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十八路援军在做什么?领着董卓封的官,打起讨伐董卓之会盟,在吃喝,在内战。
孙坚拿下虎牢关之前,从未出过会盟点枣庄,从孙坚拿下洛阳之前,从未出过虎牢关。
就出过一次虎牢关以西,大摇大摆的接收了,孙坚拿下的洛阳城,但从未去过洛阳以西,更从未去追击过,押解着数百万司隶—洛阳等地的董卓。
就算是这时候,将忠于汉室架势做的最出名的曹操,也在荣阳被徐荣打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讨伐董卓的战功上来算,曹操连鲍信兄弟都比不上,鲍信弟弟鲍韬,就是战死在讨伐董卓的战场上,最后鲍信本人也在讨伐兖州黄巾之时战死沙场。
孙坚始终在讨伐董卓的最前线,曹操、鲍信,还有张邈部将卫兹,三人冒了个泡,随即就被徐荣给扎破,鲍韬、卫兹身死,曹操、鲍信败逃。
不过这些都是曹性的内心独白,陈杨不知道,曹性也无从说起,因为这些事情还没发生。
袁绍、孔融、韩馥、刘表之名流,更是将表面功夫做的好的很,曹操更是做到了无人能比的地步。
而孙坚这个行动派的,更这些口头派的比起来,落后了太多,毕竟,口口相传,而不能眼眼相传,且你做的再好,别人看不到,也没人为你宣传,你自己又没能力大肆宣传,谁信你战功多少?
陈杨看曹性说孙权的儿子,心中纳闷,开口问道:“孙坚的儿子还是总角小儿,为何让主公如此在意?”
曹性摇摇头:“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看你扭扭捏捏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想法直说吧!”
这一家人三个字,让陈杨有些小兴奋,也有些小害羞,也不再试探,直言道:“主公,这次我们的战略目标是什么?十万正兵出征,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到时我军出任荆州各县,县令长、县尉的文武,以及驻军,联合各地庄园的屯兵,怕又是一场我方参战人数二三十万的战役!
就为了平叛?
如果动用锦衣卫这个后手,我坚信,只需一员大将,配一位一流谋主,再配几员猛将、勇将、智将。
领一两万正兵,就可完成平叛!”
这个疑惑,恐怕了解战局的智者多会有疑虑,却越是了解曹军的,就越会怀疑。
曹性认真的看了陈杨。
陈杨是第二位加入曹军的文士,深受自己的信任,可谓忠诚可靠,或许是庶出的庶出带来的委屈,他也没有多少对汉室的留恋,自己在情报系统初建时,就将最重要的一支,锦衣卫交给了他。
如今来看,这个举动,可谓无比的明智,陈杨将锦衣卫建造的有声有色,最出色的还是赵慈麾下的那两位。
第281章叛军营区
疑人用不用?怎么用?先且不说。
但用人不疑,这是曹性的准则,陈杨就是最信任的一行人,既然陈杨关心起了真正的战略目标,曹性也不打算再隐瞒:
“孟先,这次的目的有三。
一:当初因为张白骑、韩季等人,突发奇想,想到了一条,运用这丛林战一***通混战、忠诚度低的圣象八旗之法。
为此又是赐姓,又是纳占人小妾,大肆收买占人之心,如今要测一测这方法的可行性。”
曹性说完一条,陈杨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按常理,行军打仗,军队的忠诚度是首位,忠诚度低下,帮倒忙、逃跑、叛乱、哗变等等负面现像,将士家常便饭。
但陈杨及曹军上下皆知,曹性就是一个将超出常理,变成正常现象之人,在大方面细数起来,曹性做的超出常理之事,比做的常理之事还多。
曹性看着他认真的听着,微微点了点头:
“二:胡赤儿之仇,我忍了很久了,他坟前还缺着一个京观,都是汉人,我不想添太多的杀孽,就区星,加首恶,再加死去的叛军吧!”
京观即人头堆的小山、小塔。
是以暴制暴的极端表现,而以仁德着称的曹性,此刻说的无比的淡然,又如此的认真。
陈杨有些惊讶,胡赤儿牺牲两年有余,但赤儿弯港,赤儿弯的歌,无不体现出,曹性对胡赤儿的感情,但对于复仇,一直都是不瘟不火的状态,连个刺客都没派过,想不到曹性将它埋藏在现在,还要立京观。
前两条已经够出乎陈杨意料了,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与眼光起来了。
对最后一条,陈杨屏气静神的听着。
“三:”
这个字一出,陈杨整个人都全身紧绷,大脑处于全力运转状态,生怕错过一个字,会错任何一个内容。
曹性没有让他多等,紧接着说到:“在荆州、交州,我们的势力、影响力都已经初步成型,再加这次施肥助长,将只剩下时间的积累。
也是时候将影响力传播出去了!”
曹性全身染发着浓浓的野心,突然话风一转:“孟先,你说,下一个州是哪?”
猛的被这一问,常人可能有些转不过弯来,但陈杨也非常人,这么多年的历练,智谋已经达到了一流的水准,全神贯注的他,脑海中很快浮现出天下十二州的地理位置,很快各州的大概及特点也浮现而出。
曹性见他陷入了沉思,也没有打扰,而是又从车厢内取出一个水壶,以做到多喝水,身体好的效果。
水壶为竹筒加工而成,长长的一竹筒水,一口气,足矣让人喝吐,曹性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脑袋还冒出了什么时候,把炒茶发明一下。
盐、茶、马,在整个封建时期,那都是暴利,茶叶对于常常吃荤腥油腻的游牧民族来说,喝惯之后,就再也离不开它。
半壶纯正山泉水下肚,陈杨开口了:“主公,扬州?!”
曹性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很欣慰,陈杨越有才,对他越有利,对自己的未来帮助也越大。
——
叛军大营,窝棚、帐篷混在一起,各色各样的旗帜,插的东倒西歪,其中最多的是“区”,纵横数十里的营区,连个篱笆都没有。
带着头巾,扛着锄头、耙子、鱼叉……木棍、削尖的竹竿等“兵器”,衣服五颜六色、绸缎麻布混搭,寒冷的初春赤着脚,等等。
各色打扮的叛军,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喝酒的,唱歌的,打架的,还有人摆起摊贩卖起战利品来,热闹的跟庙会似的。
叛乱已有两月,叛军转战荆州各地,已连下数十城,声势浩荡,淫威传遍了荆州,传向了天下。
“啊!救命!放过我好不好?”
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在营区内猛然响起,又很快被热闹的环境给掩盖下去。
只见一位上身穿绸缎儒服,下身穿着满是补丁的麻裤,脚上又顶着一双绣花鞋,从那绽放的牡丹可以看出,这是一双女人的鞋子。
偏偏,这人是一位壮汉,八尺高的大汉,一双大脚,将女人的绣花鞋,给穿成了拖鞋,还有半个脚露在外面。
其肩上扛着一位披头散发、衣服破烂的女子。
透过散乱蓬松的头发,可以看到一张白稚的圆脸,透着成熟的味道。
衣服还是时下流行的绿色彩衣,布料很新,很可能是过年时刚刚置办的,不过现在衣服成了条纹镂空装,破破烂烂的条状、孔状破洞,露出白嫩的掐出水来的肌肤,三点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