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烙刑分为三种,第一种痛苦程度较轻,即仅仅把烙铁加热,但不烧红,所以受刑时只感觉到烫,烫之后稍感疼痛,不会留下烙印;第二种痛苦程度中等,即把烙铁烧到微微有些火红,红色旁边有些白。灼于皮肤时出小声的呲呲的声音,受刑者感觉到痛,但不至于痛到昏迷,留下的烙印一个月内就会消除;第三种痛苦程度严重,把烙铁烧得通红,灼于皮肤时出响声,并冒烟,受刑者会感到剧烈疼痛,并忍不住疼痛大声惨叫、昏迷,留下的烙印终身不可消除。”
见到谢景良听到此话已是吓得脸色苍白,抖动得如同筛糠之时,周兴大感兴奋难耐,继续言道:“另外本官还有一种烙刑之法,名为滋滋叫,比前三种更让人痛不欲生,谢景良,你看见本官手中这根烙铁前端倒钩没有这四种烙刑便是将这倒钩烧红,若人犯为男子,则用倒钩刺入杨具之内,若为女子,则刺入因部,让人恨不得当即咬舌自尽,6御史既然同意用烙刑,这四种方式本官都会尝试,下面我们先从第一种烙刑开始,但愿你能够有着几分骨气,能够尝试第四种烙印,也能够让本官尽兴,啊哈哈哈哈”
谢景良已是吓得头脑懵懂,冷汗直流,边剧烈挣扎边撕心裂肺的喊道:“魔鬼你是魔鬼我要见6御史,你快放我出去”
周兴残忍一笑,已是将手中烙铁放置在了木炭之内,顷刻之后,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阵阵人肉焦臭从房内传了出来,萦绕大牢久久不散。
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交汇之处有一古渡名为桃叶,从六朝开始,桃叶渡处均为江宁县繁华地段,渡口河舫竞立,灯船萧鼓,更有美丽动人的船家女撑船而过,嘹亮动人的渔歌直听得游人心生沉醉之感。
午后闲暇,金靖钧带着6长青6小雅兄妹来到桃叶渡口纳凉游玩,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宁人,金靖钧对桃叶渡的由来如数家珍,微笑解释道:“桃叶渡之名由来有二,第一种说法是南朝时,秦淮河与古青溪水两条河的岸边栽满了繁缛的桃树,春天起风的时候就会有接连不断的桃叶轻浮水面,被风吹得四处飘零,撑船的艄公望那满河浮泛的桃叶,笑谓之桃叶渡,则便是桃叶渡的由来。”
“那第二种说法呢”6小雅立即忍不住好奇一问。
“这第二种啊,却是非常浪漫。”金靖钧展颜一笑,侃侃而言道,“传说东晋书法家王献之有个爱妾叫桃叶,她时常往来于秦淮河两岸,王献之放心不下,常常亲自在渡口迎送,并为之作,歌词为: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从此渡口名声大噪久而久之也就被称呼为桃叶渡了。”
6长青笑着言道:“如此说来,王献之倒是一个多情之人了。”
金靖钧轻轻颔,目光幽幽地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轻叹言道:“幼时我时常与七郎一道来这里玩耍,戏水摸鱼抓蟹,现在回想起来如同昨天一般,此地景物依旧,没想到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提及6瑾,一时之间气氛不禁有些沉重,6长青、6小雅均是露出了伤心不已的神情。
半响之后,6长青叹息言道:“七郎的遭遇实在令人心酸,但愿6御史能够查明小姑被害一案,早日还她一个公道。”
6小雅轻轻颔,沉吟半响,忍不住说出了这几日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正色言道:“兄长、金郎君,奴总觉得那日七郎出现在府中之时,非常奇怪。”
金靖钧闻言一愣,忍不住问道:“6娘子此言何意不知何怪之有”
6小雅美目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轻声言道:“既然七郎是前来向6御史鸣冤告状,为何他却要蒙着面纱前来难道他还怕我们以及6御史见到他真正的相貌不成而且七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与我们交谈,这一点更是奇怪,难道面对多年未见祖父,他也是那么冷冰冰相待么我甚至有些怀疑那天的黑衣人根本并非七郎,所以他才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一席话落点,金靖钧与6长青均露出了深思之色,半响之后,6长青轻叹言道:“小雅,现在作这些推断还为时尚早,那黑衣人即便不是七郎,也一定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否则怎会冒险前来申冤告状我相信此事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6小雅咬着朱唇半响,方才轻轻颔,然而出于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她总觉得那位年纪轻轻、断案入神的6御史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第一点,6御史来到江南道后,便接连调查涉及陈郡谢氏之案,谢景成、谢太辰先后被罢官流放,如今谢睿渊也牵涉到逼死小姑之案中,这6御史当真如陈郡谢氏的克星一般;
第二点,也是最让6小雅觉得奇怪之处,6御史似乎与七郎出现之时均由牵连,在无锡县七郎次出现并割取谢景良双耳的时候,听闻那时候6御史正在县衙内养病,而七郎第二刺出现来到6府时,6御史正在府中饮宴做客,这一切一切也有些许巧合。
6瑾,谢瑾,6御史名字当中也有一个瑾字,莫非6御史就是七郎
想到这个可能,6小雅芳心一阵急促跳动,说起来6御史的年纪与七郎当真是一般大小,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一些。
不过很快,6小雅心内生出了荒谬绝伦的感觉,又否决了这个可能,她自嘲不已地想到:昔日曾听小姑言及,七郎他文不成武不就,资质平庸之极,但听说这一位6御史可是当朝状元郎,且一身武功非常了得,岂会是七郎而且他的样子与七郎也根本不像,一定是我想多了。
心念及此,6小雅不禁幽幽一叹,暗忖言道:七郎呵七郎,也不知你现在身在何方可否知道小雅正一直等待着你
河水静静流淌,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伊人心头之问。
第六一八章 访客到来
常州境内的一条普通官道上,一辆高大结实的马车正在十余名劲装骑士的护持下缓缓西行。
车厢之内,幞头白衣的崔若颜正斜躺在厚实的软塌上面,纤手手指间轻轻地把玩着一块圆形玉佩,俏脸露出了慵懒的神情。
那日决定放弃谢太辰等人之后,崔若颜立即消除了七宗堂夺取6氏盐场的诸多证据,原本她还担心6瑾会不折不扰顺着线索继续追查,但是好在6瑾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在此案中深究下去。
对此,崔若颜大感欣慰,说起来她还真的有点担心那个楞头御史会紧咬七宗堂不放,从而开罪七宗五姓惹来天大麻烦。
目前这样的结局虽然并不是很好,但也是在七宗堂能够接受的范围,虽然失去了快要到手的沿海盐场,不过崔若颜相信终有一天能够将之全部夺回来。
正在她心思闪烁当儿,一阵马蹄声突然从远到近,响彻在了车厢之外。
不过须臾,只听车外护卫的君海棠轻声禀告道:“郎君,卢掌事令人送来加急书信。”
闻言,崔若颜缓缓坐直了身子,沉声吩咐道:“送进来便是。”
只见帐帘一动,君海棠已是走了进来,微笑递来一封书信道:“郎君请看。”
崔若颜颔接过,抽出信封内的信纸慢慢细读片刻,娇靥上的慵懒之色渐渐转为的凝重,一双好看的远山眉也忍不住蹙了起来。
君海棠心知娘子乃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此刻瞧见她这般模样便知道必定是有大事生,不过娘子没说,她也不会多问,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护卫应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