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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么只怕这背后还有真正的操控者哪。

除了这些判断外,杨震更是大感懊悔。他悔自己不该把聂飞给抛到了脑后,之前自己曾答应他会保证他的安全,可结果呢在招安了他们后,自己便返回了京城,对他们完全不管不问。倘若自己在这几年里能对聂飞他们稍有照拂,情况便不至于闹成这般悲惨的模样了。

不过从萧铎的话里看来,事情还有最后的补救机会,聂飞现在还在牢中,自己还能救他性命想到这儿,杨震已做出决定,自己明天就去跟郭荣他们要人,哪怕用自己钦差的身份去压,也得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另外有一点也很叫杨震感到奇怪,萧铎只提到了温婉二女,却没提另一个人的生死,那就是给杨震以不小印象的云宪,却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郭荣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在屋子里转了数圈后,终于把脚步一停,下了决心道:“去把田六给我叫来。”

片刻后,一名满脸谄笑的军汉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那聂飞可有交代了么”郭荣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骨头太硬,虽然咱们已经用了许多法子在他身上,可他就是死不开口。”田六有些忐忑地道:“不过将军放心,只要再过几日,小的一定能撬开他的嘴”

“罢了,都一个多月了,他还抵死不说,显然是铁了心不肯招,你再用刑也是白费。”郭荣冷声道。

这话让田六的头猛地一低,不敢与之相接,生怕被怪罪。但奇怪的是,今天的郭总兵并没有怪责的意思,只是略一沉默后,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比划:“今晚就做”

“啊将军这是不是太急了”

“我说办就办,记得干净些,看着要像自尽或是暴毙的模样。”郭荣有些不耐地挥手下令道。

总兵大人都这么说了,田六这么个小人物又敢说什么呢,赶紧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这一晚他可有得忙了。

直到这位离开,郭荣才缓缓地吐出口气来:“这个聂飞和杨震的关系实在太特殊,必须得防着一手。若是叫他知道了这事,我可没法把人控制在手,那还不如早早将之杀了免除后患呢。至于那些证据,人都死了,难道还会造成什么麻烦么”

在这么安慰了自己一阵后,郭荣才总算是有些安下心来,不过他心里到底还是有所疑惑,这心病不找到那些东西,他是好不了的

第九百四十六章聂飞的悲剧下

夜静更深,北风呼啸。

十一月的大同虽然没有下雪,但其寒意已很是叫人生畏,尤其是当天黑之后,刺骨的寒风更是如一把把的钢刀,一支支的利箭般在空旷的城市里穿梭着,让行走其中的田六不觉把身子彻底缩作了一团。

在几经周折之后,他来到了一处看似简陋,但外围却驻守有数百军卒的破旧深宅之前,这儿便是大同军中用来关押犯了事的兵卒的大牢了。

虽然大同属于府城,但却也有其独特性,毕竟这儿驻守了数万边军,他们自然不可能如寻常百姓般被官府管着,尤其是当这些人犯了事后,就是巡抚衙门的人想要拿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座专门用来关押他们,甚至处决犯了死罪的军用大牢。

而作为参将,田六就负有看管这处大牢的职责,虽然不是经常来此,但在其中的权势却是极大的。只不过,平日里其他事务繁忙,他几乎不可能在如此深夜还赶来大牢这儿,所以今夜的突然出现让守卫们大感意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将之放了进去。

走入比外间更加阴冷潮湿的牢房里,田六更感到了不舒服,随后,便把目光落到了其中一张桌子上。虽然如今这上面空空如也,但却还有几个碗痕清晰地留在那儿,另外,有些闭塞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子酒味,这让他微微一皱眉头:“贾驼子,你们又在这儿耍钱喝酒了”此时的他早没了在郭荣跟前那唯唯诺诺的模样,显得很是阴冷。

那被他点到名的驼子猛打了个寒颤,低着头轻声应了一声。在这位面前,他们可不敢撒谎。

“哼,跟你们说多少次了,这儿是军营,不得坏了规矩。你们可知道,几年前就是因为坏了规矩,才有那场叛乱的。”田六不满地道。

“小小的们知错了,还望大人有大量”

“罢了,这次就饶了你们,今后再有人敢犯,决不轻饶”田六一摆手,这才继续往里走去:“那家伙怎么样了,可肯招了么”

虽然他没有提到那人姓名,但贾驼子还是立刻就知道了他指的是谁,除了聂飞,现在牢里压根没有能叫田参将上心过问之人。便上前一步,有些无奈地道:“咱们这些日子没少拿各种手段折腾他,想来锦衣卫的本事也就这样了,可这家伙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今日一顿下来,他又昏死了过去,小的怕出事,才不敢继续对他用刑。”

“哼,倒真是个硬骨头,这都一个多月了,居然还能咬牙硬挺。走,先去看看他。”田六当即迈步往里走去,贾驼子等几个听了这话,赶紧跟了过去,有人还顺手抄起了一旁的两根火把,为他照明。

又往里走了一段后,几人便停在了一处被胳膊粗细的木栅栏所围死的屋子跟前,不消田六吩咐,便有人上前打开了牢门,然后请人进去。

田六走进其中,便迅速皱起了眉头来。这牢房里的气味实在太不好闻了,血腥气、便溺味儿,还有各种酸腐的味道完全搅和在一起,让闻的人几欲呕吐出来。但因为身上有职责,他却也只能强忍,迅速把注意力摆到了被绑在墙上的那个精赤的男子身上。

倘若这时候杨震在场,一定无法认出面前这个干瘦,且满身是伤的家伙就是聂飞。这不单因为他浑身上下,包括脸部都已满是溃烂的伤口,更因为他的脸和身子已完全瘦脱了形,看着都和干尸没什么两样了。

此时的聂飞无力地垂着头,一动不动。若非小腹处有微微的起伏,甚至都会叫人怀疑他已彻底是具尸体了。

不需田六说话,就有人拿起一瓢水来猛地兜头泼到了聂飞的脸上。现在虽不是极寒天气,但这一瓢凉水却依然是寒彻心扉,若是一般人受了这一下,只怕立刻就要惊叫出来了。

可聂飞却只抖动了一下,随即低垂的脑袋才微微抬了一抬,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田六见他醒了,便用低沉的声音道:“聂千总,这儿的滋味儿很不好受吧”

听到这动静,聂飞吃力地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田六,眼中便迅速生出了愤怒的火苗来,不过这火苗只闪了一下,又熄灭了,他实在没有那么多的精神来表达自己的仇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