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注意,我万般无奈,只好召集人手暗中保护于你。
后来,老帮主单怀义派我去突厥杀手组织的老巢阎罗殿,盗取长生不老药,想借突厥人的手置我于死地,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欣然应诺,结果差点死在那里,多亏遇见了帮主,我们才逃过一劫。
回来后,我便积极拉你入帮,当时我只是想借你的到来把马帮的水搅浑,以便查出更多的线索。可不想单怀义借刀杀人不成,又使了招金蝉脱壳,以诈死把马帮的烂摊子甩给了你,引咱们和觉班相斗。
这件事虽然给咱们带来了很多危险,可也使咱们实力大增,我也得以名正言顺地追随在帮主左右。
千金堡一战后,殿下和程公子先后赶来跟咱们相聚,回到怀远,阿史那云公主也来了,那时她一直坚称自己是宇文霞,这极大地引起了我的警觉。我依照皇上的旨意,密切地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可能是我急于求成,行动时露出了破绽,没能查到线索,反而使公主起了戒心。
之后不久,殿下就与公主成亲了,我心急如焚,唯恐殿下被宇文霞利用,误入歧途,这才夜闯洞房,以大内密探的身份向殿下示警,没承想此举造成了天大的误会,险些害了殿下和公主。
现在想来,我依然愧疚难当。
再往后,河心岛大战,咱们先后消灭了派来的杀手,打退了归义城单怀义的独眼兽,覆灭了张道玄的突厥暗杀组织,又在怀远城外大破薛延陀的数万大军。
这些壮举都被我详细写下来,用飞鸽传书禀报给了皇上。
所以,其实皇上对你们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就在你们被人陷害,出走大漠的那天,他曾给我发来一道密旨,旨意上说,若你们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我可以随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带你们回去。
可我考虑到一旦暴露了身份,查探塞外逆党的事情就无法进行下去了,而且我对大漠西域的路径颇为熟悉,也有信心带你们脱困,故而才一直没有跟你们讲明。
到了西域后,咱们虽经历了很多磨难,但也都有惊无险地将它们一一化解了。
咱们在焉耆平乱时,龙突骑支用来吓退阿史那薄布的那面龙武卫令牌便是我事先交给他的。
后来,阿史那云公主和宇文霞的先后露面,也使得归义城逆党最终浮出了水面。
在此期间,我频繁地用信鸽向皇上报信,禀报咱们在西域得到的所有消息。
皇上龙颜大悦,随即改变了策略,将平定西域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上,他根据我得到情报制定了作战计划,又通过苏将军向你们传达了旨意。
只是不巧,阴差阳错,正当你们怀疑身边有归义城的奸细时,偏偏发现了我放出的信鸽,而后,我在外廊檐下偷听你们的讲话,又被你们撞破,那时我就知道,你们已我对产生了怀疑。
在焉耆城外,你们当着我的面说的那番话,其实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事关重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即便是圈套,我也必须要亲眼看一下宇文霞的锦囊是否是真的,因此才会被帮主抓住,以致于有口难辩。
逃脱之后,我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暗处尾随着你们。你们助苏将军平定西域后,皇上下密旨召我回京,可我担心归义城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对你们有所报复,便决定留下来一路护送你们,直到你们平安回到大唐。
对了,我还要解释一下,咱们出发去焉耆前的那晚,我在窗外听到了你们的议论,你们怀疑有奸细故意把疏勒国公主引到程公子和宇文霞的院中,破坏了你们的计划,其实,那只是一个巧合,也许疏勒公主真的与程公子有缘吧
啰里啰嗦地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帮主、殿下、各位兄弟,你们不必气馁,更不必难过,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皇上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们,从来没有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是一位伟大的君王,他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啊
此一别,侯五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与你们相见了,一回想起过往的种种,我就忍不住涕泪横流,能与帮主相识,能与诸位兄弟相识,我此生无憾了愿你们此行一路顺风侯五再拜顿首”
众人看完信,都不禁泪眼婆娑,李恪更是激动得与程怀亮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长久以来,压抑在他们心头的情绪终于得到了宣泄,“原来父皇他什么都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派人保护我们了”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罪人,我们是功臣这回我们就大摇大摆地回京,我看谁还敢动我们”
张小七也抹了抹眼睛,朝众人招了招手,“走吧我们上路”
众人挺起腰杆,抖擞精神,走上阳关大道,奔向大唐。
进了阳关,众人晓行夜宿,一路顺风顺水,走过瓜州、肃州、甘州、凉州,眼看京城越来越近了,吴老三突发奇想,向众人提议,回京前想绕道去一趟怀远。
张小七纳闷道:“老三,你又出什么幺蛾子这马上就快到京城了,你还都兜个大圈子去怀远做什么”
“大、大人,咱、咱们现在也、也算是出、出人头地了,我、我想回去看看我家老、老娘,顺、顺便也把她接、接到京城,见、见见世面”
朱老大不屑道:“大人,我太了解这小子了,您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其实他就是想回去吹吹牛,显摆显摆”
“别、别跟我废话好、好像你不想回、回去似的”
“说的也是。”张小七点点头,“弟兄们都是跟着我从怀远出来的,一晃都这么久了,确实也该回去看看”他又跟李恪、程怀亮等人商量了一下。
他们也都欣然同意。
队伍随后掉转方向,赶奔怀远。
不一日,他们赶到了怀远城外,仰头看到那一段段破旧的城墙,回想起往事,都不免百感交集。
张小七下令道:“弟兄们,到家门口了,都收拾利索点,咱们这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千万别让人看扁了”
“是大人你就瞧好吧”
程怀亮还有些顾虑,“小七兄,还是别太张扬了,不知道现在的怀远县令还是不是那个陈吃糠,我怕他会对咱们不利呀”
“怕个球陈吃糠那老小子恶贯满盈,也该遭报应了他要敢触我的霉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对、对大、大人说的太对了咱、咱们有皇上撑腰,难、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小的县令不成”
“走弟兄们,咱们进城”张小七催开战马,趾高气扬地率众往城里走。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张小七刚走到城根底下,冷不防一块巨石从城上落下,照着他的天灵盖就砸下来了,“呼”
“啊”张小七发觉不好,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忙气运丹田,就在马鞍桥上双臂较力往空中一举,一把将巨石托住,“他娘的狗贼真敢下手啊”
他还没说完呢,“嗖”斜刺里一支暗箭接踵而至。
按常理来说,以张小七的武功,他是能够应付这些暗器的,可是有句话叫做大意失荆州啊人往往就是这样,遇到大风大浪,尚能安然度过,可一旦自以为危机已过,万无一失了,就容易放松警惕,乐极生悲呀
张小七眼见着暗箭飞来,心头一凉,“坏了躲不掉了这回可完了”电光石火之间,就听一声尖叫,“大人闪开”一个身影突然从一侧飞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