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家里看着店铺,有事情,到照相馆来找我。”
“好的,我知道了。把早点带上吧,路上可垫垫饥。”
阿成把早点交给淑娴,忐忑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路上,淑娴把事情的原委跟玉蓉交代了一下,然后嘱咐玉蓉该如何行事。玉蓉点了点头,按照淑娴的指示朝吉祥里匆匆而去
玉蓉抱着咏儿匆匆赶到吉祥里18号,砰砰砰地敲门,杜太太连忙穿好外套来开门。
“啊呀,啥人呀,哪能迭能敲门呃啦来了,来了,勿要敲了。”杜太太一边埋怨,一边出来开门。
杜太太一开门,见有个年轻的妇人手抱婴儿,心急火燎地站在门口。
“这里是吉祥里18号吗”玉蓉急切地问道。
“是啊,侬寻啥人啊”杜太太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妇人为何这么慌忙。
“欧阳锐是住这儿吧”
“哦,侬寻欧阳先生啊伊就住在西厢房里。”杜太太望着玉蓉,一时猜不出来她同欧阳先生的关系。
“好的,谢谢,我这就上去。”玉蓉连忙快步朝里走。
“啥事体,嘎心急慌忙呃啦”杜太太不知道欧阳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表嫂今天一早来电话,说我表哥昨晚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上,而我表嫂昨天半夜接到电话,说是她杭州的亲戚过世了,她一早要去奔丧。所以,她只能叫我来帮忙照顾我表哥。”
玉蓉一边从客堂间里穿过,一边把事情的大概告诉杜太太。
“哦,原来侬是欧阳先生呃表妹啊,我想起来了,欧阳太太跟我提过呃,侬快上去伐,要是需要帮忙,招呼我一声好勒。”杜太太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妇人如此慌张。
“好的,谢谢你。”
玉蓉上楼敲了敲西厢房的房门,昱霖连忙打开门,让玉蓉进来。
“表哥,你怎么啦”玉蓉把咏儿放到床上,询问昱霖。
“玉蓉,先帮我把头部包扎一下,然后把我送到圣玛丽医院里去。”昱霖吩咐道。
“把头包起来你头又没受伤,干嘛要包起来”玉蓉不解其意。
“来不及细说了,这是红药水,你帮我倒在头发上,然后帮我包扎一下。你就按我说的做。”昱霖来不及作解释,只是命令玉蓉按他的意图执行。
玉蓉不知道昱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根据他的吩咐,帮他把脑袋包起来。
昱霖坐在镜子前,指导着玉蓉如何包扎。
“玉蓉,你先等会儿,我去布置一下现场,你再继续给我包扎。”
昱霖走到餐桌旁,把桌上的碗全砸在地上,咣当的声音让楼下的杜太太吓了一大跳。杜太太连忙上楼来查看情况。
“欧阳先生,哪能啦,发生啥事体啦”杜太太心急慌忙地敲了敲西厢房的房门。
“杜太太,你等会儿,我马上来开门。”玉蓉在里面叫了一声。
大约等了七八分钟之后,玉蓉把门打开,杜太太被眼前的欧阳锐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昱霖被包扎成了独眼龙,半张脸加上大半个脑袋上全裹上了纱布绷带。
“欧阳先生,侬哪能了啦,哪能格副样子了啦”杜太太嘴巴长得老大老大的。
昱霖摸着脑袋,一脸痛苦状:“不好意思,惊到你了,杜太太,我昨天回来后就一直上吐下泻,浑身没力气,刚才我表妹敲门,我出来开门,一个头晕目眩,就倒在地上了,头也摔破了,幸好我表妹在这里,帮我包扎了一下,要是家里没人,我估计要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讲到腹泻,我昨日夜头也拉了两趟,还算好,吃了一片黄连素,就止牢了,侬屋里厢有黄连素伐,要是没,我去楼下拿给侬。”
“杜太太,谢谢你,我估计不是黄连素能止住的,要不,麻烦你帮我叫一辆黄包车,我让我表妹送我去医院,我实在是没力气,要不是我太太昨天半夜接到电话,叫她去杭州奔丧,我也不好意思来麻烦你和我表妹了。”昱霖一副迫不得已的可怜样。
“这是啥闲话,大家是邻居呀,远亲不如近邻,欧阳先生,侬勿要急,我马上就去帮侬叫黄包车。”杜太太是个热心肠,见陆昱霖有求于她,自然是义不容辞。
杜太太急忙下楼,去外面叫黄包车,不一会儿,就叫来了车夫。
“欧阳先生,我让车夫背侬下去。”杜太太领着车夫上楼来。
“杜太太,侬心真好,谢谢侬。”昱霖扶着门框,有气无力。
“勿要客气,应该呃,来,欧阳先生,侬当心点门槛。”杜太太搀扶着昱霖走出西厢房。
黄包车夫背着昱霖下了楼,让他坐上了黄包车,玉蓉抱着咏儿也一同上了车,黄包车夫拉着他们往圣玛丽医院跑去。
杜太太望着黄包车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客堂间。
杜太太刚想坐下来喝口水,就听见薛太太在次间里大声叫了起来。杜太太连忙跑进次间,走到里间,看见何三坐在马桶上,脑袋耷拉着,薛太太吓得面如土色。
“哪能啦”杜太太急忙问道。
“何三爷死忒了。”薛太太指了指次间里面的何三爷。
杜太太连忙走了进去,看到何三坐在马桶上,无声无息。
“啊”杜太太吓死了,连忙跑出次间。
“我刚刚想进来拎马桶,看伊坐了上头,就在外头等忒些,等了半个钟头,还没出来,我就进去看看交,叫伊伊也没反应,我又碰碰伊,伊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搭了搭伊呃手,冷冰冰呃,我又摸了摸伊呃鼻头,没气来。啊呀,哪能办啦”薛太太双手不断地搓着,吓得六神无主。
“哪能会出这种事体呃啦婷婷呢,婷婷到啥地方去了我好像一早就没听到伊呃声音。”杜太太同样也是惊魂未定,她忽然想到了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