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岑大人要我说,岑大人老谋深算,这计策真是叫人茅塞顿开呀”
岑本接着道:“平凉侯心性耿直,恩怨分明,看不惯这种权谋心术也是正常的,可殿下是有志于储位的,将来可能还要掌控群臣,掌控天下,只靠刚直不阿是不行的,所以这一课是必须要补上的,请殿下三思”
李恪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也罢就依岑大人”
“好殿下能如此,微臣很欣慰,臣这就着手去办”岑本起身告辞,匆匆离去了。
程怀亮眉飞色舞,兴奋得来回踱步,“太好了若岑大人的计策成功了,殿下,这储位可真就有望了”
张小七问道:“那老三娘亲的事咱们还办不办了”
“小七兄,你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呀哪件事更重要不知道吗帮殿下招揽禄东赞是天大的事,其他事都是小事,以后再说吧”
李恪忙摆手道:“怀亮切莫如此说,老三是咱们的兄弟,他为国效死,是大唐的忠烈,他娘亲的事情怎么能是小事呢我觉得咱们或许可以再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将这两件事都解决掉。”
“哎这话说得我心里暖暖的,殿下到底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嘛这气度倒真有几分当今皇上的样子了”
“大哥别再捧我了,现在前途未卜,岑大人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咱们也不能闲着,还得密切注意太子和魏王的动向,以便及时定下计策呀”
“好”
数日后,禄东赞所住驿馆对面的酒肆里,张小七扮成客商的模样,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边假装喝酒边密切监视着在驿馆进出的各色人等。
正这时,他身边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兄台,可否容在下在此就座呀”
张小七头也没回,便不耐烦道:“走开走开那边有那么多空位子,你跑到我这里作甚这桌儿我包了”
可那人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一屁股就坐下了,“呵呵,兄台,我不坐这儿可不行啊,坐远了,咱们怎么通气呀”
张小七回过脸来一瞧,只见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呵斥道,“你什么意思找事是吗”
“小七兄,怎么认不出我来了吗”
张小七一听这声音,再仔细看去,“诶程贤弟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小点声。”程怀亮戒备地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道,“你以为我想扮成这样吗还不是被那帮丫头片子给害的这几日可愁死我了,无论我装成什么样子上街都能被她们认出来,接着就是蜂拥而上,一通尖叫啊,哎呀,人长得太帅太有钱也是累赘呀,你看我这样子没这都是被逼的”
“程贤弟,你为了殿下也是蛮拼的呀”
程怀亮嘿嘿一笑,朝张小七摆摆手,“我才哪到哪呀告诉你,比我还拼的人大有人在呀”说着,他提高嗓门朝门外喊了一声,“傻根儿进来吧”
“来咧”随着话音,一股浓烈的臭气扑面而来,张小七忙捂住鼻子,定睛观瞧,一个掏大粪的一溜小跑来到自己面前,“拜见平凉侯、程公子”
程怀亮一瞪眼,“诶,这种场合,你怎么能暴露我们的身份哪”
“哦哦抱歉抱歉下官失言了”
张小七这才认出来,“楚大人快坐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楚恒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满脸堆笑,“侯爷何须如此惊讶呀为了殿下的大业,我楚恒死都不怕,做一个掏粪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这掏大粪又如何能获得情报呢”
“侯爷有所不知,下官可不是普通掏大粪的,我乃是这驿馆中的掏粪工,禄东赞所用的茅厕也归我负责呀下官可以通过掏粪详细了解禄东赞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他今天吃的是什么是羊羔还是狍子是龙虾还是河蟹下官是一目了然哪”
“呕别说了别说了我懂”张小七一阵恶心,“咱们挑重点说,你最近可发现了有用的情报”
“我发现这禄东赞跟咱们之前想的完全不同,一副市侩嘴脸,没有丝毫气节,无论太子魏王,来者不拒,谁请客他都去,顿顿山珍海味呀”
“是呀”程怀亮也赞同道,“这几天,禄东赞上午随魏王到他的崇馆吟诗品酒,下午又跟着太子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对他们所送的财物一概接受,从不推脱,真是叫人意外呀”
“怎么会这样呢禄东赞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哪”张小七纳闷道。
“下官觉得侯爷似乎还是太高看他了,您想啊,一个从那种苦寒之地来的人,乍一见到这京城的花花世界,一感受这穷奢极欲、纸醉金迷的生活,他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啊”
“不对呀,要是这样的话,当初皇上又给他官做,又给他赐婚,他怎么不同意呢”
“谁知道呢兴许他觉得筹码不够,还要再装装样子吧”
“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厮他娘的不按套路出牌呀”张小七说着,又往窗外看了看,登时吓了一跳,“坏了禄东赞还有太子一大帮人奔着咱们酒肆来了快走”
三个人惊慌失措,忙不迭起身,就往店门跑,可他们刚到门口,李承乾和禄东赞就进来了。
张小七赶紧抽身退到一边,背过身去,程怀亮反应也挺快,就势往地上一坐,从怀中掏出一个破碗来,敲上了,就只有楚恒不开眼,愣头愣脑地还往外冲呢
那边李承乾正殷勤地为禄东赞引路呢,他边走边抱怨,“尊使为何偏偏要到这里吃饭呢这地方也太龌龊了,要是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让本太子如何是好啊”
他刚说完,迎面楚恒就到了,“咣”结结实实地跟他撞了个满怀
第八章 酒肆笑谈
张小七、程怀亮和楚恒三人乔装改扮,正在一家酒肆里监视禄东赞的行踪,可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太子李承乾和禄东赞也来这个酒肆吃饭了,事发突然,三人来不及撤走,都被堵在了房间里。
危机骤降,张小七和程怀亮还好一些,尚能沉得住气,可楚恒却不行啊,一见到太子来了,吓得都没脉了,好似个受惊的野兔子似的,慌不择路,稀里糊涂地一头撞在了太子身上。
这一下可惹了麻烦了,李承乾冷不防闻到这股恶臭,那滋味就好似被一坨臭狗屎糊到了脸上一般,甭提多刺激了,他登时两眼一翻,瘫倒下去,口吐白沫。
他身边,爱童称心大叫起来,“啊救命啊小哥哥没气了”
左右侍卫们见状,迅速冲上前来,一脚将楚恒踹翻在地,刀压脖项,“别动”
禄东赞也急忙指挥手下抢救太子,场面乱成一团。
折腾好一会儿,李承乾才总算苏醒了,一回过味来,他立刻捂住了鼻孔,“哎呦,真晦气今天出门怎么没看黄历呀我这是掉茅坑里了吗”
称心叫道:“哥哥,才不是呢这都是他搞的”他气呼呼地一指被按在地上的楚恒。
李承乾气得眼冒金星,“狗杂种连我都敢撞,活腻味了吧来人,快将他给我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