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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可以参加重办的乡试的好消息。当然,这一切还得要等舞弊案了结之后再说了。在得知消息后,他立刻回家,好说歹说,终于劝服了杨晨即刻启程前往武昌。

杨晨见兄弟比以前成熟许多,终于也就放心离开。其实他何尝愿意错过机会,要知道这次后,就要再等三年了。

在杨晨走后几日,另一个叫杨震感到欣喜的消息也从衙门里传了出来郑方已派了人来拿作弊的姚伯广、姚叔广兄弟的父亲姚长松问话,并命荆州府和江陵县派人守住姚家,不使一人逃脱。

这事情既无油水可捞,又得罪人,荆州府的人自然不想沾惹,就索性下令让江陵县全权处理。这也正是附郭县的悲哀了,什么难办的事儿,上司都会推到你的头上。伍知县没有办法,只得叫班头赵乔安排人手。

县衙里的差役本就不多,不少还是老油条见困难就让,不是你头疼就是我肚子疼,都不肯接这烫手的山芋。无奈之下,赵乔只得找来了杨震三人,给他们安排这个任务。

“表弟哪,不是表兄我不肯照顾你,实在是哎,那些人一个个比泥鳅还滑,实在支使不动哪。你们又是新来的,这趟就让你们辛苦一下吧。”安排下任务后,赵乔满是歉意地道。

不想他们三人却全无半点不快,杨震的一双眼更是闪着光芒:“嘿,这次来县衙当差还真是做对了。这活别人想做,我还要把它抢过来呢”

“嗯”赵乔先是一怔,随即就记起了之前表弟找自己查人的事情,顿时就了然了。但他心中的不安反而又重了几分。

第十五章登门

再次来到姚家大院跟前,看着熟悉的大门与院墙,杨震竟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觉来,虽然距离他上次来这里,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姚家大院的环境没有一点变化,但却显得死气沉沉,都听不到院中有人谈话,要知道现在可正值上午哪,就更别提当日杨震所听到的丝竹音乐之声了。

杨震三人相视一笑,对眼前的情景还是相当满意的,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在整理了下心情后,杨震才敲响了大门上的门环,半晌才有一名战战兢兢的门子过来应门,在得知他们是县衙来人后,他明显受到了惊吓:“几位差人差人老爷来此有何贵干”语气里满是恭敬,早没有了以往的跋扈。

“这个却不能说与你听,你叫姚家能管事的出来答话便是”杨震卖起了关子。那门子如今早已是惊弓之鸟,如何还敢托大,立刻就把他们让到了门房中稍待,自己则进里面禀报去了。

“来的只是县衙的公差八成是见我们家有难来打秋风的,还敢叫我们出去回话,他们当自己是什么人”这些日子憋了满肚子气,又满腹忧虑的姚长松当时就有些怒了:“就说本老爷身有要事没空见他们,叫他们滚”巨大的心理落差使他显得格外敏感而暴躁。

“爹,不可”好在还有姚仲广在,立刻叫住了想回去照办的门子:“爹,如今我们姚家处境堪忧可不能再得罪那些官差了”

“怎么,我还会怕这么些小人不成要是他伍远自己上门来了,我倒会见他一见,看他要说什么。至于那些个衙差,他们还敢把我怎的不成”

“爹,阎王好见鬼难缠哪。谁知道他们此来是不是奉了伍县令之命来说大哥与叔广之事的,要是这样就打发了他们,再想从县衙探听消息可就难了。那些人虽然说了肯帮着疏通,可我总觉得他们的话不可信,还是靠我们自己为好。倘若爹你觉得此时见几个衙差有失身份,那就由儿子我和他们说话,您只管在屏风后听着就是了。”姚仲广忙好言劝说道。

姚长松经他这么一劝,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只得道:“那就由你来打发他们。要真是来打秋风的,那就把他们”打出去三字在口边一顿,想到两个儿子还好坏不知,他最终改口道:“你就看着给点钱打发了他们吧。”

“是,儿子就叫他们去书房谈,爹现在正可去那等候。”

“书房”姚长松眉头一跳,但随后又准许道:“也好,你去吧。”

在门房等了一会后,杨震三人就被姚家一名管事给迎了进去。虽然这个管事面对他们还有些笑意,但却显得很是勉强,显然这些姚家下人也是满心的不安。而在一路走向书房时,他们更撞见一些姚家家丁正无所事事地凑在一处,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见了外管事过来,才慌忙散去,各自拿起了工具一副忙碌的模样。

宽大的院落和寂静的环境,这一对强烈对比使姚家竟显得有些衰败了。

“姚家的人心是彻底散了,现在只等官府给他们最后一击。”杨震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但脚步却没有半点停顿。突然,他向前的步伐却是一滞,目光扫向了长廊一边那块空地上,只见那儿有五名大汉正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们。

其他几人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管事皱了下眉,似是对这几人很是嫌弃,但很快又笑着解释道:“差爷,这几个是我们家看家护院的,虽然看着凶恶,却是良善之人。”

“哦,是吗”杨震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也没再多的表示。他已认出了这几条大汉的来历,他们正是之前把自己打伤的外乡混混。想不到之前与姚家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如今却成了他家的护院了。

阮、王二人虽然没有与他们见过,但看杨震的神色,也多少猜出了些,顿时就狠狠地盯了他们几眼,似有挑衅之意。奈何双方还隔了些距离,他们表现出来的敌意还无法准确传递到那边,几人只是看着他们拐过弯去,并没有任何举动。

“在下姚仲广,不知几位差爷如何称呼,此来又是为了什么哪”书房门口,姚仲广早已恭候在那,虽然是对着几名差役,他还是礼貌地拱手为礼。

杨震见状,心下也是暗赞对方好修养,便也拱手回礼,又报出了自己几人的姓名。同时仔细打量起这个姚家二公子来,他三十岁上下年纪,一张圆脸微须,看着老成持重,但眉宇间又透着些精明。作为这几年姚家事实上的话事人,他比自己的父亲兄弟可要沉稳得多了。

听他自称是杨震,姚仲广的眼皮忍不住就跳了一下,不安的感觉已自他的心头生了出来:“那县学中的生员杨晨你可识得”

“正是家兄。”杨震也不隐瞒,坦然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