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是这样的,这次甄选事关云翎公主的终身大事,几位考官出的题目都很困难,有即兴吟诗作对、经史子集的理解,还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智力测验
仁兄你英俊不凡,相貌堂堂,想必定是文采风流,吟诗作对应难不倒你,不过,刁钻的智力测验、却让许多俊杰含恨离场
看到没有,我这本三百智理经,囊括了所有考官们能想到的难题。只要三十两银子,兄台你要不要买一本;
想想吧,云翎公主倾国倾城,哪怕有一丝机会儿,莫说三十两,就是三千两也不算亏”
说话时,自称陶明渊的蓝袍精明青年,从怀中拿出一个散发着油墨气味的小册子,在刘化云眼前晃了晃。
看这小册子的成色很是粗糙,想必定是临时拓印赶制出来的。
我擦,妈妈你个大黄瓜的,三十两啊,只有三百个脑筋急转弯;
奶奶的,照你这个敛财的方法,老子要是将我所会的都拓印出来,岂不是要卖到三百两一本。
第六十五章 赋诗一首
刘化云暗骂的同时,看到另外一个青年也在拿着同样的小册子,向一个面目白皙、身材略胖的公子哥兜售之际,心中便不由一动。
文试甄选今天上午方才开始,想要低调的他,过来的虽有些晚,但也没有超过一个时辰;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得到讯息,即刻找人编撰拿去拓印赶制,也是来不及的,别的不说,油墨根本就无法晾干。
出现此等结果,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有礼部官员昨天就将题目泄露了出去,或者那人就是幕后的东家,想要趁此良机发笔小财。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刘化云骚骚一笑继续开口道:“陶兄,万一我要是买了你的三百智理经,考官让我即兴吟诗的话,那岂不是亏大了。”
“兄台此言差矣,三十两银子买一个鱼跃龙门的机缘,怎么能算亏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在智力测验中败下阵来、没有能通过初试的话,莫说三十两,三百两也是买不来后悔药的”
陶明渊这家伙很是精明,言行举止都十分谨慎,说话间便要将小册子放回到怀里,玩的好一手欲擒故纵。
只是他遇到的乃是黑幕中的黑幕,早就被皇帝老爷子内定为女婿的刘化云,又岂会被他轻易的忽悠。
“陶兄,小可不才,自认运气一向不错,今日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去,想来用不到这三百智理经,你还是卖给其他需要的兄台吧。”
看似十分意动的沉吟了片刻后,刘化云淡淡一笑摆手道。
说话间,不待有些发愣的陶明渊再次出口,便迈步向站着书生才子的队伍走去,只留下有些发愣的他,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玩我呢行,定让你追悔莫及”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陶明渊向礼部大门外、那个正朝这里张望的侍者,比了一个淘汰的手势。
礼部有官员借机敛财之事,刘化云并未放到心上,反正他有大内锦衣卫统领的头衔,想要暗中收拾几个侍郎、郎中之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再则只要不触到自己的利益,别人利用职权赚些外快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必要因为这等小事,就对其赶尽杀绝。
当然了,这是他没有发下陶明渊和那人小动作的缘故,否则就绝对不会这般大度了。
“姓名”
“徐育才。”
“籍贯”
“本少乃是京城徐家之人”
“可有妻妾”
“本少今年才十六岁,尚未婚娶”
“那好,请以本官为题赋诗一首”
“这个,这个”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度过,没过多久,刘化云就发现一个、令他暗自好笑的规律。
礼部门外两处长条案几后的数个郎中考官,给那些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出的题目,一般都是其不擅长的吟诗作对、或者对经史子集的解读背诵等;
而那些自认文采风流的书生才子们,所接受的考验,差不多都是脑筋急转弯。
原因吗无外乎是一般的书生、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舍不得那三十两银子;
而那些出身富贵的公子哥,虽然买得起小册子,却因他们大多名声不好,要让其止步在初选,这样皇上就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这不嘛,终于轮到刘化云左手处、那个使奴唤婢的锦衣富贵公子时,就发生了方才的这番对话。
徐育才出身官宦世家,自幼纨绔娇惯,让他遛鸟斗鸡、欺负家里的丫环行,真谈论到诗词歌赋,立刻就傻眼了。
看着他紧握背于身后的小册子,这个了半天,却始终憋不出一句话,周遭之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出题的郎中老者,嘴角更是带上一丝不经意的嘲讽。
“徐育才,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让开;方大人,小侄、啊不是,小生钱富贵愿意一试。”
就在此际,徐姓公子哥身后那个肥头大耳的小胖子,不耐烦的将他推开,上前一步冲五旬左右、黑须美然的考官言道。
“钱富贵,你”
“也好,徐育才淘汰,钱富贵该你了。”
徐育才被熟人打断了本就不多的思路,平时就和钱富贵不对付的他,立刻就要动怒,却因方姓老者的一句话,只得颓然的恨恨离开;
毕竟,以他父亲的官职,还没到可以直接和六部叫板的程度。
“大人一生很清廉,为国操劳莫等闲;百年之后乘风去,您的美名永流传。”
钱富贵不理会儿带人离开的徐育才,挠头想了许久,才一句一句的念出了、如此拍马屁的一首打油诗。
不过看他如背书般咬文嚼字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这绝对有不可告人的黑幕。
“不错,钱富贵通过了,进去吧。”
方姓老者似是对这马屁打油诗很是受用,他眉开眼笑的冲钱富贵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官员给他登记后,便让其进入了礼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