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试,就差说“喂,喂,喂”了。
苏白的目光之中充满着震惊,这道白光他很熟悉,这是恐怖广播每次把人传送进故事世界的白光。
恐怖广播,终究是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血尸的身份了么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恐怖广播节目,我是节目的主持人,我,没有名字,因为名字在这里没有丝毫地意义。
今天,我要在这里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类似于伊索寓言或者是格林童话那样子的小故事;
有一个农夫,他很勤劳,他每天辛勤地耕作着,所以他家的菜田里的菜都长得很好,这个农夫一直很珍惜宝贵这些菜,当然,他也不是溺爱的方式,遇到生病的菜或者是种得太密集开始互相争夺养分的菜,他会进行处理,去拔掉一些菜,去淘汰一些菜,目的,是为了整个菜园子更好。
然而,有一个人,不,确切的来说,应该称呼他为小偷;
有一天,这个小偷来到了菜园子里,他伪装了身份,全身包裹着血红色的绢布,让人看不出来他是谁,他到了农夫的菜地里,偷了农夫的菜,并且毁去了一大块的菜园。
这一幕,被农夫发现了,从体形上来看,农夫能够猜出小偷的年龄,这个镇上年纪的孩子,他们自小家里都会收到来自农夫馈赠的新鲜蔬菜,所以这个小偷肯定也是吃着农夫的菜长大的。
农夫有自己的准则,也有自己的规矩,他是一个很刻板的人,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够以菜农的身份获得小镇上大部分人的尊敬。
农夫不愿意去冤枉任何一个人好人,所以,哪怕他有猎枪也有砍刀,却不能在不知道小偷具体身份前使用,这是农夫的信条,他不会去破坏,哪怕小偷还在继续肆无忌惮地每天晚上都要来偷蔬菜,农夫依旧按捺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无动于衷。
终于,有一天,农夫知道了小偷的身份,
所以,
农夫要动手了,动手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农夫心疼自己被毁掉的那一块菜地,毕竟,蔬菜可以播种的,而且很快的时间就会重新生长出来一茬,但是,农夫已经发现,因为这个小偷的示范性作用,最近不少白天路过自己菜园子里的镇上的人,眼睛里居然也出现了跃跃欲试跟贪婪的光芒。
所以,这个小偷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菜园子,就将彻底保不住。
但是,农夫还是难掩自己心地善良的天性,他不打算用猎枪跟砍刀去惩罚这个小偷,毕竟这个小偷也是自小吃着他种的菜长大的,也是农夫每天看着他长大的,于情于理,农夫对这个小偷,也是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所以,农夫决定宽恕掉小偷,他把小偷埋入了土地里,让小偷的身体滋养着这片菜地,以后,小偷的养分跟精华,会催生出一片长势更好的蔬菜,在农夫看来,小偷也应该是得到了一种升华跟一种传承。
听众朋友们,你们说,农夫是不是太善良了呢”
恐怖广播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保持着匀速讲述着这个故事,而在另一边,
血尸开始挣扎,开始咆哮,苏白能够感受到来自血尸的不满和愤怒,
但是,
恐怖广播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也就能够启动下一步程序,那就是把血尸传送进故事世界里,于现实世界之中,恐怖广播有很多的约束,但是在故事世界里,恐怖广播就自由方便多了,它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去让血尸受到应有的惩罚,葬送了整个陕西之地的听众格局,等于是硬生生地从恐怖广播的私家菜园子里挖去了一大块,恐怖广播的愤怒,可想而知。
在刚不久前,苏白在血尸面前的挣扎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力,但是风水轮流转得太快,当恐怖广播知道了血尸的真正身份之后,直接强行拉他进故事世界,同样地,在恐怖广播面前,血尸也显得有些苍白和无力,一如之前的苏白。
血尸消失,一切的禁制也都随之消失,苏白身上的僵尸血脉敛去,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样坐在了地上,刹那间,灵车的窗外,也出现了街道的景色。
只是,本来灵车要运送出去的尸体,此时已经彻底地湮灭,包括了他的灵魂,也完完全全地不在了。
“真的,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苏白喃喃自语,然后伸手从冰柜里捡起了一小块的绷带,这是绷带男之前躺在冰柜里时的那一段残留,其余的一切,都找不到了,在血尸面前,绷带男蒸发得彻彻底底。
初冬的风,带着干燥跟萧索,比秋风来得更不近人情一些;
公墓园区里,苏白手捧一束鲜花挎着一个背包,站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里,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面容瘦削的男子,一般墓碑上都是人笑的照片,这个也不例外,男子笑得很开怀,只是因为截取的仅仅只有一张脸,所以并不能猜出他是因为什么喜事儿而高兴。
苏白把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然后整个人也坐了下来。
绷带男的妻子跟女儿没有从美国回来,只是委托了一个亲戚帮忙处理后事,那个亲戚收了钱之后只是从医院签字把人送去火葬场了事儿,以前绷带男风光的时候,多远的亲戚也会来投奔他,但是现在大家也都清楚这家伙把资产都给移民国外的老婆女儿后,也没能东山再起,现在也就是一个落魄鬼一个,外加绷带男父母也早就过世了,所以连一场丧事都没能办起来,斋饭都没能做。
不可谓不清冷,不可谓不潦倒。
到最后,火葬场发现尸体没了,也没告诉那个帮忙办理事情的亲戚,而是不知道从哪个刚刚烧掉的死人那里扒拉来了一些骨灰放入了一个骨灰盒里签了单子就交了过去,那个亲戚也就把这个骨灰盒放入了之前订好的墓碑位置下就搞定交差了。
绷带男的墓碑,绷带男的照片,但是下面的骨灰,却不知道来自于哪个路人甲。
苏白的手在墓碑上轻轻拍了拍,他想表情严肃一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老哥,也不给你烧纸钱这些没用的东西了,给你来松松土吧。”
苏白从挎包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全都浇在了地面上。
刚把矿泉水瓶子收起来时,苏白的手机响了,与此同时,苏白的胸口忽然一疼,整个人当即跪伏在了地上,冷汗直流,面露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