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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2)

分秉正。六郎周毓琛,更加像当今圣上,喜文学好音律,性格温和,倒不是说心里头没有算计,起码比起肃王这般来说,他与周毓白的兄弟之情还多了几分真切。

他也一直担心周毓白,对周毓琛无法下狠手。

“若不知晓,他那日何必特意与我说起焦天弘寻衅一事,他不过有意试探我和齐昭若。”

周毓白倒是很平静。

张九承叹道:“郎君与六郎兄弟,到底也会走到这一步啊。”

天家骨肉,终究情分太浅。

而周毓琛已经先他们一步跨了出来。

周毓白说:“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说,彼此不会害对方性命即是。”

这是他们二人与肃王最大的不同之处。

“那郎君此番打算离间他们母子”张九承问。

“离间也不能如此说。”周毓白的手指点了点座位扶手,“张淑妃知道长公主爱子拳拳心意,便把主意打到了齐昭若身上。我们何不如法炮制,也叫她尝尝为爱子付出之痛。”

周毓白微微笑了笑,只是他不是张氏,对周毓琛所做,也不会如张氏对齐昭若此般恶毒。

“用什么法子呢郎君,必然得叫六郎做下些事,犯了官家的忌讳才行。”

周毓白笑道:“什么事面前不正有桩事吗,太湖水贼的事还没个结果呢。”

幕后那人也还没遂了心愿。

张九承明白过来,“将肃王私自派人下江南寻访和氏璧,以期连结吴越钱氏这桩您没办的事,转到了六郎面前去。”

周毓白点点头,“顺水推舟。我瞧六哥上回来我这,就有些起疑了,他既动起了心思,便接过手去吧。”

既然那幕后之人这么喜欢躲着看戏,就让他看吧,只是他周毓白不愿意再到戏台上演罢了。

那人喜欢藏得深,便就不要想着什么都插手了。

周毓白笑了笑,他素来就不是惯于忍气吞声的人。

张九承看着他,唉,主家的想法,他这幕僚竟也不能全数掌握了。

“郎君放心吧,这件事交给老朽去办,六郎素来不善于做局,叫肃王发现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自会寻六郎麻烦。届时再漏些风声给他,张淑妃算计长公主一事,以他的性格,必然勃然大怒,甚至撕破脸皮,不用我们出手,他定会威逼张淑妃退步。”

这也很好理解,长公主如今是更倚仗肃王的,肃王自然不想失去了这位姑母的支持,张氏母子,碰上这位,那可是个硬钉子了。

把肃王和徐德妃母子再拉入局中来。

周毓白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搅动这一潭浑水,让这事越来越不可收拾。

“你自觉运筹帷幄吗”他轻喃,“且看看吧。”

第112章 我说了算月票125加更

阿精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个人的,他心里忐忑,是不是到底太莽撞了

可寿春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痴痴地发了会儿呆,才看见周毓白挺拔的身影出现了。

“七郎”

阿精喜道。

周毓琛和周毓白两人,亲近的下仆多以六郎七郎称呼。

只是阿精这一声喊,倒确实让周毓白脚步一顿。

他盈盈扬了扬眉,背对着外间的阳光,侧首明暗之间,脸上的侧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俊朗和疏离。

“怎么”

他问了一声。

阿精张了张嘴,觉得不论男女,美色都很能惑人啊。

他赶走了心里对郡王不敬的想法:“七郎,您、您知道不知道我、我家郎君”

“知道。”

周毓白淡淡地移步进屋,自顾自坐下了。

“那您能不能、能不能”

唉,阿精在心里叹气,该怎么说呢

他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谁让你来的不是长公主罢。”

周毓白说着。

阿精回道:“您可真厉害。是小的自己来的。”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毓白眼梢微微扬了扬,朝他一瞧,“果真”

“真,真金那么真”

阿精差点拍胸脯保证了,他一想到傅二娘子最后对他说的话,知道这会儿怎么也不能把人家供出来吧。

做人也是要有点气节的呀。

周毓白也不追问,只道:“你回去吧,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什么知道

阿精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周毓白身边的单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阿精身边,阿精吓了一跳。

“回吧。”

单昀一向是惜字如金的。

阿精只能迷迷糊糊地来,又迷迷糊糊地被“赶”出去了。

单昀回身拱手道:“郎君,要查吗”

“不用了。”

周毓白挥挥手,似乎有些疲累。

他大概猜到了是谁会提醒阿精。

唔,她倒是挺厉害的。

单昀觉得他好像在发呆,顺着周毓白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正巧半掩着的窗户里,却正钻进来一株枝头半探的桃枝,枝头尖上娇娇怯怯正坠着两三朵鲜嫩的粉色花朵,小巧可人,把外头暖融融的春意悄悄都递了进来,瞧来真是叫人不胜怜爱。

这是赏花呢

周毓白望着那花似是弯了弯唇,眼神也是格外柔和。

单昀惊讶于周毓白竟会有如此情态,他何时能将这花啊朵啊的看在眼里了。

奇哉怪哉,难道这是春天来了,这桃花也开到心上脸上来了

单昀悄悄地又觑过去一眼,却见周毓白已经转回头正盯着他:

“你还在这儿需要我请你去当差吗”

“不敢不敢。”

单昀连退了几步,转头快步出了屋,行动十分矫健。

不大明亮的内室,匆匆走进来一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一身不显眼的灰黑色,脚步却快,又无声,一看就是内行人。

仿佛是专做那见不得光的阴私之事的暗卫。

他一进了门,就给临窗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跪下了。

“郎君,寿春郡王府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

那人没有回头,缓缓地说着:

“是吗竟然没有上钩,真是低估他了”

下属顿了顿,“郎君接下来如何打算”

“他难道看出来了”那人喃喃地说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属下给他的回话,“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看出来呢这样的妙计,还是他教我的”

他越说越似无人一般,断断续续,让人听不真切,在静谧的内室里,有一种十分鬼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