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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和沉重。

傅念君心中一凛,便喊了一声:“爹爹。”

傅琨却只是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傅渊身上,拧眉道:“孽障你这是演的哪出我还在这里,三堂会审还轮不到你来主持。”

傅琨的语调只是比平日缓了些,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动了大气了。

“爹爹,这是我的主意。”

傅念君箭步挡在傅渊身前。

她早已知道这一场自作主张必然会引起傅琨的怒火,因此从刚才起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傅渊却伸手推开她,扫了她一眼,“我是兄长,还没有要你来出头的道理。”

傅琨显然是气得不轻,说着:“你倒有担当,做张做致闹这出戏来有什么意思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话继续说下去吧。”

说罢撩袍坐下,看也未看傅宁一眼。

傅宁往旁边蹭了两步,眼神落在傅琨身上,却是极复杂。

傅念君不顾傅渊阻拦,只说:“爹爹,这件事若不弄明白,一直耽搁下去迟早落成沉珂,倒时就是想治也治不好了。”

傅琨终是对傅念君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来,只看了她一眼说:“念君,你已是出嫁女,娘家事也无须你来插手,身为亲王妃,你更该谨言慎行才是。”

傅念君心中也似被猫爪子挠着一般,偏她此时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也说不出来傅宁会依凭这件事将取傅家而代之这样的话来。

她咬牙,望着傅琨眼下的青影和他鬓边的白发,其实心中早已明了,傅琨顾及的不过是傅家这个整体,如今的形势,若是傅家兄弟离心,闹得分崩离析,便是给外人最好的机会来下手,所以他百般遮掩兄弟的,不肯让儿女插手。

只这件事是个难解的题目,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此时不了却这件事,日后就得出事,傅念君思来想去那么长时间,终究难想一个圆满妥善的法子,但是既然三房的人犯了错,他们也必得认,若是再有对手朝傅家下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所以今天这事,是她和傅渊强逼着傅琨到了这一步。

难怪他如此生气。

傅渊心中自有另一番顾虑,大抵却也与傅念君差不多,傅琨心中将家族放在第一位,但是于他来说,守护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先前姚氏、傅梨华、四房等种种事情都彰显了一个道理,有些人,还真不值得你去护,护来护去,最后闹出问题拖你下水的还是他们。

所以这次三房的事,他同意傅念君的处理方式。

何况他们两人一开始也不确定是三叔傅琅造的孽,只以为傅琨在此事中真有猫腻,越查越深,现在也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平淡收场了。

第524章 哀兵之策

宁老夫人见傅琨来了,原该神色松快些的,只是她面上却越发愁苦,她苍老的声音响起:“大老爷,这原都是老婆子我的不是”

说着就要跪下。

“不怪两位哥儿姐儿,也不怪这苦命的娘儿俩,当年若不是我念着老三的亲事,想着不能闹大,却也不至于成了这般个模样”

宁老夫人眼泪流了下来。

傅琨忙去搀扶,“姨娘何必如此”

他其实心中多少膈应这老姨娘,可念着宁氏毕竟生养了老三,又是自己老娘在临死前嘱咐过好好奉养她到老的,因此傅琨也一直对她保持着一定尊重。

“不,我是罪人。”宁老夫人只道:“我对不起老夫人,对不起你前头去了的侄媳妇,也对不起你”

傅念君一看这架势,便知宁老夫人是祭出了哀兵之策,此际耍心眼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倒是不如拿捏傅琨心底那点对家族和声誉的顾虑,左右她现在说起当年事,内情已经无人可以证实了。

宋氏是个糊涂的,稀里糊涂几十年,还自觉情深似海,而大姚氏呢,又是当局者迷。

傅念君猜测,当年的真相八成是傅琅一开始借了兄长的名义和宋氏来往,谁知后来宋氏动了真情,还托人进了傅家去做工,傅琅发现后立刻慌神将她弄出去养成了外室。

这就是为什么宋氏的陈述中她去傅家后短短几天就又出来了,且“傅琨”见她出现在傅家不是喜悦,而是惊吓。

因为“傅琨”并不是惧内,而是他根本就不是傅琨。

之后大约两人也确实是甜蜜过短短一阵子,但是宋氏很快怀上身孕,傅琅见瞒不住,就回头告诉了自己的生母宁老夫人。

宁老夫人是个有心计的,当年傅琅正与曹氏议亲,若出了这档事,必然婚事要吹,所以她便定了一条计策。

真真假假的,将个大姚氏和宋氏两人全部都绕了进去。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揣摩透了大姚氏的性子,让大姚氏信了宋氏是傅琨的外室,而大姚氏并非狠心人,只去看过宋氏,却没有想拿她们母子怎么样,宁老夫人便看准了这个当口,以大姚氏的名义想对宋氏母子赶尽杀绝。

后来大姚氏便生生替她背了二十年的罪名。

而大姚氏的性情在陈婆婆的叙述中傅念君也可知一二,当时他和傅琨夫妻之间本就已经声了罅隙,再出了这件事后,大姚氏必然觉得宋氏是因她之故离开京城,必然越发不敢告诉傅琨,而傅琨本身就不知道这件事,自然也不可能提。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拖拖拉拉成了夫妻俩的心病。

而陈婆婆说大姚氏死前与傅琨两人说了一些私密话,事后两人皆慨叹自己“做错了”,恐怕是到了那时候,这桩事才被翻出来,他们两个才知真相是什么。

只是那时傅念君都已经出生,宋氏早不知所踪,按照傅琨的性子,这件事知道了也就是压下,再不提起。

现在宁老夫人倒是坦诚,承认自己当年刻意误导了侄媳妇大姚氏,想保全自己儿子的名声,而也是她派人想将宋氏母子送出京的。

只是她刻意忽略了此计中自己的险恶用心。

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阴差阳错成了今日这样。

傅渊频频皱眉,傅念君也脸色不善,傅宁更是如遭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傅琨只是扶着宁老夫人叹气:

“这都是傅家的冤孽啊”

他转回头去,看着一双儿女,只觉得心中万千滋味,十分难言。

“你们两个,都出去吧。”

傅念君僵着脚步不动,看这样子傅琨依然一心想要将这件事抹了去,那她和傅渊这几日奔劳又算什么呢

傅宁依然会恨傅家,不论他是傅琨的儿子,还是傅琅的儿子,他若得不到一个妥善的结局,就依然是个隐患,傅念君拧眉,傅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要保下三房呢

突然门口又是一阵热闹,一个清俊挺拔的身影迈步进来,只是淡笑着说:

“岳父这里好生热闹。”

傅念君见到周毓白,心中顿时便一喜,眼神望了过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会,只见周毓白的眼底盛满了温柔。

傅琨倒是不料他这会儿会出现,只道:

“殿下此来倒是正好,念君她”视线扫向傅念君:“也该回府了。”

傅念君心中气闷,傅琨几时竟会这样赶她了。

周毓白却淡然道:“岳父莫急,我此来,是带了一位客人来的”

说罢退开半步,却是两人抬着一张藤椅进来,藤椅上坐着的正是宋氏。

“娘”

傅宁见了,当即便要冲过去,却叫不知何时钻出来的单昀先给拦住了。

“不忙。”周毓白说着:“宋夫人由这位夏侯姑娘诊治着,此时不好情绪激动。”

傅念君定睛一看,心道原来他把夏侯缨也给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