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在躲避,但还不如说陛下是在谋划,因为如今天下仍旧是陛下的天下,最有可能控制局势的人,不是太子和崇王,而是陛下”
“我我不信”赵元容半晌之后,咬着牙说出一句来。
纪宁道:“这种事,已经无关乎公主信不信的问题了,现在无论是谁做的,都暂时怪责不到公主身上,因为公主没有势力,别人犯不着把这件事赖在公主这边。即便是找人背黑锅,那也应该是往李国舅和惠王身上赖,公主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不去怀疑任何人,也不要对任何人表自己的见解。相信这件事在一两日内,肯定会彻底爆,那时就知道背后真正主谋之人是谁了”
赵元容想了想之后,点点头,表示了赞同。
现在纪宁也没强迫让她接受哪种观点,本身在她看来也有很多疑问,纪宁最后说的这种对策,怎么看对她都是有利的。
只要纪宁能找到对她有利的观点,对她有效,那纪宁这个谋士就是称职的。
就在赵元容准备让马车起行时,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皇妹,你在马车上”
这声音,让赵元容稍微紧张了一下,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她曾在宫中相见过的平婉公主赵元旃。
因为赵元旃并非是嫡出的公主,所以她在皇室中的地位也不是特别高,她知道自己留在宫中也没什么效果,还不如早点出来,结果出来便见到妹妹的车驾,过来问询。
“皇姐,是你”赵元容将心中一起而过的慌乱心理收拾好,赶紧撩开车帘,对外面说了一句。
因为里面黑咕隆咚,外面的赵元旃也看不清里面有谁,而且赵元容只是撩起车帘一下,随即便放下来。
赵元容正要下马车,赵元旃道:“皇妹不用下来了,有些事,我们一起进马车说说可好”
或许是赵元旃有什么私密事不想让外人知晓,怕在外说被人听到,甚至连驸马刘廷那边都不想告知,所以提出进赵元容的马车,但这会赵元容马车里还有个活生生的纪宁,赵元容当然不能让自己的皇姐知道纪宁的存在。
赵元容道:“皇姐,还是下来说话为好,马车上太过燥热了”
说完,赵元容人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如此赵元旃也不好意思再提出上马车说话。
赵元旃看了看周围,意思是有女死士在,说话不方便,赵元容这才将带来的人屏退。
赵元旃道:“文仁,姐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皇姐请说”赵元容道。
“刺杀父皇的事情,跟文仁你没什么关系吧”赵元旃好像很关切问道。
“皇姐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会刺杀父皇吗”赵元容有些生气道。
赵元容的生气,不但是因为赵元旃怀疑自己,而且她觉得赵元旃很可能是贼喊捉贼。
赵元旃叹道:“文仁你也不用太紧张,这件事跟你我无关,想来也是应该的,但现在能怀疑的人实在太少了,甚至都不得不去怀疑太子和崇王,这可是我的弟弟,还有我的亲叔叔,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赵元容冷声道:“说的好像不是我的兄长和皇叔一样”
“呵呵”赵元旃道,“我知道文仁你一向孝顺,这恐怕也是父皇留你在京城的原因,因为你身上带着他老人家所欣赏的仁孝之心。现在宫里出事,我们可不能什么事都不做,若太子和崇王真的是幕后元凶,那他们下一步,会不会直接要杀我们呢”
“皇姐想多了吧”赵元容冷声道。
“是否想多,唉,也只有真正的幕后元凶才知晓了”赵元旃叹道。
本章完
第769章 多事之夜
赵元旃和赵元容虽是姐妹,但她二人的关系却并非亲密无间的,主要原因在于皇室中人彼此缺少亲情,在赵元容成长到十岁左右时,赵元旃就已经嫁人,之后姐妹之间见面的机会极少,即便见面也不会交流什么事情。
现在突然因赵康政被刺杀的事情而商讨,二人也会觉得对彼此不太了解,说话时彼此还带着极大的防备心理。
“姐姐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皇姐请记住,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谋害父皇,就算父皇如今已非当初我所认识的那个父皇,但我对他的心,仍旧是一个女儿应有的孝心。至于皇姐是否能保持我这样的赤诚之心,那是皇姐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去干涉,若皇姐将来对父皇有所不敬,那我也绝对会站在皇姐的对立面上,皇姐不信的话可以试试”赵元容用很强硬的口吻说道。
赵元旃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赵元容道:“皇姐,时候也不早了,现在看来父皇生命应该是没太大的危险,你我是否应该各自回府了呢”
赵元旃笑道:“文仁你既然不想跟我说,我也不跟你勉强,但记得姐姐之前说的话,好好保重自己,别让自己在路上遇到危险”
这话在赵元容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威胁,但赵元容全当没听到,冷笑了一声,转身回马车,掀开帘子进去,便喝一声:“回府”
女死士赶车而行,赵元旃立在原地,脸上最初还挂着笑容,可当赵元容走远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之色。
“公主,皇妹她”刘廷走过来道。
“皇妹也是你能称呼的你要称呼她为文仁公主”赵元旃正好别了一肚子火,对妹妹不能作,只好对丈夫作,“现在京城已经乱成这样,谁都有势力能稳定朝局,就连我这皇妹也开始在暗中谋划,我呢以为嫁了个大将军的儿子,将来可以有出路,结果却是嫁了个窝囊废”
“公主,我们”刘廷显得很没面子,但在赵元旃之前,他还不能说什么,他一向性格都很软弱。
“也罢,谁叫我当初瞎了眼呢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回府去,到现在在京城中都没个像样的府邸,如果真有人来刺杀我们,还不定需要怎么应付呢”赵元旃骂骂咧咧带着自己的丈夫离开,宫门口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靠近侧门的位置,还有一些朝臣在聚集。
但一些顶级文臣早就回府,只剩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