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鞋底的厚度比左脚鞋底厚两公分,这样,昱霖走起路来就看不出一高一低了。昱霖穿上这特制的布鞋,感觉甚是合脚,甚是温暖。
昱霖把手放在玉蓉的腹部:“怎么样,有反应吗”
玉蓉羞涩地笑了笑:“跟怀咏儿时不一样,怀咏儿的时候懒洋洋的不想动,现在好像挺有精神的,胃口也好。”
“玉蓉,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操劳了。”
“我现在也不累,胖婶,淑妍姐,还有胜男都帮着我带孩子,黄政委说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你。”
玉蓉说着,给昱霖喂了一口热粥。
“我自己吃吧。”昱霖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多了,不那么疼了,便想自己尝试着吃饭。
“好吧,你试试看。”
玉蓉把碗递给昱霖,昱霖用左手来接碗,结果左手有些颤巍巍,眼看着碗要倒翻,玉蓉连忙把碗接住。
“不行,你这只手还没恢复好呢。”
昱霖不死心:“要不,我用右手拿碗,左手拿勺。”
玉蓉把碗递给昱霖,昱霖右手捧起碗,然后用左手拿勺子,可是试了几遍,因为手指很难弯曲到位,所以,食指和拇指无法捏在一块儿,昱霖又想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勺子,可是也没有成功,倒是试出了一身汗,结果只能放弃。
昱霖懊恼地用右拳捶了一下床:“我现在可真是个废物,连吃个饭都不行,不吃了。”
昱霖倒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昱霖,别这样,缪大夫说了,你这只手恢复起来慢一点,你就耐心点,也许再过十天半个月,你就能自己吃饭了。”
“这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我还是要别人来喂饭,我看是好不了了。”昱霖撅着嘴,说着丧气话。
病房的房门打开了,进来一老二少。
阳光的光晕下,昱霖坐了起来,用手遮挡着眼睛,望着来人,只看见来者的轮廓,一时无法辨认。
“没什么好不了的,我几十年的肺病不也痊愈了吗”
“爸爸。”昱霖连忙从床上起身,拖着拖鞋,朝老者走了过来。
“昱霖。”老者大喊了一声。
许恒亮一把抱住昱霖,翁婿二人热泪盈眶。
“霖爸。”那两个年轻人扑进昱霖的怀里。
“啸儿,吟儿。”昱霖终于认出眼前的年轻小伙和姑娘。
“蓉妈。”啸儿和吟儿紧紧抱着玉蓉。
玉蓉的泪水哗哗流淌下来:“是啸儿和吟儿回来了”
“昱霖,你受苦了,黄政委都告诉我了,来,给爸爸看看。”
许恒亮仔细地打量着昱霖的伤情,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左手,老泪纵横:“这些年,你们太不容易了。你还算幸运,能死里逃生,活着就好,就好。怎么样,还疼吗十指连心呢。”
“爸爸,别为我难过了,手指已经不疼了,大夫说我恢复得挺快的。就是这手指功能还差些,恐怕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了。“
“不要急,慢慢来,会好的。“许恒亮安慰着昱霖。
昱霖点了点头。
“爹。”淑妍也走了进来,和父亲许恒亮紧紧抱在一起。
“妍儿,我们父女今生还能相见,实属不易啊。”许恒亮老泪纵横。
“爹,淑娴她”淑妍一看见父亲,就想到妹妹,便泣不成声。
“黄政委已经告诉我了。妍儿,不哭了,娴儿她死得其所,无愧于天地。”
淑妍含泪点了点头。
大家围坐在一起,原本空荡荡的病房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爹,你和啸儿和吟儿怎么会来这里的”
“听说蒋介石打算把大量的文物转运到台湾去,所以我们派出了一些精兵强予以拦截,让这些老祖宗留下的瑰宝留在人民的手里,上级领导派我来保护和鉴别这些文物,为我们今后组建博物馆打下基础。啸儿现在是我的得力助手。”许恒亮向啸儿投来赞许的一瞥。
“是吗。啸儿文物这玩意学问可大着呢。”昱霖转过头去望着已经长成大小伙子的啸儿,疼爱地抚摸着啸儿的头:“不过,你外公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跟着外公学到了不少吧。”
啸儿笑着点了点头:“有外公手把手教,想不会也难。外公对我可严啦。”
“那吟儿呢你向霖爸汇报一下,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吟儿站起身来,向大家行了个军礼:“报告霖爸,我是随南下解放南京的部队过来的,我得知你就在苏北根据地,就向领导请了假,部队领导就同意我过来看看你。我从鲁艺毕业之后,就留在部队文工团里,我们为前线战士送去精神食粮,我们不仅给战士们演唱一些革命歌曲,鼓舞战士们的勇往直前的士气和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而且还排练了很多非常有现实意义的话剧给当地的老百姓看,让他们认清敌人的真面目,激发起人民群众与敌抗争的斗志。”
“嗯,吟儿说的不错,看来这些年你们的进步都很大。霖爸感到很欣慰,也替你们感到骄傲。”
鸣儿依偎在吟儿身旁,鸣儿羡慕地望着吟儿:“吟儿姐姐,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穿上这身军装”
“我也要,我也要像吟儿姐姐一样,穿上军装可真帅。”咏儿在一旁也好生羡慕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