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吧。”高巧丽看着儿子,老半天没有开口,不是面子一时抹不开,而是怕儿子不能原谅她。
儿子知道给生命的人,又是一直呵护着他,教育了他的母亲,没有不感激之理。
夏正东心里这样想着。
曾经有一个伟人说过:青年人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这不正是母亲在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吗?
这个错误也能原谅,这个世界不就乱了套了。
高巧丽看着儿子苦笑的说:“我想叫凌云过来。”
“叫他过来干什么?”事情是这样,高巧丽将事情的原原本说了一遍。
“叫凌云来?”夏正东直呼着凌云的名字,他现才不管什么副市长的头衔。
“这样吧,等我们吃过饭,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喝点茶,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怎么样?”高巧丽用商量的口气同儿子说。
“回头再说吧,吃饭时别提他,倒味口。”
“好,好,不说了吃饭吧。”
见还是不见,见了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不是一般的条件,想我叫你一声爸爸,今生也是没有门的。
夏正东吃着饭想着事。
母子俩吃完饭,走出酒楼。
夏正东同母亲走在大街上,没开车,商店里的生意红红火火,酒楼人头晃动,歌厅里歌舞升平,市里就是市里,县里不能同日而语。
好在有儿子陪着,高巧丽冰冷的心才有了点温度,儿子虽然是男人,他同老公是不同的,当人渐渐老去的时候,陪伴在我们身边的是那个人,希望是被称做老伴的人。
她打通了凌云的电话:“找个地方谈谈吧。”
“好,就在茗京茶楼吧,梦圆厅,现在就赶过去,你们就可直接进去。”
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只要说一声手下人跑得两脚不沾灰。
你说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几千年延席下来的,根深蒂固,自从有了科举制度以来,多少人为了功名利禄梦寐以求,不惜重金,削尖脑袋向里钻。
多少人为了权力不顾一切,在台上说何如何清正廉洁,一旦倒台了,屁都不是。
尽管如此,但争先恐后的大有人在,一句话,有权好办事。
她们到了茶楼,迎宾的将她们迎了进去,梦圆厅,马上上来了一男一女人,两服务生满带微笑,迎了过来。
男的引导着高巧丽,女的引导着夏正东;非常的热情,门一推开就有一股浓浓的茶香味,装璜考究,古香古色,配上了现代的灯光,对人的视角冲击大,给人有一种为之一振感觉。
高巧丽娘俩刚一坐稳,凌云从另一道门进来了,凌云脸带微笑说:“来了。”
夏正东不知是喝了些酒,还是什么原因,反应异常强烈。
这回娘俩都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
凌云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三个人面对面坐着,有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沉黙。
还是凌云先开的口,对不起你们,是我错在先。
夏正东说:“这个不是简单的错与对,现是要解决问题。”
“那你说吧,有哪些问题需要我解决的。”
“如果要认我们母子俩,你先要做好我父亲的工作。”
“你能说具体点吗?”凌云是低着头同儿子说话,他还是改了他一惯口吻。
“先要将他该得的得到,也是你承诺过的。”
我承诺,应该做到。这是凌云心理活动,当初也不知道这里面有这档子事,也就是要求高巧丽与夏林皓联手,将婉儿弄到手,可这事早黄了,没有想到夏正东还提这件事情。真他妈的胳膊肘向外拐,我才是你的亲爹。
凌云在这个时候那里敢这么说,只是他心里活动。
又是一个较长的沉默。
“这事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夏正东态度非常的强硬。
“将他提到副县吗?”
“嗯。”夏正东用鼻子嗯了一声。
凌云拿出笔和笔记本认真的记录了下来,一件件,一条条。一共是十件八条。
凌云合上笔记本说:“这事,我会一件件去完成,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也就是想正东去见见我的母亲,她活不长了,希望在老人家临走前见你一面。”
夏正东看了看母亲,又是一个好长时间的沉黙。
这事高巧丽也不好说什么,错在于她,故此,干脆不作声。
夏正东没有回答,凌云也没有勉强。
在沉闷中,感觉时间格外的庸长。
夏正东同母亲递了一个眼神,高巧丽就同夏正东走出了茶楼。
只有凌云一个人坐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软中华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呆呆看着青烟袅袅,向四处散开,久久不忍离去“......”
高巧丽和夏正东的离去,这是正东聪明之举。
一次是解决不了这么多的问题。
首先要解决最难的。
他若要是去了,最后凌云一变挂,你能对他有什么法子。
凌云就是担心儿子,一切为了儿子才一口答应的。
儿子说上一百件,八十条凌云也会答应。
“走一步看一步,等凌云完成了两三件再说。”夏正东就是要看凌云的实际行动。
凌云想这要处理好,夏正东对夏林皓有很深的情感。
这是凌云没有想到的。
夏林皓、夏正东、哪一边的工作都不好做。
夏林皓眼看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不是自己的了,这个打击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夏正东突然多了一个父亲,他一时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反而对养父的爱比以前更深了。
人就是这个样子,正常的情况下,没有什么,一旦有了变故,人的情感便会重新燃烧起来,特别是将要离开,这人,这地方,思念在不同程度的骤然加深。
对高巧丽更是不好安置,因为凌云有老婆,同陈艳芳离婚有可能吗?
若能同高巧丽一起过晚年生活,也算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束。凌云思磨着。
夏正东叫母亲出去,是有意离开的,也是留点空间让凌云一个人好好思磨。
她们离开后,也没有闲着,她们也在想这问题。
如父亲如何去面对没有了儿的痛苦,这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
高巧丽也只有一条路,她再嫁人是不可能。
诸多问题集中在一起,夏正东没有考虑到,有如此繁杂。每一个人都想圆满,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母子俩说了一阵,又回到了茶楼。
凌云见母子进来了,起身招乎着。
“这样吧,首先决解父亲的副县问题。”夏正东拣个难解决的问题。
“这件事,也不是一下子,要好好的去策划、运作。”
“要多少时间?”夏正东逼了一步。
“这话不好说,帽子也不是我们家里橱柜里的鱼,伸手一拿就是,你想煎,是饨,是煮,都是由自己决定。”
“你别玩滑头,给我一个准信,到底要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