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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理是一样的。当然,虎式火炮还不能达到克虏伯式火炮的真正密封水平,李植使用的后装方式可以说是克虏伯火炮的简化版。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后装火炮,射击速度和前装火炮有质的不同。如果说前装后炮每分钟能打一两发的话,使用无烟火药的后装炮就能十五秒钟打出一发炮弹。

里斯本城下的防守军阵地上喷出了一片片的火舌,将榴霰弹射到了冲锋的欧洲联军头上。

所有人都恐慌地看着那些划破天空的黑色炮弹,看着那些炮弹划出一道道死亡曲线,砸在了无边无际的白人士兵脑袋上。

火海再次在天空中炸开。

在两次炮击之间的十五秒中内,白人士兵们大概只前进了七十米。

十五秒一过,滂沱大雨一样的弹片再次洒向了这些毫无保护的士兵。

一群穿着狮心纹章棉袄的瑞士步枪手刹那间就被榴霰弹撂倒了。一个九人的小队散布在长宽五、六米的区域内,一瞬间就全部被弹片刺穿。这一队人的队长脑袋上被插入两枚弹片,抱着脑袋就滚到了地上。然而头盖骨上面的缺口会因为剧烈的滚动越来越大,这个队长越来越痛不欲生。

其他的步枪手也没有一个能逃出升天。那枚榴霰弹只有一半的弹片覆盖在这个小队头上,却足够把这些白人全部炸死。有的人脸上被弹片刺入,一张脸顿时血肉模糊。有的人前胸或者后背被弹片刺入,被这些切割物割碎了器官和肌肉。更有人腿骨被钢质弹片直接震断,骨头一下子发生让人不敢看的形变,再无力支撑士兵的身体。

不仅是这个小队,战场上的所有地方都在上演类似的大屠杀。

榴霰弹是十九世纪末期的技术,这种技术实际上一直到92年左右才完全成熟,论技术含量可以说甚至比内燃机更高。然而李植却把这种技术提前带到了656年,造成的毁灭性杀伤是可想而知的。

克伦威尔的身体猛烈地抖动起来。

他看到一个普鲁士子爵突然间被榴霰弹弹片击中了。这个普鲁士子爵身上穿着轻便的锁子甲,轻型马铠上套着家族纹章,一直冲在德国邦国队列的最前面。他身后的扈从正挥舞着纹着鹰形图案的旗帜鼓舞士气,却刹那间就被一片弹雨覆盖。

榴霰弹几乎是在这个子爵头顶炸开,无数的弹片刺入了他的身体。锁子甲完全挡不住这些弹片,子爵身上刹那间射出了十几道血箭,一声不吭地摔下了马。

子爵身后的扈从同一时间被炸死,惨叫着带倒了战旗。

克伦威尔明白这些榴霰弹很可怕。

但是最可怕的是,只要十五秒,这些榴霰弹就在战场上扫荡一遍。在这样的射击速度面前,欧洲士兵根本冲不上去。

不可能冲得上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无畏

战场上上演着一场大屠杀。

在后世的一战、二战中,武器的重要性已经被反复证明。一支军队如果在武器装备上和敌人有一代、两代的武器代差,那么这支武器落后的部队必然会遭遇一场艰难的战争。

二战太平洋战区的中国军队使用落后的轻武器和日军作战,往往需要四倍、五倍的人数优势才能和日军对战。很多时候,国军的一个师甚至无法打败日军一个精锐大队。

一、两个代际的武器差距都造成这样巨大的战斗力差别,更遑论领先上百年、几百年的武器。

李植使用十九世纪末期水平的榴霰弹轰炸对面的欧洲联军,而欧洲联军的火炮顶多只有十七世纪晚期的水平。二者之间的差距高达两百年,这样的鸿沟是难以逾越的。

欧洲联军的散兵大冲锋在一千多门榴霰弹的轰炸下,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战场上只看得到纷飞的榴霰弹烟雾,只看得到到处飙飞的血液,只看到满地抽搐翻滚的白人士兵尸体。到处都是炮弹爆炸的巨大轰隆声,受伤士兵的呻吟声。

每一片榴霰弹的烟雾炸开,就意味着几个甚至十几个欧洲士兵失去战斗力,失去生命。

这些欧洲士兵在这个时代本是最强悍的军队,本该横行在三大洋七大洲,依靠火绳枪和战列舰开创一个人类历史上不曾有的伟大殖民时代。

他们本该依靠自己的纪律和铁血征服北美洲、南美洲、非洲、印度、澳洲和东南亚。

他们是勇敢的战士。

就连站在城堡最上方的李植,也被欧洲人的勇敢触动了。虽然榴霰弹在战场上横扫,转眼间就打死了一、两万人。但是高大强壮的白人们却没有任何一支方队崩溃。在君王的命令下,四十多万人红着眼睛缩着脑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杀。

死亡和牺牲仿佛是这些士兵的归宿,他们的承受能力远超过李植见过的土耳其人、波斯人和印度人。

满清的精锐马甲兵曾经被虎贲军视为最强悍的军队。然而此时和这些欧洲战士比起来,那些马甲兵都显得黯然失色了。

在满清入主中原的战争中,满清铁骑表现出来的战损承受能力不超过百分之十。而欧洲人能承受的伤亡,恐怕是这个数字的两倍。

要知道,这个时代欧洲人的主流战术本来是排队枪毙。两支军队的火绳枪手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排成两队,面对面对轰。这样的战争方式基本上和计谋、战术无关,唯一比拼的就是哪方不要命,哪方不怕死,哪方敢顶着巨大牺牲前进到三十码的距离内一次性轰溃对方。

如果比残酷,比战场纪律和勇敢,恐怕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超越欧洲白人。

更可怕的是这个民族不但有强悍的基层,更有铁血的上层。李植用望远镜扫视战场,发现战场上到处都是穿着家族纹章的贵族。不仅有带着扈从骑兵的骑士,更有一身华丽盔甲,甚至带着一整队铁甲骑兵的男爵、子爵。

这些贵族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但却全部一样骑着大马。他们穿着华丽的丝绸内衬,挥舞着长剑,在战场上大声吆喝,指挥冲锋。

李植在望远镜里甚至看到一个伯爵。这个伯爵身边的家族纹章说明了他的身份。他骑在一队乌克兰火绳枪兵的前列,顶着漫天炸开的炮弹,挺着胸昂着头。他时不时挥舞长剑鼓舞身边的乌克兰平民士兵们,仿佛在战场上向死亡发起冲锋是一场高贵而神圣的献祭。

就连素来冷静的李植,都为这些无畏的贵族动容。

并不是贵族在统治欧洲,而是欧洲人将国家交给贵族。在欧洲几千年不间断的战争中,只有最无畏勇敢,战功卓著的人,才成为了贵族。为了国家富强,欧洲平民甚至会求有名望有道德的贵族成为他们的国王。

比如在十七世纪后期,英国就曾经将素有贤名的荷兰执政威廉三世迎为国王。

整个欧洲从上到下可以说都是一个战争机器。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战争开展的,工匠为了制作武器精益求精,科学家为了创造更强大装备忘我试验,士兵为了取得胜利勇敢厮杀,贵族则负责统筹规划,指挥战争。这个战争机器上的每一环,都是在几千年的战争中无数次检验过的。

即便是对敌人残酷无情的李植,此时也为欧洲人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勇敢和无私而动容。

不过在虎贲军面前,欧洲人还是差了一点。虎贲军的纪律和训练恐怕并不比欧洲人差。而虎贲军的装备,则比欧洲人强大无数倍。

虎贲军的炮兵就像是最精密的机器一样飞快操作着虎式火炮,将致命的炮弹朝欧洲人倾泻。在榴霰弹的面前,这些本该在历史上彪悍的白人战士们却像是稻草人一样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