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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从车外的杨震身上转回了车内,看着洛悦颍:“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他的,难道洛姐姐你不是么”

洛悦颍本来只是想取笑一下这位姐妹的,不想却得到对方如此直接的表述,便是一愣。她也想到了之前杨震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光是克服种种难题,还有当自己遇险时他冒着各种风险的作为,顿时脸上也洋溢出了爱慕和幸福的神色来:“嗯,我也和你一样。二郎他为我们做了许多,又这么爱护我们,我们真的比这个世上绝大多数的女人都要幸运哪。”

张静云也用力地一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红红的俏脸上又是一黯:“可我这次却因为二郎对我的爱护而如此任性,非要他赶这么远的路去广西,听说那儿还不像北京或是江南那么太平呢。”说着,眼中还流露出了几分自责之意来。

洛悦颍一看,忙伸手把她搂到了自己身边:“傻丫头,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要是被二郎听到了,他一定不会高兴的。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是他的妻子,他帮你找到爷爷,也是为他自己找爷爷嘛,有什么错的倒是我,因为不想和你们分离,非要缠着一起来,倒有些任性了。”

“姐姐”听她这么道来,张静云心里更是一暖,一时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和洛悦颍靠得更近些,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心意传达过去一般。

“要是你真觉着有些过意不去的话,大可以今后在晚上多陪陪他,还有”说到这儿,洛悦颍的一对妙目就很有些深意地在张静云的身上和嘴上扫了两下。

顿时,本来还有些自责的张静云的脸上如着火般红了起来,娇嗔地拿手在洛悦颍的身上打了几下:“姐姐,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真是羞死人了”

“你做都敢做了,还怕我说不成”洛悦颍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么一来,本来还颇有些沉重的气氛就彻底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两女间打闹说笑的动静,从车内稍稍泄露出来。

骑马伴随在马车边上的杨震听到里面传出的笑声,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来,一路行来虽然没有遇到什么敌人,但毕竟舟车劳顿,两女能像这样言笑晏晏,就说明她们身体并无什么问题,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但看着远处已开始不断收缩的道路,杨震脸上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很快地,他们就将进入到广西境内了。而这里,几乎算是大明如今最贫穷的几个省之一了,就是官道也如此崎岖狭窄,不知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

这时,一只灰黑色的鸽子突然从众人的头顶一掠而过,随后,身后本来空荡荡的道路上,也响起了一阵激烈迅速的马蹄声,有人马正在以极其快速的姿态朝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这让一干锦衣卫的脸上顿露警戒之色,有人的手甚至已伸到了马侧暗藏的兵器之上

第七百四十一章威逼利诱上

这一路向西行来,路上的行人是越来越少,尤其是进入到湖广腹地之后,官道上也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人。至于最近当杨震他们已来到靠近广西江西交界处时,因为种种原因,行人就更加稀少,有时候一天下来都见不到几个。

而这时,已到了黄昏时分,天色渐暗,自然更不可能有什么人和他们一样赶路了。突然身后传来这么一阵急切的马蹄声,很容易就叫人心生警惕,担心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什么歹人。虽然他们这一行人多是善战的高手,但终究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些为好。

不过等到背后追赶上来的骑士不断靠近,并高举着手中的腰牌,冲众人挥舞着大喊大人时,众人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是自己人,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还看不太真切,可这判断却不会有错。

片刻之后,来人就已到了杨震跟前,麻利地滚落下马,冲杨震行了礼后将一封信件递了过去:“大人,北京传来急信,让我们沿路各处千户百户所寻到您的下落后将这个紧急消息报到您这儿。”

杨震骑在马上,有些诧异地接过了那封用蜡密封的信件,随后便当众打开了信封,飞快地看了起来。

他离开时已把镇抚司里的一切事务都交代清楚了,照道理来说,如今北京应该没什么人能威胁到大家才是。可现在,沈言他们居然如此性急地动用锦衣卫在地方上的力量给自己送信,就说明他们遇到了极其严重的问题,这让杨震不能不慎重以对。

而在迅速看过那封信后,杨震的脸色就显得更阴沉了。虽然事情不是出在北京,但看起来却比这还要糟糕一些。想着这个,杨震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朝西北方那一眼都望不到头的群山看了过去:“播州么那儿虽然离广西尚有不短的距离,可一旦出事,影响的必然是整片西南哪”

见杨震看了那信后突然满心忧虑的模样,胡戈也不觉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大人,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咱们此番去广西恐怕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了。”杨震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便把手中的信件交了过去,而胡戈在一看之下,也是神色一紧:“大人,这却如何是好”

“这事儿现在看来还没一定呢,倒也不必太过忧心。不过,接下来咱们可得多加留意了,既然那白莲教主已把心思打到了播州,那整个西南都未必是安全的,说不准他们也会把心思打到广西那些土司老爷的身上。所以接下来,我们得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在进入广西后,也只能和当地官府在暗中联络。”杨震稍稍定神之后,就已有了一些具体的应对之策,迅速作出了布置:“还有,今后再到城镇里,你们也都要小心着些,不要叫人看破了身份,明白了么”最后他又叮嘱身旁的一众兄弟道。

“是”众人赶紧答应一声,但整个队伍里的肃杀之气却要比刚才更浓重了几分,如此模样,要和别人说自己是什么行商队伍,只怕也很难叫人信服了。

当队伍再次启程时,前后众人的神色也严肃了许多,目光不时在道路两旁的草木丛里出溜来回,就仿佛怕随时有敌人会从那儿蹿出来一般。

而他们的这一番作法,也迅速感染到了车内的三名女子,隐隐的不安也让她们再无法如之前般说笑打闹,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但她们却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是不好走了。

广西布政使司下平乐府。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员正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这位微笑着的年轻人,半晌之后,口中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在他身旁,已有五六名府衙的公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看着就已经没气了。

那青年正好整以暇地用一方丝帕擦拭着手中的一把长剑,剑上的血迹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不见,但无形的压力,却叫那官员心里更是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