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这次又不顾身体强行带兵出征,故而才溘然长逝,怨不得别人。”
话虽如此,陆瑾还是止不住的内疚,一脸正色的言道:“话虽如此,然陆瑾还是倍觉惭愧,裴公待在下如同子侄,更给了在下许许多多的帮助,请夫人允许在下为裴公披麻戴孝,略进心意。”
华阳夫人抹着眼泪点头道:“七郎乃是夫君亲传弟子,你能够前来再送夫君最后一程,夫君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片刻之后,陆瑾便脱去了身上的官服,换作麻布长袍来到了正堂之内。
堂内青烟袅袅,哭声阵阵,除了刚才已见的华阳夫人、裴光庭、裴庆远之外,裴淮秀也是身在其中。
再见裴淮秀,陆瑾觉得她似乎已经没有了昔日那股盛气凌人的刁蛮气息,流淌着珠泪的俏脸看上去竟是如斯的楚楚动人,也看得陆瑾忍不住心头一软。
此时此刻,裴淮秀也是发现了陆瑾,泪眼朦胧的望来,对着他轻轻颔首示意,也算作招呼了。
目前朝廷暂定裴行俭下葬的时期乃是六月十七,算起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府中有丧事,自然不会聚乐,也不会开宴,中午裴家人也只是非常简单的吃了一顿而已。
午后闲暇,陆瑾也没有前去正堂继续守灵,而是叫住了裴淮秀,与她一并前去了后院。
“淮秀,你知道吗,裴公临终之前说有一个心愿未了,那是关于你的事情,裴公一直非常放不下你,直到临终那一刻,也对你是念念不忘”
待听完陆瑾此言,裴淮秀悲声一句“祖父”,又是忍不住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陆瑾知道此乃人之情绪宣泄,这样哭出来对她也好,故而并没有劝慰。
及至裴淮秀哭声渐消,他这才镇重其事的言道:“裴公以及你们裴府都对我有着重若泰山的大恩,陆瑾每时每刻都不能忘怀,淮秀,我已经答应裴公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如同你的兄长一般,一辈子照顾你。”
裴淮秀泪眼婆娑的望着陆瑾,心内却是充满了悲哀之色,轻轻言道:“七郎,我问你一件事情如何”
“好,你说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之所以答应祖父照顾我,是否是因为裴府以及祖父对你的恩情”
没想到裴淮秀竟然问出了如此一个问题,陆瑾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意外,不知她此话何意。
然而到得现在,陆瑾也没想过要欺骗她,点头言道:“的确有这其中的原因,但是也并非完全如此,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便是孤儿,孤苦伶仃独自一人长大,在我心中最是渴望有着一个妹妹,每当看到你的时候,便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妹妹一般。”
裴淮秀朱唇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微不可觉的苦笑,笑罢点头言道:“多谢七郎好意,淮秀也愿意成为你的阿妹,七郎,谢谢你为裴家所作的一切。”
陆瑾却没有看出裴淮秀隐藏在淡然之后的黯淡之色,他点了点头,已是暗暗发誓此生不管如何都会照料裴家,报答裴行俭对他的无私恩情。
三日之后,朝廷举行了朝会,武后与群臣议定了几件大事之后,话题又转到了鄯州战事上面。
对于裴炎战败误国之事,群臣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然而一来裴炎乃是当朝秉笔宰相,二来他备受天皇天后宠信,在议定他罪责的时候,大臣们也是有了几分顾忌。
至少对于裴炎战败的处罚,比昔日中书令李敬玄败给吐蕃,被贬为刺史所受到的惩罚轻多了,只是改裴炎为黄门侍郎,仍同中书门下三品,依旧为宰相,秉笔宰相由中书令薛元超接任。
第八六六章 为官吏部推荐票加更继续求票票
有惩自然还有奖,这次陆瑾水攻击败达古日耸,也算立了不小的功绩,故而天后当殿宣布,擢升陆瑾为正四品上的吏部侍郎,仍检校右骁卫将军。
昔日陆瑾担任太府少卿的时候,便是从四品上之职,任期内他破解关中粮荒之危,又平定了白铁余叛乱,这次还击败吐蕃大军,官升两级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但是他这次担任的吏部侍郎可不简单,那可是吏部的副职,而吏部亦是为六部当中权势最重的一部,毕竟此乃管官之处,即便是当朝宰相也是受吏部的考核管辖,故而这个位置实在是太过关键。
于是乎没过多久,这般重大的消息立即在洛阳城官场民间弥漫开来,二十岁的吏部侍郎,实乃太过赫然,也激起了一片议论纷纷之声。
然而不少与陆瑾相熟的大臣,却纷纷认定陆瑾有这个才能,毕竟他的老师裴行俭,昔日便是以吏部侍郎之身主持选才任官之事,并创设长名榜、铨注等法规,作为国家选才授官的制度被后世沿用。
相信陆瑾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展现出裴行俭一般的为政才华。
然而大臣们的震撼还在后面,没几天更有小道消息从上阳宫内传出,说是天皇天后有意让陆瑾担任今年科举的知贡举,这才惊得所有人一起膛目结舌了。
身在洛阳城的崔若颜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细细琢磨了一番,如花似玉的娇靥上不禁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瞧见小姑如此模样,崔挹却是有些忍不住了,纸扇一收冷哼言道:“十七姑,今年咱们七宗五姓有不少子弟参加进士科,如果当真陆瑾那厮成为知贡举,只怕一定会对七宗五姓子弟大是刁难,看来我们得有所行动才是。”
崔若颜暗自叹息了一声,正容言道:“不知五郎所言的行动是为何也”
崔挹正容言道:“自然是运用我们在朝堂的势力,左右朝廷决定,争取另选他人担任知贡举。”
崔若颜摇了摇头,一脸遗憾的言道:“两个月之前,出生于咱们七宗五姓清河崔氏的宰相崔知温病逝,我们在政事堂的影响力已是大不如前,更何况现在朝廷所行的科举制度越来越是正规,只怕已是不好运作,况且你可有猜到朝廷准备让陆瑾成为知贡举的目的”
“不知,难道十七姑听到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