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玉洁,巴掌大小的瓜子脸,莹白饱满的额头,两道秀眉弯弯如柳叶如远黛,娥眉下是一双明亮清澈的丹凤眼,瑶鼻秀挺,樱桃小嘴一点绛红,肩若削成,胸脯鼓囊囊的。
这一近距离打量,纪宁才发现这个宫装少女居然是一个真正的美人胚子,若能盛装打扮一番,纵然不能倾国倾城,亦相差不远。
随着淡淡的青烟袅袅,雅室飘满了令人安神静气的檀香。
宫装少女问纪宁道:“不知纪公子想喝什么茶”
“顾渚紫笋。”纪宁随意道。
宫装少女微点头,俏脸向门口,一双葱白素手对着门口方向拍了拍。
很快,一位丫环小碎步走了进来,向纪宁和宫装少女行了一礼。
“上茶,顾渚紫笋。”宫装少女对那丫环道。
“诺。”丫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宫装少女转回俏脸面对纪宁,以顾渚紫笋为话题,与纪宁从容谈起茶道来。
纪宁以前是中国古文字研究硕士,免不了思慕古人,附庸风雅地经常品各种名茶,粗略翻阅过茶经、煎茶水记、大观茶论、品茶要录等茶道著作。虽对茶道不是很在行,但多少了解一些。饶是如此,相对古人,他知道的还是太多了。
所以,茶道话题一打开,纪宁是侃侃而谈,听得宫装少女肃然起敬,不由暗道:“没想到他对茶道竟精通如斯,仅凭这点,世人唾弃他纨绔,怕是多有忌妒成分。”
纪宁与容貌俏丽、气质端雅的宫装少女坐而品名茶论茶道时,诗词阁大门外的纪敬、杜守等人,还有占了大半条街的围观好事者站得大腿酸麻不已,仍不见纪宁出来。
“怎么这么久都过半个时辰了。”那些围观好事者不耐烦地议论起来。
“可不是站得老子腿都麻了”
“纪宁那纨绔不会是卖不了诗,但又不敢出来,就死赖在里面了吧”
“有可能哦。”
“我看肯定是”
“等得太久了,不如大家散了吧”
“放屁他害得老子站得腿脚酸麻,浪费了那么多时辰,不等他出来狠狠耻笑羞辱他一番,唾上几口浓痰,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不错诗词阁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他长久赖在里面他很快就要被赶出来”
“对对,等下去,那纨绔很快就被轰出来”
至于纪敬、杜守等人更不可能中途离开,他们就是要守死纪宁。
不过,他们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几曾如此长久站立过,早已站得腿脚酸麻不堪,全身摇摇欲坠了。他们很想一屁股坐下休息一番,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必须保持公子形象,只能一边咬着牙一边在心里咒骂纪宁地苦苦支撑着。
而在苏府听雨阁,苏蒹葭打发采霞派回去汇报消息的家奴后,走到窗前,放眼眺望远方,轻叹道:“我虽无伤伯仁之意,伯仁却因我而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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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用钱砸人
等了大半个时辰,甲等品鉴师终于姗姗来迟。
宫装少女向纪宁告罪一声,中止了论茶道,向纪宁要了诗,然后离开雅室向甲等品鉴师提交纪宁的诗。
需要甲等品鉴师出动的诗词已经是非常好的诗词了,按规定,为避嫌及保密,卖诗者与甲等品鉴师不能见面接触。
纪宁品半盏顾渚紫笋茶未毕,宫装少女就已经款款回来。
在纪宁对面跪坐下后,宫装少女说道:“令尊的诗非同凡响,具体要多久才能品鉴出来,妾身也未知。还请纪公子再耐心等侯。”
纪宁含笑地微颔首一下。
沉默一下,宫装少女问道:“妾身有耳闻,您已经与苏府苏宁解除婚约了”
“不错。”纪宁坦然地承认道。
“妾身又有耳闻,您准备搬出纪府”宫装少女又问道。
纪宁淡笑地点头。
“恕妾身冒味,不知纪公子今后如何自立”宫装少女有些关心地问道。
“呃”纪宁微讶一下,目光在宫装少女俏脸上打量一眼,然后对宫装少女拱手地抱歉说道:“纪某有一事还请姑娘见谅。”
“何事”宫装少女道。
纪宁认真地道:“两个多月前,纪某曾与人起了冲突,头部被受创,后来身体虽无大碍,但却失忆了一些事。与姑娘相谈许久,但一直未能忆起姑娘的芳名。还请姑娘赐您芳名。”
人家如此关心,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太说不过去了。
宫装少女闻言,俏脸刹时如羞红得滴血,若不是她负责接待纪宁,恐怕当场羞得钻到地缝里去了。
纪宁努力保持着真诚的表情,装没看见宫装少女的尴尬。
宫装少女终于勉强压下尴尬,羞声地道:“家父姓宓。”
接下,她便闭了口,不肯告诉纪宁她的闺名。
“原来是宓姑娘。”纪宁站起来,向跟着站起来的宫装少女拱手行礼道。
宓姑娘回礼道:“纪公子不必多礼。”
两人重新面对面跪坐下,纪宁微笑道:“多谢宓姑娘的关心。想我纪某如今众叛亲离、满城唾弃,也只有宓姑娘关心在下日后去处。纪某必铭记于心。”
“纪公子不必客气。妾身虽与您接触不多,但窃以为您背负恶名,多是被冤枉的。”宓姑娘说道。
纪宁微微一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不瞒宓姑娘,搬出纪府后,纪某打算办一间私塾。”
自从穿越到这里,他就想过自己将来如何谋生的问题。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最大优势是通识小篆大篆。
小篆大篆能沟通天地神鬼,为读书人掌握。虽说考取秀才种了文种就可以学小篆,但是要学小篆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从来不轻易传授。纵然是高中了进士,也未必能通识所有小篆。
文庙书院、朝庭、世家和大家族更是联合起来,严禁小篆大篆抄录传播,一经查实,诛连三族
所以,纪宁决定自己还是办一家大型私塾,轻轻松松贩卖小篆大篆谋利。
至于他脑海里的那座古文诗词图书馆,虽然是一座宝库,但明显不能完全靠卖古文诗词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