那男人的手细细查看了一遍,便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