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直控制了波斯以外的大部分中东,往南面则控制着北非和埃及。
奥斯曼不断鲸吞欧洲的小国,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一样越吹越大。每一次奥斯曼的大军攻击欧洲,欧洲国家都不得不组成多国联军进行抵抗。在这个西元一六五二年,没有任何一个欧洲国家能够独自对抗奥斯曼土耳其。
实际上,强大的奥斯曼土耳其完全控制了亚非欧三大洲交界的土地。东方的货物,比如丝绸和瓷器被奥斯曼帝国征收重税。在最近两个世纪内,价格飙涨的东方奢侈品是欧洲大航海时代的重要原动力之一。
觐见大殿中的陈设极其华丽。
墙上贴满了弯曲的图案装饰,一些图案甚至是用宝石拼接而成。每隔几步就摆放着来自中国的瓷器,或大或小。由于离欧洲太近,这种宫殿的建筑风格有些受到欧洲人的影响,呈现一种非常时髦的洛可可风格。
要知道这是十七世纪中期,洛可可风格在欧洲也只是刚刚兴起。
一些窗户的框架和门的外壳是用金子制作的,在窗户上露出来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让巴尔迪普有一种不在人间的感觉。
觐见大殿中的每一个侍从都穿着丝绸制作的大袍,头上戴着丝绸质地的头巾。这些丝绸都来自遥远的东方,十分昂贵。即便是在靠近中国的印度,巴尔迪普的侍从也没有财力人人使用丝绸服饰。
此时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一些高阶的侍从不但穿着丝绸服饰,更在肩上披着华丽的动物毛皮。那些毛皮有熊皮,有貂皮,一个个发黑发亮,彰显着这个帝国的富庶繁华。
巴尔迪普在地上跪了好久,才看到在二十几个佩刀侍从的带领下,奥斯曼土耳其的苏丹走进了觐见大殿。
苏丹穆罕默德四世是个十岁的少年,他腰挎一把华丽的大马士革刀,肩上披着一块金黄色的虎皮。
然而默罕默德四世终究是个少年人,尚不能处理国事。真正在奥斯曼帝国主事的是他的首相,来自阿尔巴尼亚的柯普吕律。
柯普吕律同样一身华丽的丝绸大袍,厚厚的头巾下面留着长长的胡子。
走进觐见大殿后,默罕默德四世跪坐在了波斯地毯上,而柯普吕律则站在苏丹的旁边,用挑剔的眼光看着巴尔迪普。
“印度来的王公,恐怕你要失望了。波斯人拦在印度和奥斯曼帝国中间,我们奥斯曼帝国没有理由越过波斯去征服遥远的印度。即便你用半个印度作为报酬,我们也兴趣不大。”
巴尔迪普看了看苏丹的首相,把头低下,说道:“伟大的苏丹在上,睿智的首相,这不是印度的问题,而是如何面对李植的问题。我相信奥斯曼帝国必须向东迎接李植的挑战。”
“短短十年之内,东方的李植已经打败了满洲人,征服了朝鲜、日本、吕宋、越国、缅甸和暹罗。”
“满洲人的铁蹄拦不住李植,日本的武士拦不住李植,就连荷兰人和英国的人联合舰队也败在了李植手下。李植管理的土地,在十年之中扩大了几十倍。”
“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包括陆地上的步枪、大炮和海上的战舰,都出自李植的发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独自面对李植的挑战。”
“印度二十万大军、明国内部的江北军和沙皇俄国的哥萨克一起围攻李植,都被他轻松打败。”
“这样发展下去,李植迟早会占领整个亚洲。迟早,奥斯曼帝国在中东的所有利益和国土都会由李植占据。”
柯普吕律看了看苏丹,看到年轻的苏丹脸上浮现出焦虑的表情。
显然,奥斯曼帝国的情报系统是强大的。这些年来李植的扩张已经引起了奥斯曼帝国的警觉。现在印度乱成一片,如果奥斯曼帝国不介入,印度必然在几年内被李植征服。而奥斯曼帝国的中东领土距离印度只有二千多里。
柯普吕律想了想,转口说道:“聪明的巴尔迪普,奥斯曼帝国的财政是很紧张的,我们无法耗费那么多金钱发起这样一场远征。”
巴尔迪普大声说道:“如果李植攻打印度,我们希望奥斯曼帝国和波斯帝国一起保护印度。奥斯曼帝国保护印度,自然不能由奥斯曼帝国承担远征的开支。印度的所有王公将凑齐经费,支援奥斯曼帝国的所有后勤需求。奥斯曼帝国只需要派出军队,其他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担心。”
“另外,我们还有礼物送给伟大的奥斯曼帝国。”
巴尔迪普举起了福尔摩沙式步枪和瞄准镜,说道:“伟大的苏丹,这是来自东方的神奇武器。”
柯普吕律看着那把步枪,脸上浮现出贪婪的表情。。
a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科举
皇极殿上,正是大明皇朝的早朝。
大明天子朱由检看了看下面的百官们,抚须问道:“朕的新法已经执行数年。各地都均平了田赋,建立了法庭。朕想看到我大明各地像天津镇一样欣欣向荣,日新月异。然而几年过去,北直隶和山西依旧是古井无波。”
“均平了田赋后,税赋是收上来了,而且比以前多。但天津镇那样产业发展工厂一个接一个建成的景象却丝毫没有。北直隶和山西的农田是比以往多了一些,有一些农民确实开了一些新田。但是这新田的数量也并不多,朕深感失望。”
“诸位爱卿,这其中的缘故,却是如何”
下面的文官们听到天子的这句问询,四下里对视了一阵。
不少文官心里十分高兴。这些文官们就想看到新法的失败,如今天子对变法失望,这是最好的事情。如果天子能够对新法绝望,中止新法,那就更好了。
新任户部尚书陈元步拱手出列,大声说道:“圣上,新法与其说是变法,倒不如说是对士绅的劫掠我大明素以士大夫和天子共治天下,然而新法一出,天下士人皆齿冷心寒。那些油滑差役一个个带着麻袋到士绅家中抢夺财税,恨不得将士绅的幼弱子女绑去卖钱。其中苦难,罄竹难书。”
“如今天下苦新法久矣,既然天子也觉得新法没有什么成效,不如恢复祖宗法制,免除士绅的田赋。”
新任东阁大学士胡永年拱手出列,说道:“圣上,新法荒谬,不能久,久必有变。此时废法,尚可救”
文官们一个个站了出来:“臣附议”
“臣等附议”
朱由检没想到自己问个问题,竟惹得文官们这么兴奋地攻击新法,皱紧了眉头。
新任文渊阁大学士张光航看了看天子脸色,拱手出列,大声呵斥道:“荒谬士绅逃税何时就变成了祖宗法制新法在民间可以降低贫苦小民的负担,在朝堂上可以增加太仓库的岁入。就算北方的新法没有达到天津的效果,也绝不是恶法”
李植在京郊运河边杀死一千多文官后,天下文官的胆子都小了一些。虽然他们依旧为士绅的逃税权奔走,但却再不敢勾结外部势力,也不敢公开和天子的心腹为敌。听到张光航的话,文官们不敢反驳。
不过虽然不能厉声质问张光航,他们还是可以死乞白赖。
户部尚书陈元步突然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他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装出来的,竟流下了两行眼泪,沙哑着嗓子喊道:“圣天子,我朝以忠孝儒家为治国根本,儒生便是士绅,士绅便是儒生。这天底下,再没有比儒生比士绅更懂得忠孝的。若是圣天子坚持新法伤了天下儒生的忠孝之心,这天下哪里还有赤子”
“难道天津齐王培养出来那些虎狼之辈会对天子忠心耿耿若没有了儒生,这朝廷社稷由哪个为我圣天子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