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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用,打出去就是连发,像泼水一样。”一个自诩见多识广的老兵告诉毛小豆。

毛小豆:“这么厉害的枪每个人都给吗”

然后就有人纠正那个老兵:“什么汤妈生,你咋不说叫汤爸生人家那叫汤普森。”

于是就引来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在憧憬,所有人都在期盼着,就算是去打生打死,就算是去沙场搏命,他们也希望能为搏命增添些胜算。

为了一路上方便,我特意给阿妮找来一身军装,这样她就可以跟在我身边而避免非议。

汽车在劣质燃油催动下冒着呛人的黑烟启动了,每辆车都被塞进了超员的人数,我们几个长官坐进了副驾驶,我假公济私把阿妮也安排进了副驾驶,她终归是个女子,总不能让她和一群大男人沙丁鱼罐头一样的挤在一起。

阳平到昆明不算太远,但是因为道路难走,几个小时的车程足足颠簸了一天,在黑天前终于是到达了昆明。

我们被直接拉到了特训营地,所谓特训营地就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一片空地,四边搭建着简易的营房。

我让阿妮去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阿妮离开时和黄文烈走了个对脸,黄文烈视而不见权当没看见,这样的行为我想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营私舞弊了。

憧憬了一天的毛小豆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我们的晚饭来了。没有英国罐头,每人一碗清澈见底的稀粥,两个馒头,没菜。

“都不如我们在阳平的伙食”

“这也叫粥吗直接给倒碗水算了。”

“怕是晚上要被饿醒了”

期望太大,伴随而来的失望就加倍的大。我们的团长黄文烈倒是平静的很,我想他是经历了太多不公,他在这方面当是已经百炼成钢。

我躺在硬板床上思绪如潮,英慧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托了很多人在贵阳寻找她,可是都毫无结果,他们说英慧在贵阳待了一个月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这乱世中,天知道她要承受怎样的困苦磨难才能生存下去,做为她的男人我却连基本的保护都提供不了,这是最让我羞愧的部分。

我叹息着,叹息我的束手无策,叹息我的无所作为。而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叹息就会引起其他丘八们的注意,因为我是他们的长官,长官突然的没头没脑的唉声叹气令他们产生了不安。

“安子哥,咋了”黑暗中毛小豆问我。

“没咋就是喘不上气来,昆明这地方海拔太高,缺氧了。”

“安子哥,我听段大哥说,你在新安有个女人嘿嘿。”

毛小豆的话引来了更多丘八们的兴趣,他们窃笑着鼓励着我:“连长,讲讲嘛,啥样的女人”

我无心在这个问题上去说太多,我敷衍着他们:“啥女人天使一样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天使吗就是长着翅膀会飞的女人。”

丘八们不知道什么是天使,他们只在意我和这个长着翅膀的女人之间的细节,旺盛而又无处发泄的荷尔蒙让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的等待着下文。

我没有更多细节可以供他们消遣,实际上我和英慧加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没有超过24小时,更不要说什么他们期盼的内容了。

我有意的岔开话题:“毛豆,段彪死了吗”

“死了我们跑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段大哥从断桥上跳了下去,天水河那么深,段大哥又不会水”毛小豆黯然着。

从女人的欢笑一下子跨越到了死亡的沉重,丘八们都沉默了,我成功的让他们都闭了嘴,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这不是个能让人产生任何喜悦的话题。

第十二章 特训营

今天是特训的第一天,我们全体人员在场地中心站成了一个方队,站在我们面前的是负责这次特训的美军教官,留着络腮胡子的卡罗尔上士和另一位老熟人史密斯中尉。

史密斯的眼光扫过了我,只略一停顿就继续扫过每一个他看得见的人:“非常的荣幸,我这次能受命参与这次特训,鼓舞士气的话我想还是留给你们的长官去说。我只希望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我们大家能够共同努力,把我们的工作圆满的完成。先生们,你们有信心吗”

丘八们参差不齐的嚷嚷着:“有信心”

黄文烈皱着眉:“都没吃饱饭吗大点声再来一遍,有信心吗”

“有信心有信心”

这次的回应雄壮有力,深得两位美军教官赞许,两个人分工明确,卡罗尔上士负责具体带队,史密斯负责总体指导。

在美国人的指导下,丘八们开始了接受着一些近现代的军事训练,所有人都很认真,他们或许不是最强壮最聪明的军人,但是绝对是最愿意虚心学习的军人。

中午的时候,教官们出去吃饭,训练也进入了休息时间。

毛小豆凑到我跟前:“安子哥,我饿了,你还有吃的没”

“床底下还有半张杂粮饼,吃完了再出来,别把大伙儿的馋虫都引出来。”我低声的嘱咐着。

“知道咧。”毛小豆欢天喜地的跑去了营房。

我坐在地上远远地瞧着黄文烈,按说他怎么也是一个团长,完全可以不必和我们一样每天两顿饭的忍饥挨饿,可是黄文烈却甘愿和我们保持一样的伙食待遇,真是让人费解。他站了一上午,现在也依然站的像一根标枪一样的笔直。

你可以说他是与众不同,也可以赞他是曲高和寡,但是我找到了他之前处处受排挤的原因格格不入才是他最形象的注解。

染缸里有一块永远也染不上色的布,最合理的结局就是被挑出来,扔到角落里与垃圾同命。在上峰同僚的眼里,黄文烈无疑就是那块染不上色的布。

下午训练的时候,一辆威利斯送来了一位微胖的上校军官,四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和黄文烈一样的八字胡,过分白皙的面皮让他看起来很有些儒雅风度,若不是穿着军装,倒是更像是某个学校教员某间洋行的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