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砸开,对着前面的五辆卡车,扣动扳机。
“干轮胎。”
叶先生万万没有想到晋绥军竟然这么生猛,二十多个兵竟然挡不住一分钟,他瞪开眼睛望着车镜,就在卡车后面二十米处,几十个晋绥军士兵已经冲了过来,对着卡车开火。
叶先生终于慌了,他紧握着手枪,对着司机大喊“跑,快跑,快啊”
司机也快吓死了,眼看着几十把枪在开火,子弹从身边嗖嗖往过飞,腿都抖了。
小猫儿清清楚楚的记着刚才武忠团长为了追车队不惜以身犯法,劫持城防长官,他记得团长的命令,就是死了也得给老子拦住车队。
四辆卡车被打破了轮胎,转着方向扎向了农田,小猫儿冲上去,“留一个活口。”
“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砰。”
士兵们冲上去对着车里的敌人一通乱射。
叶先生终究还是跑了,带着仅剩的两个手下和十吨黄金,杀向南方。
当小猫儿打开卡车车厢,翻开盖着的篷布的时候,他也被满车的金子晃瞎眼睛了。
“我草,我草,我草。这他嘛真的是金子啊”
他目瞪口呆,震的不敢相信。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团长让他死了也得拦住车队,可是,可是,还是跑了一辆,一车的金子啊那是,小猫儿冷汗当场就下来了,他明白他的一条烂命绝对值不了一车金子,哪怕把这一百口子都算上也值不了一车金子啊。
“去,去,马上报告团长,车队拦下了,跑了一辆。”
我拿枪顶着曹团长的脑袋,听着城外激烈的枪战,我知道,小猫儿一定是拦下车队了,战斗打的非常激烈,城防的兵都张着脑袋看城外,但我看不见,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那些车队没有抢金子,我的脑袋怕是就保不住了。
劫持军官,那是枪毙的罪。
曹守正背对着我,冷笑一声“我听过你的名字,武忠,你父亲是武德,是阎主席的亲信,中原大战挡住蒋军,才有了今天的山西。”
我见不得他得冷笑,更见不得从他嘴里说我的父亲。
“那你有没有听说,老子在原平跟日本人杀了十天十夜,老子四千多号兄弟都扔那里了,你就应该明白,老子不怕死。”
曹守正明显一愣“原来,原平是你们打的。我们,打的天镇。”
我皱起了眉头,天镇战役之惨烈也不在原平之下,天镇战役五个团打的伤亡过半,致使大同沦陷,李服膺军长也以擅自撤退之罪名被枪决。
我叹息一声“李将军,也算死得其所”
曹守正冷哼“李将军,罪不至死。”
这个时候,城外跑回来一名五十八团的兵,他还在城门外面就对扯着嗓子对我喊。
“团长,拦住了,拦住了,金子,都是金子。”
我的心脏猛的跳起来“说清楚,说清楚”
那士兵喊“金子,车上都是金子,四卡车的金子啊。”
曹守正也瞪目了“什么怎么会有金子四卡车的金子”
我放开曹守正,这个时候顾不上他了,我往城外跑,“走,去看看。”
曹守正也带着两百个兵跟出来了,当他看到四卡车的金子的时候,他才终于恍然大悟,他,被叶先生玩了。
小猫儿看见我,自己抽了一巴掌“团长,跑了一辆车。”
我拿脚踹开他,看着卡车里摞起来的金子,我赌对了,起码这条命是保下了。
曹守正悄悄的在四周搜寻,他怕叶先生没有逃出去,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叶先生。
我对着士兵喊“去,去通知省政府和宪兵队,让省政府派车,宪兵队押运。所有人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动一块金子。”
一百个兵回应“是,团长。”
我斜眼看这曹守正“曹团长,我不用再跟你去找执法队了吧。”
曹团长没搭理我,大手一挥“撤。”带着他的兵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张世平带着他所有的三百个宪兵冲过来了,看到满车金子的时候,他握住我的肩膀,“大哥,你真他嘛是我大哥。”
“滚,给老子整两瓶好酒去。”
张世平瞟了我一眼“今天晚上,杏花村,喝不死你。”
第四十五章 省党部
阎主席带着几十号兵直奔太原绥靖公署,事态紧急,阎主席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绥靖公署坐镇。
出现了。
阎主席带着三十多个城防兵迅速向绥靖公署前进,士兵将阎主席围在中央,水泄不通,子弹,怕是打不中阎主席。
在绥靖公署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有一个年轻人,一个仅仅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其实抽不习惯这种山西烟,他已经完成了组织交代的任务,白牡丹已经打入山西政府,方蓝在犹豫,究竟要怎么办,他的身后还有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兄弟的身上,绑了一圈手榴弹。
要赌一把吗
他损失了一个兄弟,兄弟的离去让他的脑子不再热血,他清楚的明白,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的兄弟才是真的,谁会为了自己去拼命叶先生不会,曹团长不会,山西省党部也不会,只有跟在他身后面的兄弟才会。
有兄弟,才有别人看的起的实力,才有追逐权利的本钱。
在这种情况下,枪击无法杀死阎锡山,唯有自杀攻击,彻底炸死这个山西王。
那个绑满手榴弹的兄弟当然不想死,可他愿意死,他望着他的大哥“蓝哥,我死了,兄弟三个荣华富贵,我这条命,换阎锡山的命,值的不能再值了。”
可方蓝按住了他兄弟的肩膀,他昂起脸。
他的心在挣扎,他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究竟怎么做,究竟要怎么做啊。
他的兄弟在喊“干吧,蓝哥,干吧。”
“走。”
方蓝一把搂住他兄弟的脖子,转身离开,他对着他的兄弟们说“没你们,荣华富贵算个屁啊。”
身后的两个兄弟双眼湿润。
我带着兵和张世平回到了城里,在路上碰到了陈冲。
我身后还有八十多个兄弟,张世平带着五十来个肩膀上戴着执法袖章的宪兵,陈冲身后是二十来号挎着手枪的警察。
军警宪三方再次汇聚到一起,我们三个站在中央,陈冲这个斯文人显然已经怒火中烧,他的眼镜上还有血,他擦了一把眼镜,低声说“可靠消息,有几个人刚刚撤进省党部,疑似刺客。”
张世平皱眉“省党部,不是咱们能动的。”
我已经打出了火气,这次战斗,我部损失了二十来个兵,我其实想会会这些个胆大包天的牲口,我问陈冲“能确定是刺客吗”
陈冲点了点头“十有八九,省党部就那么几个人,一搜就搜出来了。”
张世平说“省党部有几十号警卫,硬冲肯定不行,现在不是和国民党闹的时候,必须请示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