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盘旋在空中的抹布都觉察到了什么，它歪着脑袋变得和空空极为肖似的灰色大眼睛好奇地瞪着常照文：“蠢货，救命啊”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正常照文凌厉的眼神下抹布识相的闭上了鸟嘴，不过从它那双充满好奇和探索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个非比寻常的果实充满了期待。
“没什么问题，这是好东西。”常照文点了点头，突然伸出手指着脚下那一片夯得严严实实的杂物，“空空，和这个一样的东西还有吗一个我不够。”
空空来了精神，莫非这个就是做破妖汤能用得上的材料吗他放下手上的事情，身形一闪，蹿到常照文身边，还不等常照文阻止，就几乎将他的鼻子贴在了那颗璀璨夺目，流光溢彩的宝石边，用力一吸
“啊”空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掩鼻，连转身都顾不着，直接向后蹿，直到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坚实的墙壁这才停了下来，空空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只觉得自己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抹布显然看傻了，这个宝石常照文不是说是好东西吗，为什么空空只是闻了一下，反应就那么大呢它实在是想不通，就这么楞在空中，连翅膀都忘了扇，直到身体猛的下坠，它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抬起翅膀，有点狼狈的在半空中踉跄了一下。
“哇，呕”空空想对常照文抗议，可嘴巴一张，胃中的巨浪再也无法压抑，滚热泛着酸气的胃液直接涌上喉咙，没错，他被熏吐了。
“抹布，快，把这个塞他嘴里”早就注意到空空脸色异样的常照文似乎是早有准备，他手里一早就在那个树枝上扯下了两片鲜嫩无比的嫩叶并揉成了一团，见空空张口作势要吐，他连忙大喝一声，将手里攥着的已经被揉的黏糊糊一团的叶子冲着空空抛了过去
可不能让空空就这么乱吐一通，现在他们脚下的东西都是未知的宝物，一旦被呕吐物污染了，连补货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抹布语言能力不佳，但动作和反应能力绝对一流，常照文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只觉得一道灰色的光芒闪过，他刚才抛出的叶子球已经不见了。
“呕，啊”舌根刚刚感到胃液的烧灼感，空空刚刚张开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糊了一嘴，额，他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一种植物特有的芬芳迅速在他口中弥漫，一时间胃酸反噬带来的不适感被一扫而空，更重要的是，之前堵在鼻腔中挥之不去的恶臭，终于烟消云散了。
“呸呸呸，这个果子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啊，看着样子挺美的，怎么闻上去那么恶心”空空拍了拍胸口，嘴巴里还在咀嚼刚刚抹布塞进他嘴里的那团叶子，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闻到那么恶心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和了腐臭、霉变、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泛着强烈荷尔蒙的异味，感觉有点像狐臭，但却比狐臭浓烈百倍，但奇怪的是之前他没有刻意用鼻子去嗅，根本就没察觉出这个味道。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空空实在是很难想象如此浓烈的味道居然可以这般收放自如，他鼓起勇气，又走回到了常照文的身边，将鼻子缓缓的探到了那个宝石前，没有，这次果然没有味道
“这个是问心果，将它加入料理之中，会赋予料理一种超越时空的特殊力量，破妖汤的菜谱里虽然没有提到这个材料，但是我认为这味食材完全可以取代原配方里的三种以上的珍稀原料。毫不夸张的说，我的冰魄包里所有的食材，加起来都不如这一颗有价值。”常照文淡淡的说道。
空空不信：“你有认真闻过这个果子的味道吗你真的觉得这玩意能往料理里加吗光闻一下就要了我半条命了，如果要吃下去，对我来说可不光是超越时空，直接是超越生死了。”
“这个果实只是半成品，当然不能直接使用。空空，你知道龙涎香吗”
“龙涎香”空空一愣，“我只知道龙须面。”
常照文哑然失笑，也是，这个知识点对一个半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龙涎香是抹香鲸的分泌物，是因为它无法消化鱿鱼、章鱼的喙骨，在肠道内与分泌物结成固体后再吐出。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腥臭无比。不过经处理和干燥后，成品龙涎香能散发出持久的香味”
“那就是说你有办法将这个问心果的臭味去除，最后加入料理时是类似于龙涎香那样的香料吗”空空先前因为恶臭低落的情绪被一扫而空，语气也因为有了期待开始兴奋起来。
“我目前并没有办法。”常照文的笑在空空看来分外刺眼，“所以我想让你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问心果，这样我可以慢慢的尝试不同的处理方法。”
第三百七十八章 异变
常照文低头轻轻对着那颗宝石一般的问心果呵了一口气，晶莹剔透的表面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哈气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空间有一道无形的裂痕，估计这就是问心果正在发挥它撕扯时空的独特功效，不知道将问心果作为食材使用后，在食物中这种力量又能发挥出怎样的作用呢
伸出拇指将这层水汽拭去后，手中的果实显得更加光彩夺目，越看越难以相信这是一颗植物的果实。
空空还在发呆，他有点想不通，不是说了这个问心果非常珍贵吗物以稀为贵，珍贵的东西天然都是稀少的，要是随随便便都能找到不是早烂大街了，那还珍贵个大头鬼啊那常照文干嘛还让他再去找别的问心果呢
“文老板，你让我再找找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堆东西里面还藏有问心果吗”空空一脸懵逼的指着脚下的那一堆杂物。
“当然，而且似乎量还不少，空空，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这不应该啊”常照文闭上眼睛，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能量在脚底深处撕扯、缠绕，直到找到了那颗问心果，感受到果实上散发着那种因为空间被撕裂所带来的悸动感。他这才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原来杂物深处的那股强大的力量就是这种空间破裂的感觉，只是因为之间阻隔了重重障碍，力量被层层的消弱，这才变得隐蔽且难以被觉察道。
空空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直接扑倒在了杂物堆上，双手撑地，面孔朝下，鼻尖缓缓的靠近杂物堆形成的地面，但这次他学乖了，只是将体内的妖力都集中在鼻腔，利用妖力还感知着空间中的异动，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上来就乱嗅一通。
果然，空空眉毛一动，灰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到针尖大小，他身体一阵抽搐，那股被压抑着的诡异气味又是一阵爆发，强烈的不适感又来了。
还好这一次空空是有备而来，他强行抑制住想吐的冲动，双腿一蹬，一跃而起，如同一道离弦的箭一般扑向常照文。远远的爪子一挥，强力的妖力化作一阵飓风，呼啸着从常照文手中的枝条上卷起一大把翠绿的叶片，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塞进嘴里一通乱嚼。
清新的植物的甘甜和芬芳的清香随着叶片汁液在他口腔中萦绕，空空觉得还不够，又从枝条上拽下了一些叶子，嚼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