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漂,顿觉好气又是好笑,原本悠然垂钓的心思被这撩人的妖精一搅,瞬间就如同被狂风吹过,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有心惩治太平公主一番,双手飞快的脱掉了布衫,笑骂道:“那好,现在本驸马就来抓你这美人鱼,也算今日收获。”说完,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
太平公主终于骗得陆瑾下水,不禁大是得意,此刻看到他朝着自己游来,又是惊叫一声,便想要潜水而逃。
陆瑾岂会这般轻而易举的饶恕她已是飞快游来伸出胳膊将太平公主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两人衣衫单薄,肌肤相贴,均是感觉到了一阵电流涌动于心,陆瑾更是感觉了太平公主饱满浑圆的酥胸紧紧的挤在自己的胸膛上,带来了一阵酥麻的快感。
“你这诱人的小妖精。”他笑骂一声,突然侧着头吻在了太平公主柔软的朱唇上面。
两人水中热吻,激情相拥,彼此释放着约束了几近一年的火热,这片小小的水潭很快就被男女沉闷而又欢愉的呻吟所笼罩了。
八月初,秋老虎尚在头顶肆虐,三川之地已是遍野稻谷金黄,道边村畴连绵炊烟袅袅,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是热气蒸腾的富庶气象。
而在此时机,陆瑾和太平公主也离开了居住月余的紫桂宫,带着襁褓中的陆俊彦返回了洛阳城。
原本依照太平公主的意思,乃是准备仲秋时节再行返回洛阳的,奈何天皇有意封禅嵩山,故而下令陆瑾和太平公主须得尽快返回,不仅如此,就连远在长安的太子李显,也收到了天皇天后之令,让他前来洛阳陪同封禅。
进入洛阳,城内已是一片忙碌,盖因封禅乃是关乎帝王毕生功绩的大事,更是君王文治武功达到了顶峰的表现,自然马虎不得,大意不得,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昔日高宗已是封禅泰山,成为了继秦皇汉武封禅之后,有史记载以来第三个封禅的皇帝,这次决定封禅嵩山而非泰山,一来是因为嵩山就在洛阳之旁路途较近,二来更是因为如今的高宗已是经不得长途跋涉,自然只能挑选近一点的地方。
封禅诸多准备事情具体乃是由礼部进行操办,而因原本的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天后特地擢升其侄儿武承嗣为礼部尚书,负责封禅之事。
与此同时,政事堂突然之间也是风云激变。
裴炎上月回京之后,原本的中书令、秉笔宰相薛元超上乞骸骨请辞,天皇天后允诺其辞呈,再次擢升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裴炎为中书令,加秉笔宰相,不过区区数个月,裴炎又是成为了宰相第一人。
第八七七章 仗义执言
得知如此重大的消息,陆瑾心内倒是有些郁闷,对着太平公主言道:“这裴炎刚受到应有的责罚,没想到在没有取得任何功绩的情况下,天皇天后便又让其担任宰相,实乃非常的不公也”
闻言,太平公主却是轻轻一叹,伸出纤手为陆瑾抹平了衣襟上的几丝褶皱,言道:“七郎,薛元超乃是武后的亲信,突兀请辞致使母后对政事堂的影响力减弱,母后自然会想到同样是为她心腹亲信的裴炎,并让他官复原职,这天下之事从来都没有公平之言,何必如此不满”
没想到深居府邸,鲜少出门的太平公主居然对朝廷大事这般了然,陆瑾倒是有些敬佩,微笑言道:“或许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吹毛求疵了一些,裴炎此人乃是圣人与太子权力交替过渡所必须之人,毕竟现在他也还有利用的价值。”
太平公主嫣然一笑,言道:“你明白就好,七郎啊,封禅要到十月方才进行,而在此期间,朝廷将会举行今科科举省试,只怕有你这知贡举忙的,还是当办好科举之事为妥。”
陆瑾点了点头,忽地对着太平公主拱手作揖,唱了一个肥诺:“为夫谨遵夫人之命。”说罢,这才笑呵呵的走了。
太平公主忍俊不禁,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容恰如那陡然盛开的洛阳牡丹,美得让人心驰神醉。
笑罢之后,她痴痴的望着陆瑾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无比的不舍,半响才发出了轻轻一声叹息。
这段时间,陆瑾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
毕竟省试在际,全国各地的应试举子也是陆陆续续来到洛阳,身为知贡举的陆瑾自然是千头万绪,忙碌不已。
好在吏部对于操办省试可谓是轻车熟路,大大小小的事物也是铺排得井井有条,许多时候陆瑾都只是决策而已,倒让他忙碌中也能寻得几分清闲。
今日午后尚无多少事务,陆瑾索性换了便装出了吏部大院,从宣仁门出得皇城,朝着北市而去。
一路悠哉悠哉,缓步而行,没多久北市已是历历在望了。
他驻步市集坊门口朝着里面望去,只见其内人流如潮,熙熙攘攘,长街上高车驷马川流不息,沿街店铺所挂的望旗迎风飘扬,喧嚣市声恰如连绵细浪般络绎不绝,透露着特有的繁华锦绣。
想及上次来北市不甚丢失钱包一事,陆瑾倒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摘下挂在腰间的钱包放入了袖袋之内,这才举步而入。
闲逛片时,陆瑾为陆俊彦买得几件可心的玩具,正欲离开北市返回公主府的时候,突然听见长街之上传来了一阵阵喧嚣之声,引得市人争相观看说笑不断。
好奇之下,陆瑾挤上前去询问路人,这才得知原来是有街头游侠正在相邀比武。
唐时游侠蔚然成风,其中洛阳城的游侠最是出名,其内更有天下第一游侠江流儿。
这些游侠不事生产,唯好武勇,骑骏马跨长剑,整日鲜衣怒马照耀过市,几言不合与人决斗也是正常之事,倒也见怪不怪。
陆瑾摇头一笑正欲离去,忽地听到人群当中传来了一个高亢的嗓音,那熟悉的名字立即让他止住了脚步。
“陈子昂,尔昔日在蜀地好歹也是知名游侠,为何今日却不敢接我决斗之战,莫非数年不见,已是胆小如鼠了乎”
此话落点,顿时激起了旁人一片大笑之声。
阵阵笑声当中,只听一个嗓音清晰响起:“冷郎君,在下陈子昂已非昔日浪荡于市集的游侠,只知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岂会答应你的决斗还请冷郎君自重,不要多做纠缠。”
“想走没门”起先那个高亢的嗓音更是嚣张,大声言道,“既然你不敢答应我的决斗,那好,从我胯下钻过去,我就饶过你”
“冷建清,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又怎么样你不服气就拔出长剑与我决斗,否者就乖乖的钻胯而过,哈哈哈哈”
“放肆朗朗白日天子脚下,谁人胆敢仗势欺人”随着一句厉声指责,陆瑾已是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注视着场内正对持而立的两人,脸上的神色冷峻如冰。