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开口说道:“不必多礼,此时你刚考完试,肯定累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多谢先生了。”
顾维钧说完就要拉着顾绾走,顾绾依依不舍的看着王偕,还未和他说上几句话,就要走,实在是有些不舍。
只是在走在路上的时候,顾维钧看着顾绾,欲言又止。顾绾最见不得人这样,赶忙开口问道:“哥哥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与王偕”
“看对眼儿了。”
顾知有些无奈的拉住顾绾,开口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可如此说,还未订过亲,就不要如此张扬,若被人听了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顾绾无奈道:“王琦公说发榜之后就上门提亲。”
顾知一愣,而后摸了摸胡子,心中满意,可是碍于面子,却是闭口不言。
“元美恐怕此番定然会嫌隙于我。”
三人不语。
一时间有些尴尬,
回到家中之后,本准备好生一顿,正准备做饭的顾绾,却被突然拜访的任萱儿给截走了。
原因无他,潘家第一批试运营的集装箱已然从太仓港准备连夜出发,目的地乃是绍兴山阴。山阴潘家与昆山潘家本是同宗,山阴潘家乃是绍兴大族,良田万亩,在东南地方官员中子弟众多,从家族势力上来看,比昆山潘家更胜。
老夫人的想法自然是可以拉拢到山阴潘家,也好少些阻力,毕竟赚钱的事情,大家一起做,正所谓和气生财,所以便趁着山阴潘家的嫡亲小姐潘蕴成亲之时带着一船添妆前往祝贺。
老夫人还特地在顾绾不知情的情况下,认了顾绾当干女儿,这下顾绾的辈分儿可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任萱儿得叫她表姑姑,那潘玉安,更是要叫姑姑。
这次顾绾前往绍兴,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那位潘蕴的新婚对象,乃是鼎鼎有名的徐文长,嘉靖二十一年,徐文长入赘山阴潘家,
听闻徐文长,相貌修伟,声如鹤唳,乃是江浙一代有名的俊逸才子。只是出身不好官宦世家的庶子,与兄长年纪相差二十岁,其父过世之后,跟随大兄生活,只是苦于屡试不中,最终入赘潘家,想必这次这位也参加了秋闱,可惜注定要失望了。
顾绾与两位告别之后就坐上马车离开了家,直奔太仓港,待到坐上船,行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然大亮,顾绾也没有了睡意,穿上衣服便起来了。
顾绾走上甲板,定睛一看,昨夜黑灯瞎火的并未看清这船全貌,如今天朗气清之下,更加觉得这船巨大无比,长约百丈,单单桅杆便要两人合抱,巨大的船帆立于头顶,顾绾忍不住感慨道:“真大啊。”
此时任萱儿走到顾绾身边,开口说道:“这还不算是最大的,潘家最大的船乃是数百丈长的巨轮,乃是海运之船。任萱儿话音未落,
“你这女人真没见识。”
只见潘玉安依旧拿着一个美人扇,在那里欠揍的扇啊扇。
潘玉安话音刚落,这小子的脑门就开花了,只见潘宿严肃这一张脸,看着自家儿子,开口说道:“臭小子,怎可如此无礼,要叫姑姑”
潘玉安一脸屈辱,可是奈何只得屈服于老爹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姑姑。
此时潘宿走到顾绾身边,开口说道:“五妹,想必萱儿已经将具体事务告知于你了吧,我就不多说了,请随我来。”
顾绾正在疑惑,五妹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直接开口问,便跟着潘宿到了船舱。
只见这船舱之内一个个整齐划一的箱子,错落有致,潘宿走到一个单独的箱子面前,在箱子边缘处轻轻一按,这箱子的一面因声而落。
顾绾一阵好奇,便开口问道:“这是何原理,我即为见到木栓,又未见到铁锁。”
“这乃是任家祖传的屏锁之术,若是事先不知情根本不可能打开箱子,除非将这个箱子全部打碎。”
顾绾围着这箱子转了一圈,忍不住心中赞叹,古人当真是智慧。
为啥这样的好东西怎么没有流传下来。
第五十六章 小娃娃
为白熊宝宝加更。
几人从船舱里出来,恰逢晨雾初歇,江面波澜壮阔,饶是顾绾也不由得一阵心绪开阔。
此时站在一旁的潘宿开口说道:“此等场景,不禁让人想起当年杨用修于长江之上,一曲临江仙,至今犹记。”
顾绾不禁心中一阵感慨,开口说道:“如今那位已然五十有四了,听闻身体一直不好,至今与夫人不得相见。”
杨用修之妻黄娥乃是顾绾十分喜欢的一个明朝女诗人,尤善散曲。
“关山转望赊,程途倦也。愁人莫与愁人说。离乡背井,瞻天望阙。丹青难把衷肠写。炎方风景别,京华音信绝。世情休问凉和热。”
“当年家父与杨大人同朝为官,一直对于杨大人心生敬佩,家父去世时还说若是有机会让我去拜访杨大人,只是可能没有机会了。”
顾绾沉默,杨用修确实到死都没有被赦免,那位嘉靖陛下倒是意外的记仇,要说这杨用修确实也真够悲剧的,少年得志,谁能想到后半生如此悲剧,半生潦倒,直到客死异乡。
潘家大船上自然不只是用来添装,太仓至杭州一路自然也稍作客船,所以甲板上倒是有不少人,或许是顾绾潘素谈论之事被他人听见了,只见一位身着锦衣望之三十多岁的男子朝着几人走来。
“方才听闻二位在谈论升庵先生”
“正是,阁下是”
“绍兴张天复。”
“阁下乃是回乡”潘宿开口问道,张天复笑了笑说道:“回乡参加好友的婚礼。”
顾绾心中明了,开口说道:“那倒是真巧,我们也是到绍兴参加婚礼。”
若是顾绾没猜错,这位张天复与徐文长乃是好友,更是后世大文学家张岱之曾祖父。
张天复看了顾绾一眼,眼中闪过几丝惊艳。
“听闻绍兴徐文长从小天资聪颖,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倒是与我那侄女十分相配。”
“娘子是”
此时潘宿开口说道:“这位是我母亲新认的干女,其伯父乃是太仓顾重言,在下昆山潘宿,有礼了。”
“原来如此,倒真是巧了,在下乃是文长之友,本在外游学,听闻婚讯,便回乡参加文长兄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