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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鼻梁,深凹的眼眶,灰蓝色的眼睛见到穆羽和韩飞的惊奇神情,胡主任爽朗地笑着说:“我的头发走是后染成黑色的,要不,和我的胡子一个颜色,就更像了。”

胡主任说,早些年到外地去走亲戚,走在街上,人们都惊奇地围过来,有时会一直跟着走很远,边走边问他:“你从哪来啊,是苏联还是中国啊”

胡主任说,因为与俄罗斯人长得非常像,还闹出过不少笑话呢。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对岸的苏联采伐工人采下的木材大多采用顺江漂运的方式运到下游。有时桦树林子村的村民就到江里趁机打捞一些过了界的木材,留着自己用。一次,几名村民在打捞时,遇到了苏联的水警。水警不让别的村民去捞木材,却对俄罗斯后代非常宽松,用手指着比较粗大的木材,比画着让他们拿粗一点儿的。事后,村民们分析,大概是苏联水警认为这些人是本国人,才这么做的。

据胡主任介绍,因为当初从俄罗斯偷渡过来的大多为女性,所以,这里居住的俄罗斯后代大多随了父亲的中国姓,其中以胡、丛、任等几大姓氏为多。

在桦树林子村,人们习惯地把从上世纪三十年代第一批偷渡过来的俄罗斯人称为第一代,以后他们的子孙依次为第二代、第三代现在,这个村子里年龄最大的俄罗斯后代是73岁的原桦树林子村老村长丛广信,按村里人的排辈法,他属于第二代。第一代的俄罗斯人都已不在了。最小的俄罗斯后代是只有20个月大的、付主任的小外孙穆月,他是第五代

丛广信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俄罗斯后代,他和老伴李玉芳都是有着俄罗斯血统的混血儿。回忆起自己的母亲,丛广信眼中满是深情。

丛广信的母亲是俄罗斯人,上世纪三十年代,为了躲避战乱,当时只有20岁的母亲随着伙伴一起偷偷渡江来到中国,在常胜乡的常家村落下了脚,并与当地的农民组成了家庭。在丛广信的记忆中,母亲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皙,金黄的头发,非常漂亮。还会说一口流利的俄语和汉语。母亲爱穿裙子,无论春夏秋冬,她都穿着自己手工制作的布裙子。

丛广信的母亲与李玉芳的母亲是一同从当时的苏联来中国的,在异国的土地上,她们互相帮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李玉芳说,小时候,自己的母亲和丛广信的母亲交谈的时候都是用俄语,她当时只是觉得两人说话的时候很有趣,但自己却一句也听不懂,母亲也从来不教她说俄语。后来,母亲把她许配给了丛广信。

如今,老两口已相携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共同养育了8个儿女,现在,儿女们已相继成家立业,并各自生儿育女。每逢年节,一家子大大小小32口人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当穆羽问起在俄罗斯还有没有亲属时,丛广信说,有是有,但都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亲属们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前几年母亲去世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一再说,也不知你舅舅怎么样了,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到他们。丛广信伤感地说,母亲是带着对亲人的思念走的。

会接生的依莲柯

谈话中,一位叫刘长凤的大娘向记者讲述了一段自己与俄罗斯朋友依莲柯的故事。

依莲柯是桦树林子村村委会主任付长友的奶奶,也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从苏联偷渡来到中国的。说起依莲柯,今年69岁的刘大娘不禁流露出思念之情。

刘大娘共有5个儿女,大女儿今年50岁,小儿子也已经34岁了。她说,自己的5个儿女都是依莲柯给接生到这个世界的。

韩飞聚精会神地扛着摄像机,兴奋地说不出话来,穆羽这小子真行真幸运,这回回去,栏目要是不火的话,天理难容,不不火的话,我吃大便

第五十五章 传承下来的的习俗

林琳一直静静地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并不说话,只有穆羽偶尔对着他有着高清摄像头的直播间说几句,剩下的时间也是在静静地聆听,很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穆羽又把阿什库送给他们的野生狍肉干和一些山特产品拿出来和众人分享,大家一边吃着喝着,感觉特别愉快。

刘大娘说,那时候,村里没有卫生院,女人们生孩子都是请村子里的接生婆来帮忙。自从依莲柯来了之后,村里就多了一个洋接生婆。谁家女人生孩子,只要找到她,她马上就会来到产妇身边,细心地帮助她们接生。

依莲柯性格温柔,待人亲切。她有高雅的气质,姣好的面容,一笑起来,眼睛里漾出来的亲切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遇到产妇待产时间长时,她都耐心地坐在产妇身旁,给她们讲故事,分散她们的注意力,以减轻疼痛带给她们的烦躁。刘大娘的大女儿出生时,由于待产时间长,疼痛把她折磨得一点精神都没有了,依莲柯坐在她的身边,用毛巾细心地为她拭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并给她讲自己家乡的小故事,还为她哼唱家乡的歌曲,慢慢地,她暂时忘记了疼痛。就这样,依莲柯一直衣不解带地陪了她两天一夜,直到孩子安全降生,依莲柯又嘱咐了她一些护理孩子的常识,才放心地离去。

依莲柯的接生技术很好,无论是顺产还是难产,她都能应付自如。产妇什么时候生产,她只要用手一摸,就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慢慢地,村里的人都十分信任她,女人们更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亲姐妹,有什么话都愿意和她说。

时间长了,依莲柯也向她们说起自己的家乡,讲自己在苏联时的生活。有时,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得高兴了,依莲柯还会用俄语唱上一段苏联歌曲,让大家感受到来自异国的优美曲韵。夏天,村里的姐妹们相约着到江边去洗衣服,依莲柯就会向着对面家乡的方向望啊望啊,常常忘记了搓洗手中的衣服。每到这时,大家就说:“依莲柯又想家了。”

依莲柯十分聪明,不但会接生,还能说一口地道的中国话。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有20多名从哈尔滨来的俄语系的大学生,听说桦树林子村居住着许多俄罗斯人,专门坐车来到这里,向他们学习俄语交际。依莲柯作为一名真正的俄罗斯人,非常热情地与他们进行了交流。大家在一起时,你一句我一句,谈得十分开心,遇到难解释的,依莲柯就用汉语告诉学生们其中的意思。说到兴头上,大家还一起唱起了苏联歌曲,跳起苏联的舞蹈。学生们都说:“这一趟没白来,学到了不少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如今,依莲柯已经不在好多年了,但每当提起她,上了岁数的人对她还是赞不绝口。

俗话说,入乡随俗。经过几十年的历史变迁,当初由第一代俄罗斯人带来的一些风俗已经慢慢有了变化。例如,过去俄罗斯妇女们都爱穿裙子,把头发用花布包起来,现在在村里根本看不到这种装束了。虽然着装改变了,但一些饮食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据今年51岁的第三代俄罗斯后代任玉锁说,大家都知道俄罗斯民族饮食上有喜酸的爱好,吃什么都喜欢酸的,但你们却不知道他们对盐也情有独钟。别人吃柿子都蘸白糖,他们就愿意蘸精盐吃。把柿子切成很薄的小片,然后把精盐均匀地撒在上面拌着吃。或者把精盐盛放在碟子里,用切好的柿子片蘸着吃,味道非常鲜美。就连吃苞米时,也要在上面撒上精盐再吃。

另外,在制作酸黄瓜的时候,他们也有着跟当地人不同的方法。在腌渍过程中,放盐的同时,还放入茴香和柞树叶,茴香是提味的,而柞树叶则是防止长毛的。还有,喝生牛奶,吃自己制作的大列巴面包。这些,都是从祖辈上传下来的,非常适合他们的口味。

桦树林子村坐落在一个大山坳里,四面青山环抱,中间是平坦的田地,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村落。说它是自然形成,是因为当初jy县地广人稀,常胜乡的人口多半集中在常家村附近。就连当初第一代俄罗斯人偷渡到中国,也是在常家村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