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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哭泣,他用毛巾把泪水擦净。

“敬廷,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么伤心啊”谭敬廷的痛哭也让桂花泪水连连。

“小霖子,我把小霖子抓了,他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伤筋断骨。我对不起我的兄弟,我真混蛋。”谭敬廷扇了自己一巴掌。

“小霖子就是前些日子来看我们的小霖子他还给我送来了唱片,你怎么能把他给抓了呢”桂花听说谭敬廷把小霖子给抓了,而且还被折磨得伤筋断骨,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是共党要犯,我不得不抓。可我没想到,朱弘达,阿强一伙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把小霖子折磨得不成人样。”谭敬廷恼恨不已。

“敬廷,我听你说过,小霖子是你这辈子最好的兄弟,跟你最投缘,你一直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亲兄弟。”

“桂花,要是小霖子不是共党,我一定会跟他做一辈子的兄弟,可他现在是我们要抓捕的对象,我怎么能够跟他再续手足之情可我这心里,看不得小霖子受苦,受折磨。”谭敬廷痛苦地摇着头。

“敬廷,记得当年大水把老家的房屋冲走了,我无处安身,就硬着头皮来找你,一路上,我捡破烂,打零工,要饭,有一顿没一顿的,路过八路军驻地时,他们给了我两只馒头,两只鸡蛋,我靠着这两只馒头两只鸡蛋,走了一百多里地。后来碰到了一个好心人,搭了他的马车才来到了重庆。”

“桂花,我不知道你当初受了那么多的苦。”

“敬廷,共产党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只知道没有当初他们给我的馒头鸡蛋,我走不了这么远,就见不到你,他们为穷人说话,为穷人办事,难道穷人都是你们眼里的坏人吗那我是不是也是坏人,也是你的敌人”

“不,桂花,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跟小霖子是不同阵营的人,各为其主,我现在跟他是冤家对头。”

“敬廷,大道理我不懂,但我觉得人不能昧了良心,小霖子是你的好兄弟,你不能把兄弟往火坑里推。”

桂花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敬廷,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忘了老方丈的话了吗,要积善行德,否则会有报应的。要是报在我身上,我认了,可千万别报在咱们的孩子身上。敬廷,你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一个了。”

桂花这话让谭敬廷猛醒:对,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善行德。他谭敬廷这半辈子曾为理想,为钱财,为权势努力奋斗过,但他曾经的理想跟现实早已格格不入;而他也曾为了谋财而贪赃枉法,不顾廉耻,孟若愚是他最好的前车之鉴;他也曾想过一朝权在手,可以睥睨同僚,威震四海。可要得到这些,那就一定要学会溜须拍马,趋炎附势,还要不择手段,而这些并非自己之所长,而且也令他所不耻,所以这条路对他来说也是行不通的。现在他唯一希望的是家有贤妻稚儿,能吃饱穿暖,一家三口相守在一起,其乐融融,能过上这样普普通通的日子,他就心满意足了。也许现在对他而言,事能知足心常泰,人到无求品自高是最大的追求。

谭敬廷希望他能用一些善行来弥补一些他多年以来所犯下的冤孽,让自己的良心得以安宁,这是为自己赎罪,为妻儿积德。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线生机

在昱霖的掩护阻截之下,梅志捷摆脱了保密局特务们的追击之后,梅志捷划着乌篷船,带着受了重伤的许淑妍在江面上飘荡,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水上警察厅的快艇正在这一带巡逻,梅志捷知道,这一定是保密局正在派水警抓捕他们,前面正好有一片芦苇荡,梅志捷心里一阵欣喜,赶紧朝着芦苇荡划去。

芦苇荡是很好的隐蔽场所,这儿非常寂静,除了几只水鸟偶尔从水中飞出,就只剩下蛙鸣声。乌篷船藏在高高的芦苇下面无声无息,梅志捷从腰间拔出手枪,眼睛盯着芦苇荡外面往来的船只。

那艘快艇在周围水面上来回巡弋了三四圈之后,没有任何发现,便开足马力,调头而去。

梅志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跑进船舱,看见脸色煞白的淑妍还在昏迷之中,他用手摸了摸淑妍的额头,烫的像似火炭,腹部的伤口虽然不像刚才汩汩直往外冒血了,但还隐隐地渗出血水,子弹还在腹腔里。梅志捷知道,必须马上把淑妍送去医治,可是在这辽阔的水面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哪里去寻找可靠的而且会外科手术的医生呢

梅志捷只能先用土法给淑妍止血了,他把一些芦苇杆折断,然后用火点着,烧成灰状,然后用手把芦苇杆灰搓成粉末,把它敷在淑妍的伤口处,带着热量的芦苇杆灰把皮肤周围的毛细血管堵住了,果然,血水渐渐止住了。梅志捷又烧了点米汤水,给淑妍喂了几口。

事不宜迟,得赶快朝苏北方向划去,梅志捷等水警快艇离开后不久就划着小船离开了芦苇荡。

淑妍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喊着:“昱霖,当心,昱霖,快跑。情报,情报”

过了一会儿,梅志捷又听见淑妍在喊:“明峰,明峰。”

天色渐渐晚了,江风吹来,令人不禁哆嗦起来,梅志捷找了条薄被盖在淑妍的身上,而自己穿着单衣,依旧在江面上奋力地划着浆。

这条水路他已经来回多次,自然是非常熟悉,根据岸上的星星点点的灯火,他估计已经到了江苏的海安。梅志捷饿了一天了,划船的速度明显减慢。于是,他决定先上岸讨要点吃食,然后再赶路。

梅志捷把小船停靠在岸边,然后一人独自登岸寻找吃食,看见前面有一户农家,梅志捷便走了过去,一条大黑狗冲他“汪汪”叫唤起来,引起屋内老伯的注意。

“大黑,瞎叫什么”

“老伯,你好,我一路行船到此地,饿得实在不行了,能否讨要一口吃的”

“哦,你等会儿。”老伯走进屋去,不一会儿拿来了两根玉米棒子塞给梅志捷。

“谢谢老伯。”梅志捷接过玉米,向老人家鞠了一躬。

“不用了,不用了。”老伯连连摆手。

梅志捷狼吞虎咽地啃着玉米,边啃边往船上走去。

“老冯头,你在吗”一个村民牵着一头驴走了过来,看见老冯头就站在屋外,连忙走了过去:“你帮我看看,我这头驴怎么啦,最近不肯吃草料。”

老冯头转过身来:“原来是大头你啊,你的驴怎么啦”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不肯吃草料了。”大头一脸愁容。

老冯头摸了摸这头驴子的腹部:“你这头驴胃里有积食,我给你点药,你回家放在水里泡开了,给这头驴灌进去就行了,没什么大事。”

“老冯头,你还真是一把好手,什么牲口到你手里,那肯定是手到病除啊。”大头对老冯头的医术大为赞赏。

“祖上的手艺。行了,我给你拿药去。”

老冯头走进里屋,不一会儿拿着一包药给大头。大头开开心心地牵着驴回家了。

梅志捷见状,立刻跑进老冯头的屋里,在他面前双膝一跪。

“老伯乐善好施,我有一事恳请老伯相助。“梅志捷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老冯头。

老冯头见是刚才讨要吃食的年轻人,连忙摆手:“有什么事你就说嘛,不要跪我。我受不起。快点起来吧。“

“老伯,我姐姐受了枪伤,危在旦夕,请求老伯出手相帮,救家姐一命。“梅志捷依旧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