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色的火焰就这么被抓了出来。
明黄色的火焰中显露出沈老头仓惶恐惧的脸,他很茫然,也很震惊,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位高级听众大人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对自己出手,对方真的就不怕广播的惩罚么
好在解禀也没有直接捏碎沈老头的灵魂,而是将其封印了起来,随后,将秦兵肉身摆放在了苏白身边。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当发现沈老头是一个夺舍古尸肉身的听众时,也就清楚苏白的用意了,其目的,自然就是这具古尸肉身。
苏白已经将苏余杭成功逼出了自己的记忆,却没办法将其从自己的意识中脱离出去,外加,广播对苏白的压力,也开始越来越大。
一开始交手前,苏白是抱着哪怕自己跌落境界也要灭掉苏余杭这缕分魂的念头,但是苏白还是低估了苏余杭这一缕分魂的强劲,按照这个局面下去,自己灵魂跌落境界前,将苏余杭灭杀的可能性也就只有五成。
而后,灵魂跌落的苏白在下一个“今天”中,肉身会恢复,但是灵魂会变成资深者,不再是高级听众的灵魂,那么,等待苏白的,将是一个无解的绝望
也因此,苏白准备铤而走险,他需要一具肉身,一具强大的肉身,一具自己认知中,可以收纳自己残魂的肉身。
等到午夜十二点前,他要赌一把,强行割裂自己的灵魂,以自己的残魂进入这具秦兵肉身之中,将苏余杭留在自己本来的肉体内。
苏白赌的就是,零点时,广播到底是革自己体内苏余杭的意识,还是革自己这个占据着自我的本尊意识,这个局,只能这么解。
如果广播顺水推舟,将拥有苏白肉身的苏余杭“看作”苏白,苏余杭将代替自己的儿子继续在一日囚里沉沦,而苏白,则在理论意义上不再应该存在于“一日囚”故事世界中,从而变相地完成了这个故事世界本就不存在的任务。
但苏白猜测,以广播的尿性,它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哪怕广播心里恨死了苏余杭,但广播也会扛着自己的婊、子牌坊不撒手,很大可能,它会一视同仁,对自己和苏余杭一起下手,看谁能挺得久
而如果发生了这个情况,那么一具强大的肉身,则是必然需要的,这跟伟哥一样,是男人持久的保证,至少在苏白看来,哪怕是大佬级听众,不是专攻肉身强化路线的,可能其肉身体魄,也比不过这具秦兵古尸吧。
至于苏余杭是否也会出来,那是不可能的,苏余杭的这缕分魂和那块金子一样,见不得光,他只能依托于苏白的阴影下认知中而存在,当苏白不惜壁虎断尾割裂自己灵魂离开这具肉身时,已经被苏白从记忆中逼出来的苏余杭分魂只能继续寄托在苏白分割出来的残魂里,也就是苏白自己的肉身中。
而现在,苏白脑海中则是想到了一件事,
胖子当初故意从西藏把沈老头救出来并且让他夺舍了秦兵古尸肉身来找自己报仇,
而且以“今天”这个时间点来看的话,昨天胖子就离开了,今天就让沈老头来报仇,
这真的,
只是巧合
写了三遍,删了两次,所以第二章才来得这么晚,怎么说呢,这个故事和伏笔其实是有些唯心主义的,龙希望尽量写得明白一点,让大家能更好理解。
第二十三章 父子挽联
苏白记得那一次胖子是在自己坐飞机回到上海时乱折腾了一些事,最后不得不使得自己离开老方家这个团体,但第二天,沈老头就出现来找苏白麻烦了,只是迷之自信的沈老头最后还是被凄惨地被苏白拿了下来,那具秦兵古尸肉身,也被苏白当作胖子送给自己的礼物放在家里门口。
在未来那个时间点里,本来苏白都已经和佛爷商量好了,佛爷送给自己一条黄鳝,不对,是一具女尸,苏白则将这具秦兵肉身送给佛爷进阶之后融合肉身之用。
但苏白也不是没有疑惑过,胖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他就算想送个礼物给自己,用得着千里迢迢去西藏把沈老头挖出来且让他夺舍秦兵肉身来找自己报仇么
此举,真的有脱裤子放屁的意思在里面。
但无巧不成书的是,在一日囚的特定这一天里,之前的几次轮回中,沈老头真的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不停地出现刷存在感,因为他要复仇,因为仇恨,已经填充了他的内心。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更像是提醒,因为在这一天里,苏白所能接触的人并不多,因为他的事情求助普通人没什么意义,所以折腾折腾去,沈老头都快混脸熟了。
也因此,在和苏余杭最后鏖战的时候,苏白想到了沈老头,确切的说,想到了胖子送给自己的礼物那具秦兵古尸
苏白不知道胖子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算计的,如果是有意的话,那胖子的因果推算到底已经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只是如果胖子已经能够推算到故事世界事情的话,为什么在广州他又那么憋屈的被自己摘了果子
这些事情,或许只能以后等胖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才能聊了,眼下,如何镇杀苏余杭以及如何离开这个一日囚故事世界才是苏白最重要的事情。
双方于识海之中的交锋很快变成了僵持,一方面是因为苏余杭本就是分魂,且被苏白逼出了记忆,现在算是粘合在苏白灵魂上的异物,却很难刮得干净,也因此,从一开始基调就已经确定了,双方的对决,苏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本就属于优势地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苏白现在放慢了节奏,没有急着去和苏余杭拼消耗,而是吊着苏余杭,将其限制在一个区域中,如果再让苏余杭成功又一次进入自己记忆中,那么苏白可就亏大发了。
当然了,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苏余杭之所以能够活在苏白的记忆中,也是因为苏余杭着手养成时,苏白年纪小且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多点防范之心总是不会错的,外加苏余杭这种可以和广播耍心眼的人,天知道他还有什么隐藏的本事
既然如此,苏余杭也就不挣扎了,他清楚,自己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等到零点时,看双方谁能撑得多一秒。
识海之中,两个男子的形象几乎同时幻化了出来,苏余杭席地而坐,倒是显得洒脱得很,且画面忽然转换,这里变成了一座院子。
这是苏白记忆画面中的一个景象,在这个院子里,苏余杭曾写字画画,而转眼间,苏余杭身上也出现了一套白色长衫,他本就长得英俊儒雅,现在手持毛笔站在石桌前对着宣纸写字,更是有一股子风流倜傥的味道流露出来。
很快,苏白的身形也出现在了这里,距离零点还有一段时间,双方既然都在等最后的决战,暂时至少刻意相安无事一下。
当苏白出现在院子里时,苏余杭开口道,
“要不要写几个字我这个当父亲也没教会你什么,就趁着这个机会指导一下你的书法吧。”
苏余杭说得很自然,仿佛他和苏白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很久不能相见的离散父子,二者之间,还是寻常的父子关系。
苏白慢慢地走了过来,看了一下石桌上的宣纸,不得不说,苏余杭的字确实写得很漂亮,只是在这个时候,苏白自然不会无聊到配合苏余杭来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温暖画卷,他只是轻声道:
“我杀爷爷时,爷爷也在写字。”
这一番话,无疑就是小清新破坏者,也破坏了苏余杭写字的心情,他放下了毛笔,没说什么,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一阵微风吹来,拂动着苏余杭的发丝。
“你随我,长得好看,只是你这头紫色的头发,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恭维。”苏余杭指了指苏白的头发说道。
“您觉得您像谁西门吹雪还是李太白”
“那你说我像谁”苏余杭问道。
“孔乙己。”苏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