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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崔挹心头满是振奋,脑海中已是出现了他煌煌的美好将来。

天皇天后一走,长安城正式开始戒严戒备,金吾卫的缇骑不时纵马在长街巡逻,甲胄鲜亮,刀剑闪闪,震慑着一切想要凭借粮荒捣乱的宵小。

与此同时,太府少卿、长安副留守6瑾在征得李哲和刘仁轨同意之后,在长安城布粮食紧急供应之策。

长安城城内存有粮食二十万石,在天皇天后带领着群臣銮驾东行之后,长安城内的百姓也走了大概泰半,只剩下了四十万人左右,长安粮食供应压力立即大减。

虽是如此,但二十万石粮食依旧不能支撑多久,况且关中其他地方的粮荒情况还很严重,作为关中中心的长安城,也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若情况允许,也必须拔粮救援。

为此,6瑾在太仓内留下五万石应急用粮,其余十五万石全部拨付到了长安城一百一十座里坊义仓之内,每日按照户籍分派粮食,即便是太子东宫与太平公主府,也不例外,每人每天均只有一升粮食可食。

在6瑾力保长安城口粮供应的时候,刘仁轨也没有闲着,他派出加急信使吩咐关中周边的陇右、河西、山南等地筹集粮源,以保关中。

这些地方官场存粮固然很少,但总归是聊胜于无,可以解决些许燃眉之急。

相对忙碌的刘仁轨和6瑾,监国太子李哲却像一个闲人。

他什么忙都帮不了,什么事情也毋须做,整日呆在东宫之内无所事事,每当6瑾和刘仁轨前来禀告要事的时候,他也拿不出一个妥当的主意,这让李哲不禁生出了沉沉的挫败感觉。

不过好在他乃新婚燕尔,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有那温柔可人的太子妃韦莲儿陪着他,倒也可以排解郁闷。

然而今日,温柔可人的太子妃却次对李哲火了。

望着名贵华丽的红木案几上孤零零的摆放着一盅稀粥,韦莲儿美丽绝色的脸庞顿时就沉了下来,纤手一指几近清水的粥汁,忿忿不平的言道:“殿下,今晚我们又吃这个”

李哲生性有些迟钝,一时间并没有听出韦莲儿的不满之意,他拿起玉碗盛了满满一碗稀粥放在韦莲儿身前,轻叹言道:“是啊,现在非常之时,爱妃将就一下吧。”

“将就我已经将就了整整三天,早上稀粥,中午稀粥,晚上稀粥,还要将就多久”韦莲儿顿时怒了,嗓音也不禁有些急促得高拔尖锐,使得李哲瞬间为之一愣。

李哲本有些老好人的性格,在武后威仪之下,性格更是有些逆来顺受的懦弱,此际面肚对盛怒的韦莲儿,他却是浑不在意的一笑,握着韦莲儿的手柔声安慰道:“爱妃啊现在长安城的所有人每日均只有一升粮,谁也没有例外,即便是太平皇妹家中也是如此,你就暂且忍受一下吧,待到粮荒过了之后,我在请你好好的吃一顿,到时候想吃什么尽管说保证让你满意。”

话音落点,韦莲儿脑海中便想到了那些让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味,肥羊,烧鸡、鲜虾、烤鹅似乎全都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也令她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沫,原本就火辣辣饥饿的肚腹更是难受了。

第七二一章 泾州紧急军情

好不容易摆脱美食的诱惑,韦莲儿冷哼一声不悦言道:“太平公主自小娇生惯养,从小更是锦衣玉食,何能忍受顿顿稀粥我猜陆瑾必定会利用职权暗地里为太平公主府准备充足的食物,说不定大鱼大肉不断,此乃人之常情,也只有你这老实人才会受到他们的欺骗相信他们的话”

“非也,这绝对不可能”闻言,李哲立即摇了摇头。

“哼,你这木鱼脑袋,被人骗了都不知道”韦莲儿气咻咻的伸出手指一戳李贤的额头,生平第一次后悔竟嫁了一个这般没用的夫君。

李哲正容言道:“莲儿啊,若是别人,说不定会如此,但陆瑾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你可知今日他前来东宫禀告事务的时候,已是脸膛发白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又累又饿的模样,大家每日都只能吃一升粮食,我们还可以躺着不动节约体力,但他却须得在长安城内到处跑,自然更会饿得发慌。”

听到此话,韦莲儿不禁有些半信半疑,问道:“陆瑾他真的已经饿得脸膛发白脚步虚浮”

李哲认真的点了点头,拍着韦莲儿的纤手言道:“是啊,陆驸马为国尽忠,实乃让人敬佩,看到他日日夜夜为了粮荒之事操劳,本太子心里面也非常过意不去,所以啊,我们还是不要给他添乱,稀粥就稀粥吧”

韦莲儿闻言默然,只得点头同意了。

沉沉黑夜笼罩了长安城,亥时刚到,一场鹅毛大雪突然席卷而至,将整座城池裹挟进了无边无际的风雪之中。

往日即便到了夜晚,长安城里坊之内也是灯火璀璨如同点繁星,然自从粮荒之后,所有里坊好似心有灵犀般全都冷清了下来,酒肆店铺全都紧闭,大街小巷也几乎不见行人,冷清萧瑟得如同深山中的峡谷。

长安西南有一座里坊名为归义坊,因地处西南角远离城市中心,故而地价极是低廉,住的也多为穷苦百姓。

天皇天后銮驾离开之时,跟随离去的百姓多为长安城内的有车有马的富人,如归义坊这般穷人聚居之地,依旧是人口不减,故而成为长安城供应粮秣的重要区域。

夜已经深了,片片大雪在寒风中飘飞得如同密密麻麻的落叶,陆瑾负手站在归义坊义仓门前,注视着正在搬运牛车上粮食的兵丁,脸膛隐隐有凝重之色。

在他旁边,归义放里正战战兢兢而立,瞧见陆瑾半响没有说话的意思后,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禀告道:“陆少卿,并非是归义坊的百姓食粮太快,而是人数太多根本够不得吃,前天太仓才拨付两千石粮食,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见底,还望少卿能够谅解。”

陆瑾眉头皱了皱,口气却是有些冷然:“王里正,本官也相信你说的话是实情,但刚才本官看了你派粮的账目,当真是乱得一塌糊涂,数字凌乱,每日派粮居然没有结存数,而且账目粮食数量与库存粮食数量也根本对不上,你这里正当得也太过马虎了。”

一番不轻不重的责问,顿时让王里正冷汗直流,他抬起衣袖连连拭着额头汗珠,急忙保障道:“陆少卿放心,明日下官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将派粮数量记录翔实,绝对不会在犯下如此错误。”

闻言,陆瑾嘴轻轻咧了咧,露出一个为不可察的苦笑。

若是平日,以他的性格,必定会追究这个派粮玩忽职守、马虎大意的里正的责任。

但今时不同于往日,在粮荒之际,实在不宜大动干戈增加骚乱风险,毕竟里正乃是长安城里坊的管理者,也只有里正才真正熟悉了解所管辖的里坊情况,归义坊情况如此复杂,人口如此之多,还需留下此人继续分发粮食。

心念及此,陆瑾轻叹道:“好,本官就饶恕你一次,还望你能够好之为之,不过明日本官会从太仓署中派人前来协助你派粮,若在发生这样的意外,当心人头不保。”

王里正心头一宽,顿时感激零涕的连连道谢。

便在此时,一阵奔雷般的急骤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朝着义仓方向而来。

陆瑾微微一惊,抬头朝着马蹄响起的方向望去,便看见太仓令萧璿正独自一骑飞奔而至。

骏马飞卷雪花如同一道闪电,弛到前面空地陡然人立嘶鸣,还未待马蹄落下,萧璿已是急不可耐的翻下了马背,大步匆匆走来当头便是一句:“陆少卿,大事不好。”

这段时间对于陆瑾来讲几乎都没什么好事,故而也不惊疑,他立即沉着脸询问道:“不知有何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