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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愤,“你明日就把这封信送到京兆尹府上,切记不要暴露身份,如果老夫算得不错,它便是打响这场战斗的号角”

第四十四章 楚恒办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从善自作聪明,以为自己的计策精妙绝伦,无人能够识破,可他就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道玄是何许人那眼睫毛都是空的,只要一处小小的纰漏,他就可以顺藤摸瓜,洞察一切了。

当下,他就让呼勒将那封书信送交京兆尹衙门,开始实施自己新一轮计划。

呼勒还有些不解,道:“军师,属下以为这大唐的两股势力,蜀王才是我们真正的威胁,而太子方面,我们或许还可以加以利用。”

张道玄点头,“恩,有长进,正是如此”

“既然这样,我们若把这信送给衙门,那岂不是帮助蜀王打击太子吗若是太子倒台,我们可就无机可乘了”

张道玄笑了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太子党根深蒂固,岂是一封告密信能击垮的我们这一招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心惊胆战,吃一点苦头。

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你想想,一个健康强壮的人会去看大夫吗只有将他打伤了,他才会顺理成章地找人帮忙。”

呼勒惊道:“军师您的意思,莫不是”

“没错,我们要混进东宫,取得太子的信任,借助他的势力,搅乱大唐的官场,让他们相互争斗不休,最后为我所用”

“军师,您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呀”

“这只是我初步的设想,第一步至关重要,你跟我多年,该怎么将这封信送好,你应该很清楚的,不需我多说了吧”

呼勒抱拳道:“军师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次日清晨,京兆尹衙门外的街道冷冷清清,狂欢了一夜的人们都回去补觉了,空气中还弥散着淡淡的燃放爆竹留下的火药味。

两个守门的衙役正靠在府门外的立柱上打盹儿,忽然,就听到“咚咚咚咚咚咚”一通鼓响,两人吓得一激灵,“谁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抽筋拔骨地站起来。

“谁他娘的这么不长眼,大清早找晦气”

一个打扮妖艳,体型肥硕的老妇人放下鼓槌,惊慌失措地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哦你家谁死了”

“啊呸你家才死人了呢我是说我家醉春院死了一个客人哎呀,不知道今年冲撞了哪尊神,怎么倒霉事都往我那里涌,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哦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大人”衙役一溜烟跑进大堂。

楚恒近几日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天天带着手下衙役们净水泼街,黄土垫道,筹备大小庆典,抽空还要走马灯似的穿梭于各大王府豪宅,参加庆功宴会,着实花销不菲。

这不,今晚他揣着仅剩的几张银票闹了大半宿的心,好不容易挨到快天亮了,想睡个囫囵觉,刚有点迷迷糊糊,忽听外面衙役的叫喊声,“大人大人”

“谁谁谁谁谁谁,谁呀”楚恒气得嘴都不利索了。

衙役站在门外禀告道:“大人,醉春院的老鸨跑来报案,昨晚醉春院里死了个人,请大人前往查看。”

一听说有人命案,楚恒不敢怠慢,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来,换上官服,走出门,“呃”迎着凉风,他狠狠地抻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吧带上老鸨,随我前往醉春院”

众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尸体周围已围了很多人,衙役们上前拨开人群,“闪开闪开老爷来办案闲杂人等都退后”

楚恒哈欠连天,晃晃悠悠地从轿子里走出来,背着手来到尸首前,低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倦意全无,“这,这怎么是个突厥人”

老鸨笑道:“哎呦,大人,瞧您说的,这仗都打胜了,您还怕什么突厥人再说,我们做生意的,开门迎客,人家上杆子送银子来,我难道还要往外赶不成”

楚恒表情严肃起来,“哼,你少给我耍贫嘴,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四更天吧,他一个人跑来喝花酒,那时候姑娘们大多有客了,我本不想接这个活,可人家出手大方,肯掏银子,我只好勉为其难,临时帮他找了个姑娘作陪。”

“哦是谁接待他的叫出来,本官要问话”

老鸨应诺,颠颠地跑去叫人了。

少时,一个花枝招展的窑姐拎着手绢,扭扭哒哒地走来,“奴家小梅见过大人”

楚恒看了看她,“昨晚就是你陪这个人的”

“正是奴家。”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人,要说这挨千刀的突厥人,本姑奶奶起初还真不想陪他,可他出手实在太阔绰,一见面就拍了一千两银票大人,您说谁能跟银子过不去呀,我也就只得将就着跟他逢场作戏。”

“你就只是陪他喝花酒没做点别的”

那窑姐抿嘴咯咯一笑,“哎呦,大人,您还是蛮懂的嘛”

“少废话往下说”

“当时奴家也纳闷,为什么这突厥人花了这么多钱就只是让我陪酒,后来,奴家才知道,敢情这位爷是最近发了一笔横财,得意忘形,跑来耍阔来了”

“他是什么身份你问过没有”

“好像是什么突厥大汗的侍卫,那大汗兵败被捉,他就趁乱从大汗的营帐里倒腾了好多宝贝,说是想拿到咱们这边来卖,还说突厥那边有人在追杀他什么的,可玄乎了,奴家见他喝多了,以为他信口胡说,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位爷倒真是有点货,还赏了奴家一些物件”

说到这,窑姐突然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忙用手捂嘴,老鸨赶紧过来一把将她推开,赔笑道:“大人,瞧您这么辛苦,这黑眼圈,哎呦,一宿没睡吧,老身都替大人心疼啊,来呀,快给大人上碗燕窝,好好补补”

楚恒眼珠子瞪得溜圆,“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凡是跟本案有关的东西全部都是呈堂证物,一件不许私藏”随即朝衙役们一招手,“搜查她的房间,将那些物件通通拿来,交与本官验看”

“是”手下带着窑姐,领命而去。

“哎呀你个臭天杀的当官的公然行抢啦,还有没有天理啦”老鸨就地坐下来撒泼打滚,嚎啕大哭。

楚恒一甩袖子,“胆敢阻挠本官办案者,杖责二十,当即收监”忽而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哦我记起来了上次你派人到我衙门里谎报军情,说什么你们醉春院里发现了两名通缉要犯,害本官白白扑空,本官还没有治你的罪,你还敢在这里聒噪再要吵闹,本官两罪并罚,绝不留情”

老鸨的哭闹声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衙役们返回来,将物件如数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