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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6(1 / 2)

房,一会儿去了吕班路55号光影照相馆,一会儿又去了申报报馆,每一个地方都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陆昱霖。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谭敬廷冷冷一笑,把他所掌握的阿成今天早上的行踪向阿成摊牌。

阿成低头不语了,他知道今天早上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抬起头来,告诉我,你找陆昱霖干什么”谭敬廷双目直逼阿成。

“说。”打手黑皮在一旁大吼一声。

阿成的心颤抖了一下,知道自己无法回避,只能挤牙膏似的边想边说:“我去找他是因为鸣儿病了,高烧不退,我找他想想办法。”

“鸣儿是谁”谭敬廷第一次听到鸣儿这个名字,很是好奇,这个鸣儿一定跟陆昱霖有关系。

“鸣儿是我的外甥。”阿成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跟陆昱霖是什么关系”谭敬廷进一步追问,他觉得鸣儿跟陆昱霖的关系不一般,否则这个袁贵成不会一大早为了鸣儿而满世界去找陆昱霖。

“陆昱霖是鸣儿的表舅。”阿成轻声地回答。

“哈哈,据我所知,陆昱霖也不懂什么医术,你一个当舅舅的去找一个当表舅的解决问题,是不是把这关系给扯远了”谭敬廷觉得阿成在撒谎。

“我是想去问他借点钱,我想带鸣儿去医院看病,可惜身边钱不够。”阿成想到了借钱这个借口。

“要借钱的话,你旁边的邻居不都能借吗不是说远亲不如近邻,鸣儿高烧不退,应该是急症,你这么满世界地兜一圈,两个小时浪费了,不是缘木求鱼,耽误孩子的病情吗”谭敬廷立刻驳斥阿成的借口。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鸣儿的表舅还算是富裕,所以想从他那里借点钱。”阿成还是一口咬定找陆昱霖借钱。

“看来,你没有说实话呀。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让人开口讲实话的手段有不少,你难道是想试一试”谭敬廷开始威逼阿成。

阿成望了望四周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连连摇头:“不想,不想试。”

“那就告诉我实话。鸣儿跟陆昱霖到底是什么关系”谭敬廷觉得这个是问题的关键。

阿成冷汗直冒,但他知道,鸣儿跟陆昱霖的关系决不能吐露。

谭敬廷向黑皮使了个眼色,黑皮领会了,朝阿成左右开弓,抽了五六个耳光,阿成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谭敬廷走到阿成面前,用手托起阿成的下巴冷冷地问道。

“陆昱霖是鸣儿的表舅。”阿成还是没有松口。

忽然,刑讯室外面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响起,谭敬廷连忙走进办公室,拿起电话。

电话是阿强打来的,告诉他陆昱霖已经被抓住了。

“报告处长,那个欧阳锐已经被逮住了,不过许小姐中了枪伤,那个船夫带着许小姐,划着乌篷船逃跑了。”

“好的,你们把他带到站里来吧,注意,别伤着他,也别让他逃跑了。我会通知水警前去追捕那艘乌篷船的。”

谭敬廷握着电话的手轻微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心痛。

“明白。”

谭敬廷走进刑讯室,跟黑皮交代了几句:“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让这个人尽快开口,说出他跟陆昱霖和鸣儿的关系,一个小时之后,不管他招不招,你就把他带到旁边的休息室去,这人我有用,你别下手太重了。”

黑皮点了点头。

黑皮朝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两个打手心领神会,走到阿成面前,把他从刑讯椅上拉起来,绑在刑柱上,然后抡起皮鞭朝阿成劈头盖脑地抽了过去,阿成连连发出惨叫声,不一会儿,满身都是鞭痕,昏了过去

谭敬廷走出了刑讯室,然后上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倒在座位上,双目紧闭,内心像是倒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陆昱霖,他最好的兄弟,曾经同生共死,没想到居然是共党特工,是他追踪多年的老对手。作为保密局的情报处长,他的职责就是要铲除这些异己分子,潜在的隐患。陆昱霖被抓获了,于公是件振奋人心的大好事。

但于私呢,谭敬廷过不了自己感情这一关,他知道一旦落入保密局的手里,如果还拒不坦白招供,对陆昱霖这样的共党要犯而言,就意味着不死也得脱层皮。但同时,他心存希望,希望自己能说服这个好兄弟,能让他幡然悔悟,弃暗投明,痛改前非,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谭敬廷睁开双眼,现在到了跟朱弘达揭晓真相的时候了。谭敬廷拿起电话,拨通了小洋楼的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喂,哪一位呀”

“我找朱站长接电话。”

“哦,找弘达啊,他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我也很着急,麻烦你要是知道他的消息,给我打个电话,好吗”电话里传来汪氏担心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谭敬廷把电话挂了。

昨天朱弘达一天没回家,那他是在哪儿过夜的呢谭敬廷猜测,朱弘达一定是在吉祥里18号的东厢房。

谭敬廷拨通了吉祥里18号东厢房的电话。

还在睡梦之中的朱弘达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很是讨厌,他闭着眼,右手朝床头柜摸去。

“喂,谁呀”朱弘达闭着眼睛问道。

“是我,谭敬廷。”

“谭处长,是你呀,这么早找我干什么”朱弘达依旧闭着眼睛。

“报告站长,我们抓住了一名共党要犯。”

一听到“共党要犯”这四个字,朱弘达双眼猛然睁开:“你说什么抓到了共党要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小时之前吧,站长,此事关系重大,请朱站长能否到站里来一下,我要据实禀报。”

“行行行,你等着,让老杨把车开到吉祥里来。”

朱弘达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这几年来,共党抓了不少,但有价值的并不多,还有一些只不过是上街游行的学生,工人那些小鱼小虾,有价值的共党分子被活捉的几乎没有,记得上次最有价值的共党分子就是一品斋的老板,可惜,玉石俱焚,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他知道谭敬廷是个谨慎的人,不会把虾米说成是共党要犯,这么说,当真一条共党的大鱼落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